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裡,建文帝坐在龍案之後,将最後一份奏章批完,旋即長舒了一口氣。
他擡頭一看,龍案上陳列着厚厚一大摞奏章小山,這便是他一天下來所有的工作,将建文帝累的夠嗆。
“這皇帝做得還真是辛苦啊。”建文帝苦笑道,“有三位先生輔佐,朕每日處理數十件公文尚且如此辛苦。真不知太祖爺廢相之後,一人攬下了所有的活,又是如何熬過來的。”
方孝孺捋了捋胡須,說道:“太祖在位時,每日都要看兩百餘奏章,處理四百餘大小國事。在勤勉這方面,古往今來的帝王都要對太祖爺甘拜下風。”
“正因太過忙碌,所以太祖爺很是珍惜時間,相當厭惡啰嗦之人。”齊泰笑道,“還記得洪武朝時的戶部尚書茹太素茹老大人給太祖爺上了一份奏折,太祖讓中書郎念給他聽,結果這奏折說了一個多時辰也沒說到正事,給太祖爺氣的當即召來茹老大人暴打一頓,可憐茹老大人一把年紀了,險些沒被當場打死。”
“朕記得此事。”建文帝輕笑道,“茹太素雖然沒被當場打死,但不久之後,便被降為禦史,因陷害詹徽之事受到牽連,與同僚十二人一同下獄,後被問罪處死。”
“其實太祖爺早就暗示過茹太素了。”黃子澄說道,“太祖爺曾在便殿設宴,賜了茹太素禦酒,并告誡道‘金杯共汝飲,白刃不相饒’,茹太素叩首稱是,回答倒是機靈,他說,‘丹誠圖報國,不避聖心焦’,但從茹太素的結局來看,當時他也不過是口是心非罷了。”
“是啊,金杯共汝飲,白刃不相饒。”建文帝笑着看着黃子澄,指尖摩挲龍椅,眼神中另有深意。
黃子澄頓覺不妙,當即下跪叩首:“臣惶恐,請陛下治罪!”
建文帝故作驚訝:“黃先生,你何罪之有啊?”
黃子澄顫栗道:“臣不該不請示陛下,便直接命魏國公扣押燕王府入京之人。有此欺君大罪,臣不敢詭辯,請陛下賜罪!”
一旁的方孝孺與齊泰也連忙下跪,為黃子澄求情道:“陛下,雖然黃先生卻有其罪,但也未嘗不在情理之中,皆是為了給陛下分憂。望陛下念黃先生一直以來的勞苦功高,恕了他的罪吧!”
“是啊,陛下,您這樣的天人自然知道黃先生對大明,對您的忠心耿耿,這份忠心蒼天可鑒,縱然平日裡有些纰漏,但也不至于欺君啊。”
聽着方孝孺與齊泰不斷的給黃子澄求情,建文帝的表情也淡然了起來。
“三位先生,都起來吧,這要是傳出去就太不像話了。”建文帝微微擡手,平靜的說道,“黃先生既然把事情說了出來,那朕便不會計較太多。”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其實全看建文帝的心意。
若是建文帝真想把這件事搞大,完全可以追究到底,黃子澄難逃一死。
可既然現在建文帝說了這話,便表明此事到此為止。
至于為何要在此時把這事說出來,顯而易見,是因為建文帝有些不滿黃子澄有些逾越的态度了。
他雖然看重黃子澄三人,将其視作心腹重臣,每逢國事必先與三位先生商議,但這并不代表建文帝願意去當一個傀儡皇帝。
現在把這事拎出來敲打一下黃子澄,便是建文帝在告誡三人,莫要把事情做得太出格了。
你們三個是因我而起勢,同樣,我若想扳倒你們三個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當好自己的角色,别有事沒事瞎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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