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與尊嚴。”安迪爾不明意味地笑了幾聲,然後轉過身,走下城牆,“按照計劃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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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報——糟糕了!快讓開!”
洛克烏倚靠在桌子邊,手掌握成拳撐着太陽穴。聽到急匆匆的腳步聲,睜開眼看向跑進軍帳的年輕戰士:“出了什麼事?”
傳訊兵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低着頭,好像都沒力氣看洛克烏了:“不、不好了,洛克烏大、大人!天堂島被亞特蘭蒂斯打下來了!”
說到最後,他焦急的話語似乎才找到了重點,整個人都快低到地面上:“卡珊長老身受重傷、女王大人她——她——”
“你擡起頭來。”
“啊?”
被打斷的小戰士有些錯愕。但是洛克烏一點也不着急,他依舊坐在原來的位置上,沉聲開口。
年輕的戰士擡起了頭,那張還帶着少年弧度的面龐顯露出來,迎上第一戰士帶着殺氣的冷峻目光。下一刻,他隻覺得眉心一痛,便失去了意識。
洛克烏看着傳訊兵倒在地上,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安迪爾讓所有的軍隊都将傳訊兵換成天堂島的女戰士果然是正确的。畢竟整個大陸上都找不出幾個女性軍人,想要冒充,也沒那麼容易。
狄麗雅想清掃周圍的中立城邦很久了,如今他回來也是正确的。女王把整個海洋都攪了個天翻地覆,也未必會輸,隻是……
“——糟糕了!洛克烏大人!”
洛克烏:……又特麼怎麼了?!
第一戰士忍無可忍,站了起來,這次走進軍帳的是他的副将,這總不可能是間諜了。身經百戰的戰士臉色相當難看,讓洛克烏有些疑惑:“什麼情況?”
“那個……洛克烏大人。亞特蘭蒂斯的柯……柯拉她在軍營之外,說是要見你。”
——如果有一天你的誓言與誓言之間發生了沖突,你該怎麼辦?
怪不得幾個小時前從天堂島前線傳來的戰報中,沒有提到柯拉的名字。洛克烏本以為她會出現在戰場上戴罪立功的,沒想到……戴罪立功是有,卻不是在前線。
沒算完的舊賬還是得算完,誰也跑不了。
他走出軍營,身後跟着十幾個戰士。柯拉果然在外面,她依舊是一身白色的裙子,裙擺在微風之下綻開漂亮的花朵。那張清秀的臉上寫滿了倔強和嚴峻,與洛克烏帶領的一幫戰士一比,就像是把少女漫畫的主角與斯巴達戰士放在了一起。
柯拉看到洛克烏魁梧的身軀伫立在自己幾米之外的位置上,他身後的所有戰士都拿弓箭對準自己,少女咬緊了嘴唇,玻璃似的眼睛裡閃爍着堅定與哀傷:“……洛克烏哥哥。”
……果然是有點惡心。洛克烏抽了抽嘴角,之前女王說的時候他還沒覺得,但是自從見過海德拉版本的小白花後,第一戰士有點不能直視這個稱呼了。
他抱住雙臂:“你來幹什麼?”
柯拉走近了兩步,白皙的臉上帶着被風吹後的紅暈,那纖細的身軀停在男人的面前。英雄與少女,幾乎美得像是一幅畫。
“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洛克烏第一個反應就是拔劍。他的手不假思索地擡向背後,柯拉的眼中透露出難過的情緒。他猛然一頓。
安迪爾好像還說過什麼來着。
他對着身後的戰士揮了揮手,訓練有素的士兵沒有質疑,統一退到了軍營裡。
“有話快說。”
直接說可不是柯拉的風格。她看到洛克烏摸向劍柄的手又放了下來,松了口氣。少女扯起一個淡淡的笑容,在草原上幹淨得就像是天空。
她小心翼翼地擡起細嫩的手指,那上面遍布着細碎的傷痕,或許是在受到懲罰時留下的。那手指放到了男人抱着胸口的手臂上,又因為冰涼的盔甲瑟縮了幾下:“洛克烏哥哥,你還記得那日在白霜,你說過什麼嗎?”
第一戰士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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