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習慣了汪澍的吊兒郎當和信口開河,隻是輕輕瞄了一眼汪澍,同樣不正經說道,“是呀。可惜了,現在你沒有機會了……”
“是啊。我沒有機會了,永遠沒有機會了……”汪澍悲傷的聲音傳入夏若耳中,夏若明顯一愣,隻覺得不該和汪澍開這樣的玩笑。她抱歉看着汪澍,極為認真說道,“對不起,小澍。”
“哎,不是說好了我們之間永遠不用說這三個字嗎?夏若,是我自願的,一直都是我自願的。
能陪在你身邊二十年我已經很開心了。再說,沒有你我不知在那個工廠與冰冷的機械打交道呢,怎麼會每天穿的這樣靓麗混迹在南銀市的名流圈呢。這一切都是你給我的……”
“不,小澍,這一切都是你應得的。除了愛情,我所有東西都能給你。可是唯獨愛情,真的抱歉……”
夏若主動抱了抱汪澍,作為朋友汪澍為她付出的太多,她對汪澍總有一種歉意。
汪澍從不願強迫夏若做什麼事兒,哪怕當初創業時,她知道夏若不喜歡交際,隻能自己一人陪客戶喝酒,喝到胃潰瘍,夏若跑到醫院與她大吵一架,可她還是舍不得夏若進入酒桌。
她記得那次夏若與她冷戰一個月,偷偷背着她見了客戶喝到半夜,回家後捂着被子哭了半宿。
自那以後,她時刻盯着夏若,已經數不清多少次将夏若陪酒的苗頭扼殺在搖籃裡。
VIB初創時,沒有經濟支持,沒有客戶資源,沒有員工分擔,隻有汪澍和夏若。
夏若專心負責設計、創意,汪澍則是夜夜醉醺醺回家。可那時候是汪澍最開心的日子,因為每天晚上夏若都會在家煮上一晚熱粥,等着自己回家。
後來公司做大了,她們都有了自己的房子,可汪澍的幸福感卻直線下降。
汪澍爽朗笑着安慰夏若,“夏若,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合作夥伴,最好的家人。我會永遠記得那段一起流淚流汗的時光。
好了。不說我了,說說你吧。我讓陸菲菲回去找黎歆她們了,她到時候知道那間屋子的秘密了。夏若,我陪你二十年,接下來的幾個二十年,就讓她來陪你吧。”
夏若沉默不語,強忍着眼眶中的淚水,嘴角扯出依稀笑容,燦爛看着自己眼前同甘共苦的女人,點了點頭。
“好了,四十歲的女人還哭!哭花了就不好看了……乖啦……”
汪澍上前抱住夏若,右手拍了拍夏若的腦袋,哄着夏若。“這麼愛哭?我心中的的冰山美人化為泡影咯。”
夏若緊緊回抱着汪澍,感受着來自汪澍的溫度,她永遠都會記得汪澍對自己有多好,對VIB有多好。“小澍,謝謝你!”
“呀呀呀,夠了夠了。夏若,你再是這樣肉麻,我可就走了昂。”
汪澍逗趣着懷中的女人,隻是她的表情略顯悲傷,她忽然推開夏若,牽起她的手,輕輕摩挲着說道,“她既然回來找你了,肯定是愛你的。夏若,勇敢一點吧,你都等了這麼多年了,别讓自己後悔。你們好好談談吧,我,真心祝你幸福!”
夏若重重點了點頭。
汪澍笑着走出總經理辦公室,門剛關上她的眼淚決堤而出,花了妖媚的妝容,絕了二十年的深情。
陸菲菲,這一次是你先說你愛我的,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放開你了。夏若明媚笑着,開始期待陸菲菲的歸來。
可陸菲菲同樣期待着有夏若的每一分鐘、每一秒鐘。
陸菲菲推門進去,引入眼簾的是粉紅色的裝修風格,玄關鞋櫃處安置着兩雙女式拖鞋,櫃子裡還有一雙男士拖鞋和一雙小孩拖鞋。
陸菲菲記得,夏若高一時說過以後允許她拖家帶口來蹭飯。
原來,夏若說得都是真的,而自己卻一直逃避着,逼得夏若背井離鄉。
休閑的沙發是陸菲菲喜歡的款式,沒有電視,牆壁上安裝着投影儀,廚房冰箱裡還有二十年前的一整闆娃哈哈。
陸菲菲走進第一間卧室,淡粉色的窗簾,粉紅色火烈鳥的床,抽拉式立體衣櫃。
櫃子裡有那年夏季最火的裙子,還有運動服,全是自己的尺碼。
陸菲菲幸福笑着笑着便哭了,她看着夏若為自己留的卧室,泣不成聲。
床頭櫃前擺放着那本《花落在花開的季節》,陸菲菲翻閱看着,書中的結局與高三收到的不一樣,書中的上官雪和獨孤無念經過層層阻礙,堅定選擇彼此,陪伴最愛的人度過餘生。
曾經的夏若多麼希望自己能夠被堅定選擇!
可是陸菲菲并沒有這麼做!
陸菲菲推開對面的卧室,她呆立在原地,根本沒有另一個卧室,這是間休閑區,裡面擺放着跑步機、乒乓球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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