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睜開眼看着他,顧鳴笑了笑問道,“我吵醒你啦?”沈言搖頭。“那就是早醒了。”沈言點頭。“我就知道。”沈言不知道顧鳴會來,沉默了半晌才斟酌着開口,“最近很多工作?”顧鳴坦誠回話,“本來沒有,我故意找的。”“為什麼?”顧鳴猶豫了下,答道,“好像是吓着了,腦子有點轉不過來。工作的時候還好,停下來就一直想,還每天做噩夢,吓得我都不敢睡覺了。”沈言聽得啞口,半是震驚半是懊惱的皺緊眉頭。顧鳴抓着沈言的手放到自己臉龐,“應該過一陣就好了,沒你想的那麼嚴重。我留下來陪床行不行?你不在我害怕。”""“工作都做完了。我不占你床,睡相不好,怕壓着你。”顧鳴伸手撩開沈言額發看他頭上的傷口,早已經拆線了,留着半根手指那麼長的疤。顧鳴禁不住鼻酸,又龇牙咧嘴的扯開笑容,“還是很帥的,不怕!”沈言心疼得不行,試着想坐起身來,卻被傷痛硬生生拽了回去。顧鳴立刻傾身上前按住他肩膀,“想要什麼?我幫你。”沈言梗着喉嚨,“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顧鳴怔了怔,嘴角發僵的漸漸維持不住笑容。他深吸進一口氣,低頭吻在沈言唇上,并沒有更多親昵糾纏,僅僅是唇貼着唇相互依靠。“知道錯就行,我原諒你。”溫熱的眼淚從顧鳴眼裡落到沈言臉上,滑到緊挨着的唇畔,讓各自都嘗到其中的鹹澀苦痛。顧鳴克制着激動、咬牙道,“沈言,我們是要過一輩子的别再丢下我了。”“好。”沈言紅着眼顫聲答應,像是也哭了起來。沈言出院那天,離農曆新年還有不到一星期時間。paul向lisa的學校請了假,等過完春節再和妻子女兒返程回意大利。一方面是對兩個兒子目前的情況放心不下,一方面也是彌補被錯過的聖誕。顧鳴已逾十年沒和家裡人度過春節,經過這場幾近死裡逃生的劫難後,就格外覺得歡喜、也格外緊張忐忑。家裡什麼都沒準備,同樣是多年沒過過春節的沈心悠,便拿出十二萬分的興緻主持大局。單是年夜飯菜單就列了三個版本,領着丈夫瘋狂采購,俨然一副要把商場搬回家的豪邁氣勢。全家上下唯獨lisa這個洋妞對“中國年”一無所知,便看什麼都覺新奇有趣,尤其對顧鳴寫的春聯興趣濃厚。知識分子家的小孩會點書法并不稀奇,原本也已經荒廢,幾年前為了角色才重頭練起,從那之後就再沒把筆擱下。拍《傾城》和《柳三郎》時顧鳴都有寫過幾筆,因沒有特别報道,就少有人知道是出自本尊之手。沈言已經能下床走動,但能做的事情有限,就在顧鳴寫春聯時“裝模作樣”的幫忙研磨。有男友在旁“紅袖添香”,小公主翹首相盼,顧鳴滿心甜蜜、超常發揮,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寫得潇灑漂亮,再給兩位家長你來我往的誇了一通,幾乎就要飄上天去。沈言将顧鳴每一分輕快雀躍都看進眼裡,他暗暗松了口氣,慶幸也感激顧鳴能如他自己所講的那樣,過一陣就好了。這很艱難,沈言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是種什麼樣的困境。盡管從諸多細節來看,顧鳴都還需要時間來真正擺脫影響,但相比先前守在醫院時那副戰戰兢兢的模樣已有很大好轉。他好像天生就有比尋常人強烈的、追逐快樂的本能,或說是一種絕不讓自己沉溺在昏黑陰影中的英勇。沈言忽然在想,他對顧鳴到底是不是一見鐘情?他盡力去會議那個遙遠的、氣溫仍還高得令人煩躁的夏天,高中入學的第一天上午。他習慣性坐在後排角落的位置,氣勢冷峻的打消了所有想來靠近的新奇念頭。班主任講完開場、點名點到一半的時候,虛掩的教室後門被輕輕推開。沈言立刻察覺到聲響轉頭,看見慢悠悠站進門來的高個男生,他注意到他的觀望,投來一個張揚又嚣張的笑容,再懶洋洋舉起手、回應講台上班主任的怒喝。“顧鳴!”“到!”沈言有些昏了,不知是該先驚訝、自己居然能如此清晰的記得當時情景,還是該先為記憶裡、明快鮮豔的少年所悸動。是一見鐘情嗎?不是一見鐘情嗎?不知道。也不重要。因為情不知所起,實在難以分辨,也無需去作分辨。萬事圓滿。隻有一件和去年相同的遺憾。顧鳴把藏了好久的腕表拿出來給沈言戴上,不甘心的講,“怎麼想給你過個生日就這麼難?”他又錯過了沈言的生日,先前舍不得面對他滿手淤青,就到今天才把一早備好的禮物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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