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一路笑着期待着看見愛人的那一瞬間,是先擁抱還是先親吻。
自從失而複得,夏若總想把陸菲菲時刻待在身邊,要不是陸菲菲拒絕過,夏若就真的将陸菲菲帶去公司。
今日趙思如很聽話,回家吃飯。陸菲菲欲言又止,看着女兒心不在焉的,她吩咐趙思如洗黃瓜,愣是洗了整整一個小時,把黃瓜的綠皮洗掉,露出白肉。
陸菲菲斟酌了很久,緩緩開口試探問道,“心裡有事兒?跟媽媽說說,我給你分析分析……小如,你現在長大了,但你永遠都是媽媽的女兒,媽媽的小公主……跟媽媽說說吧,别憋在心裡……”
還在洗黃瓜的趙思如明顯一愣,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沖着陸菲菲微微一笑,裝作坦蕩的模樣回答,“沒事……就是好久沒見您下廚做飯了,有點懷念……”
“懷念?小如,你是我生的,我能不了解你嗎?在媽媽的心裡,你可不是一個戀媽媽的女孩子。”
陸菲菲接過黃瓜,做成夏若最愛吃的拍黃瓜。菜準備好,陸菲菲拉起趙思如的手,兩人一起坐到客廳裡,她再次開口問道,“是不是有喜歡的男孩子了?”
趙思如驚訝看着陸菲菲,忽然笑了出來,笑得陸菲菲心中一慌,實在搞不懂這孩子剛剛愁雲密布現在卻在開口大笑。
陸菲菲摸摸女兒細膩的手,認真端詳着,這雙手可是極為寶貴,将來一定設計出最出彩的服侍。
陸菲菲眼中的驕傲沒有絲毫掩飾,她等待着趙思如的答複,又害怕女兒的回複。
趙思如笑夠了,極其認真盯視着陸菲菲的眼睛,試探着問自己的媽媽,“媽媽,我有喜歡的人!不過,不是男孩子……”
“哦!”
“哦?是什麼意思?您是反對還是同意呢?”
趙思如一頭霧水,實在不懂媽媽口中的「哦」字究竟是什麼意思。
她現在隻剩媽媽了,她希望自己能得到媽媽的祝福,也隻有媽媽才會深刻理解自己的感情。
陸菲菲歎着氣,别開臉不再看着自己女兒。趙思如靠近陸菲菲,撒嬌問道,“媽媽,您都不問問她是誰嗎?媽媽,你問問吧……您問,我就告訴您……她,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
“誰?”
問的這麼草率?趙思如感覺到媽媽今天很刻意在回避什麼,如果這個世界唯一一人能理會自己的這種感情,那人一定是媽媽!
趙思如鼓起勇氣,湊近看着陸菲菲的眼睛,緩緩說道,“那人你也認識。汪澍!”
“真的是她?為什麼偏偏是汪澍呢?”陸菲菲眉頭緊蹙,疑惑問道。
趙思如傻傻一笑,輕輕咬了一下嘴角,明媚得如院中的花兒,夜空中的星,陸菲菲第一次在女兒眼中看到了确幸和向往。
趙思如低頭含羞道,“不知道為什麼是她,可就是她!為什麼呢?或許生來就是為了替你們彌補她吧……”她忽又擡起頭,懇求望着陸菲菲說道,“媽媽,你和幹媽一定會同意的吧?她拒絕了我,但我不怕,可是我真的希望你和幹媽能支持我,支持我們在一起……”
陸菲菲沉默了許久後微微點頭。正因為她知道兩個女人之間相愛有多不易,不應該為了任何人的反對錯失真愛。
當初自己懦弱,讓愛自己的人苦苦堅持了二十年,這種苦,夏若受了二十年,汪澍陪着受了二十年,或許正如女兒說得那般她和汪澍之間,是注定的!
那天,趙思如破天荒第一次跟陸菲菲說了很多。她和汪澍相處的點點滴滴,她的設計理想,她對感情的堅定,她想成為汪澍的左膀右臂,她想陪着汪澍看盡人間風景,品味人間絕味。
陸菲菲隻是靜靜聽着,她很羨慕女兒的勇氣,她鼓勵着趙思如勇敢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她看見趙思如與汪澍身上最般配的特征——敢愛敢恨!陸菲菲釋然了,她忽然覺得将自己女兒交于汪澍不失為最明智之舉。
得到媽媽認可的趙思如很興奮,看見夏若回家,主動接過包包,遞上拖鞋,笑着将夏若牽到餐桌,忙前忙後端菜盛湯。
陸菲菲笑而不語,夏若則是疑惑看向陸菲菲,陸菲菲眼神示意,任由趙思如的孝敬。
夏若接過湯,正欲開口說謝謝,趙思如搶着回答道,“媽,請喝湯……”夏若一時愣住,媽?所以是謝還是不謝?
陸菲菲玩味看着夏若,她看得出夏若的慌張,許久之後夏若輕聲說了一句,“嗯……”
“以後,我叫您媽!”趙思如嫣然一笑,沖着夏若說道,轉頭看着陸菲菲,調皮笑了笑,“叫您媽媽!以後,我真有兩個媽媽了……”
“媽!”
“哎!”
夏若眼眶濕潤,她看着身邊是自己渴望了二十年的愛人,對面是把自己叫媽的女兒,夏若胸腔沉穩跳動着,眼中的淚水順着臉頰緩緩流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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