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
江嶼搖頭并未多解釋,隻是對他說道,“叫諸将士們再堅持一會,此地不宜休息。”
他生來面色蒼白,如今映在雪地中更是沒什麼血色,總給人下一秒就要暈倒的錯覺,但那眼中的光又分外堅毅,令人移不開眼。
“等下。”江嶼忽然停住步子,随即猛地拔-出軟劍向斜後方一甩,竟是直接将一支從後上方射來的箭矢蕩開。
他動作實在太幹脆,衆人甚至還沒反應過來,便隻看到那根箭矢直直插在雪地中,尾端還在微微搖晃。
“快報護殿下!”不知有誰忽然大聲喊着,衆兵士紛紛呈中心狀向内靠攏,并擺好防禦的陣勢。
而就在此時,一人竟從半山腰處徑直跳出,徑直朝江嶼刺去。衆士兵還沒來得及擺好陣勢,便聽得山道另一端傳來滔天的喊聲。
他們偏頭看過去,隻見一片黑壓壓的北寇大軍正直直從前路方向逼來,一眼竟看不到軍隊末尾,人數俨然是他們的二三倍有餘。
一旁軍士猛地睜大雙眼,“殿下,北寇的主力軍并未與蕭将軍一方交戰,而是前來圍攻我們,這是為何……”
江嶼看向來軍皺了皺眉,卻并未表現出慌亂的情緒,似是早就對此有所猜測。他擡頭看見四周高聳又逼仄的山勢,上面遍地附着着厚重而緊實的積雪。
“切莫慌張,邊退邊戰,小心暗器。”江嶼正說着,猛地偏頭,便有一根細小的銀針從他耳側劃過。”
北寇大軍高亢的喊聲以及成千上萬人的鐵騎腳步聲幾乎要使整個山路為之震顫,他們身後依舊是狹窄的山勢,沒有退路。
面對多于己軍數倍的兇悍敵軍,沒人會不畏懼,沒人會不想退縮,生死的利刃真正架在自己脖頸上之時,沒有人會慷慨到欣然爽快。
衆士兵隻覺心跳加速,連持劍的手心都滲出一層薄汗。
山下酷寒難當,風聲凜冽,每個人的耳中都像堵了一層棉花般,聲音渺遠而宏大得有些不真實。
就在此時,他們聽見一路上不怎麼說話的江嶼竟然開了口。
他的聲音與烈風一般清冷,也與烈風一般不羁,甚至語句間還帶着些習慣性的笑意。
他說,“我京都不養閑兵,個個彪勇英武,披堅執銳可以少勝多,出其不意。敵強我不憂,敵衆我不懼,此謂中原軍。”
衆人心中開始升騰起一種奇妙的感覺,這股熱量從心脈滋生,凡所遊走之處皆充斥着一-股莫名的力量。
北寇衆多又如何,他們曾夜以繼日地實戰苦練,有着更加鋒利便手的武器,有什麼理由去畏懼常年屈居一隅的北寇?
黑壓壓的敵軍正飛速靠近,而江嶼卻仿若對一切都不甚在意。他位于大軍前列,挺身立于馬上,朔風将他的裘衣吹起到半空中,顯露出裡面亮麗的顔色,如血如火。
那一刻,衆人仿若看見雪原上的天神就站在他們面前,用筆直的脊背撐起滿身凜然的傲骨,不彎不折。
他朝後方偏過頭來,語氣少了幾分随意,多了幾分決絕,“是我疆域,一分一寸不可拱手讓外,若能凱旋而歸,則以烈酒祭之;若不能,便以血骨祭之,有何畏懼。”
有何畏懼?
有何畏懼!
若有幸全身而退,便鎮守邊境,望黎民安定;若血灑雪地,自有青山埋我忠骨,沙場上飲血之人自當甯折不彎,視死如歸,有何畏懼!
幾句話激發出衆兵士前所未有的決心與鬥志,他們在一聲令下中奮勇沖出,吼出嘶啞的裂音,顯得凄怆卻又振奮人心。
兩軍很快糾纏在一起,戰事空前地激烈,縱使人數較敵方少上數倍,卻也沒顯現出明顯的劣勢。不斷有人倒下,又不斷有更多的人沖上去,鮮血霎時染紅了狹窄的山路,仿佛蜿蜒崎岖的紅流在腳底匍匐奔湧。
而北寇站于首位的将軍,也在此時直奔江嶼沖來,江嶼并未有絲毫畏懼,徑直拔劍迎上。
對方體型高大魁梧,手中持着重鐵幾乎要比江嶼本人還要重。兩匹馬在躍動中飛速貼近,這看上去似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實力碾壓。
然而就在兵器即将猛撞交手時,江嶼竟以一個幾近不可能的弧度反折過腰身,堪堪躲過對方慣性極大的一擊,同時将手中的軟劍在低空中刺出,深深紮進對方的馬匹當中。
馬匹發出痛苦的嘶吼,前蹄高高揚起,幾乎要将馬背上的人掀翻過去。然而對方竟是憑着力量的絕對優勢主動從馬背上滾了下來,如此便堪堪倒在江嶼的馬蹄前,瞬間就被剛勁的馬蹄狠踏了過去。
可出乎江嶼意料的是,對方竟隻是皺了下眉頭便站直身體,甚至沒有緩沖地再次将手中的鐵器橫着向江嶼的馬蹄揮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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