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滿不在乎地用書卷拍了拍對方的肩,含糊道,“托那蕭将軍的福,我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夏之行猛地按住江嶼的手,飛快說道,“跟你說過多少遍,别自己冒險。你私自闖進閣内偷走了案宗鬧得滿朝皆知,現在皇上把蕭向翎派來立查此案。”
江嶼神色微變。
“還有昨日宮宴之上,丞相中毒身死一事,是不是也是你……”
江嶼伸出一根手指,擺出一個禁聲的姿勢,随即把夏之行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
“這件事可不能亂說。所有人都看見,那毒本是下在我酒壺之中的,丞相并未喝到我酒壺中的酒。而夏大人你正巧負責此案,也大可去查丞相的死因,查他的酒壺,酒盞。到底是否與我相關,一探便知。”
夏之行微眯起眼睛,“你可知丞相死因?”
“不知。”江嶼坦然道。
“毒發而死,與你酒中的毒是同一種。”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隻是毒發源頭不在酒與食物。”
“而在于小臂上一個微不可見的針-刺傷口。”
江嶼輕輕搖了搖頭。
夏之行歎了口氣,“無論如何,你還是多小心為妙,那毒下在你酒裡,明擺着是要取你的命。”
他看了一眼江嶼手上的卷宗,“今後切不可魯莽行事。我竭力護住你,你卻自尋死路。”
“夏大人請放寬心。”江嶼笑着答道,“我如何秉性,您自是最了解的。此事是我沒考慮周全,但我保證今後再不會有類似的事情。”
夏之行也不好再說什麼。
他是當朝的刑部尚書,但鮮有人知他還是若楊公主的舊交。二人幾乎是青梅竹馬一同長大,待到夏之行弱冠之年,來到中原從侍,而若楊公主則做了妃子。
若楊去世時,江嶼才剛剛出生。她臨死前請夏之行暗中護着江嶼。
轉眼間十七年過去,二人早如親人一般。隻是夏之行發現,江嶼有着少年早熟的穩重,整個人卻又機靈狡猾得很,有時竟是讓他這個深谙朝律的人都束手無策。
“你覺得,蕭向翎這個人如何?”夏之行問江嶼,“聽顧淵說他昨夜從刀下救了你,今天又在朝上放棄了太子伴讀的機會,願意守着你這副‘将死之軀’,有多感動?”
江嶼一哂,“我二哥江馳濱想殺我,他救我。我想在朝中匿着身,他卻非要憑一己之力,當着滿朝文武之面把我揪出來。表面上是在幫我,實際上已經把我從無名之輩推上了這件案子的風口浪尖。”
夏之行沒搭話,但就表情來看,顯然與江嶼想到了一起。
“也難為他和我二哥如此用心良苦了。”江嶼歎道,“榮幸至極,我可是……感動得很呐。”
第5章
将軍府。
江馳濱盤腿坐在殿内,手指虛虛地在膝蓋上扣着,數着時辰,順便瞧着室内的陳列布置。
這屋子的主人似是習慣了疆北酷寒的日子,門窗并不開着。
整間屋子素樸得很,沒有任何花草金銀擺設,桌椅排列整齊得近乎死闆,不着纖塵。無處不在透露着主人極度嚴謹而自律的性子。
木門開合聲音響起,蕭向翎走了進來。
江馳濱下意識騰地站起來,随即立刻發現自己的反應過于緊張,便寒暄地客套了幾句。
“二殿下不必客氣。”蕭向翎說道,“今日光臨寒舍,可是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久仰将軍大名,今日有幸得以一見。”江馳濱笑說,“另外蕭将軍最近也在查我七弟的案子,實不相瞞,我這個做兄長的也是焦心得很啊。”
他說着,适度地露出了一個糾結而遺憾的神情,“貿然前去探望是為打擾,所以特來詢問蕭将軍。我七弟他……目前身體狀态如何?是否有太醫來診治?可有康複之勢?”
面具下,蕭向翎的眸光微微擡起,看向江馳濱毫無破綻甚至堪稱真摯的笑臉,記憶中的片段卻紛紛湧上。
那夜街上詭異的空曠、被人追殺的侍衛、宴會上中毒的七皇子以及丞相、上朝後立刻來找自己問清情況的江馳濱……
一個個看似毫無聯系的線索串聯起來,局内的每個人卻都不得善終。
蕭向翎心意一動,已經到口頭的話語一轉,說道,“七皇子毒入心脈,或是……命不久矣。還請殿下節哀。”
無法掩飾的亮光從江馳濱眼中倏然閃過,随後便又恢複到一副毫無破綻的哀戚神色。
“那既然如此,蕭将軍做七皇子伴讀一事,也難以圓滿了啊。”江馳濱餘光裡瞧着蕭向翎臉色,遺憾歎息。
“這無妨。”蕭向翎從一旁取了兩隻空茶盞,繼而斟滿了兩杯茶,繼續說着,“七皇子伴讀一任隻是個吃飯喝酒的閑職名稱罷了,與七皇子生死又有何幹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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