忠勤侯夫人對白若芙、程顔玉及程顔卉招手道:“來,好姑娘們,這位是翰林學士承旨裴大人的夫人。”
白若芙等均道:“裴夫人好。”
裴夫人笑道:“都是好姑娘。”依次給了三人見面禮。
忠勤侯夫人對裴夫人道:“不是我誇程家的姑娘,你看這樣貌,各個都好。我聽說大姑娘和二姑娘還文武雙全呢!”
裴夫人訝道:“哦?那真是難得。”
裴夫人仔細瞧了瞧年齡稍大的兩位程家姑娘。程大姑娘長相明豔又進退有度,但自幼喪母。程二姑娘略微活潑些,有少女的天真爛漫,聽聞才藝也不錯。
裴夫人暗暗想着自己兒子可能會喜歡哪一類型的姑娘。
忠勤侯夫人将傅氏拉到一旁說:“裴夫人的嫡次子,年紀輕輕就已經是遠近聞名的才子。裴二公子長得高,樣貌也是俊俏得很呢!裴家祖上出過兩個狀元,據說這屆的科考,裴二公子極有可能榜上有名!那以後的仕途可是會順的很呢!”又小聲對傅氏說:“若是裴二公子中得狀元,配公主都是有可能的!”
傅氏回道:“裴家書香門第,世代清流,教養出來的公子自然是極好的。”
忠勤侯夫人道:“我跟你說,裴夫人這一兩年可沒有找過我,最近才開始為裴二公子相看。好的兒郎可是搶手呢,說不定馬上就被别人看上了!”
此時,裴夫人想到自己兒子愈漸沉默的性子,配一個活潑的姑娘應該好些。她便拉着程顔玉的手臂,親切道:“程二姑娘,今年多大了?”
程顔玉面帶羞澀,小聲道:“剛過十五。”
裴夫人贊道:“花朵一般的年紀,長得也跟花朵一般水靈。你平時都喜歡做些什麼?”
程顔玉被誇贊得紅了臉,低頭輕聲道:“彈琴,寫字,練劍,女紅......最近也跟着母親學習管家。”
裴夫人道:“好,果然文武雙全,多才多藝。”說完便放開了程顔玉的手臂。
裴夫人覺得程二姑娘看起來不錯,但總覺得少了些什麼。仔細一想,兒子喜歡的類型可能不是如此容易害羞之人。她回想了一下那個女子的性格,轉頭看向了站在一旁、神情始終不卑不亢的白若芙。
裴夫人想到,程大姑娘自幼喪母,在繼母手下生活。繼母再好也不是生母,程大姑娘定不是經不起風吹雨打的溫室花朵。
裴夫人對白若芙道:“程大姑娘,你平日喜歡做些什麼?”
白若芙表面看起來不卑不亢,可實際心裡一直在打鼓。裴夫人是裴晉的母親,她自然認識裴夫人。裴夫人也出自書香門第,父親是當世大儒。裴夫人還是幼童時,便随着父親到處遊曆講學,因此見識遠非普通深宅夫人所能比,也養成了相對豁達的心性。
平心而論,裴夫人是一個很好的人。但這一兩年來發生的事情太多,白若芙自覺無顔面對裴夫人。
白若芙心底歎了口氣,慢慢答道:“平日裡就寫字看書,以及練武。”
裴夫人道:“沒想到程大人竟培養出兩個巾帼不讓須眉的女兒!”
白若芙神情依舊道:“裴夫人謬贊了。小女練武不過出于興趣愛好,并不敢與真正的戰士相比。”
裴夫人看着程大姑娘進退有度地回答她的問題,既不如尋常閨秀般容易害羞,也不因别人的誇贊而驕傲自滿,是個性情穩定、能經大事的姑娘。
裴夫人心裡有了底。又問了程顔卉幾個問題,便沖忠勤侯夫人點了點頭。
那邊忠勤侯夫人也對着傅氏,将裴二公子誇得天花亂墜,此時還頗有意猶未盡之感。忠勤侯夫人見裴夫人聊完了,便又帶着傅氏和程家三姐妹見了見别家的夫人。
白若芙覺得這次相看體驗頗為奇特,不停地見夫人小姐、回答問題。問題大同小異,回答得她都麻木了。好在人不算太多,她和程顔玉程顔卉見了四五位夫人後,便坐在一旁休息了。然後看着忠勤侯夫人帶着别家的小姐,又重複一遍她們剛才所經曆的事情。
白若芙跟着傅氏坐下來休息,立馬有丫鬟奉上新的點心香茶。此時,一位珠光寶氣的夫人從廳外走了進來。這位夫人年近四十,身量不高,身形略胖,一身的绫羅綢緞,珠圍翠繞,打扮得甚是華麗,一雙精明的眼睛來回巡視。
忠勤侯夫人并未如迎接其他夫人般熱情,甚至都未起身,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其餘夫人也都各自裝作沒看見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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