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處都殘存着生活的痕迹。
叢暮停在書房門口,那裡擺着的書架還是過去那個,上面整齊地碼了一些本子和書,叢暮眯了眯眼,總覺得有些眼熟。
景雲臻倒了一杯熱水給他:“先坐一坐,我換件衣服,很快。”
“你為什麼住在這裡?”叢暮摸了摸茶幾櫃上的原木色相框,這裡面曾經擺着他和從安新的合影。那張合影被霍松凱收走了,現在隻剩下一個空蕩蕩的相框。
“……我很想你,”景雲臻說,“想得睡不着覺,覺得窒息。”
想得睡不着覺,覺得窒息。
叢暮說不清自己聽到這句話是什麼感覺,景雲臻的變化他不是沒有看見,他對他說愛,說抱歉,表現得那麼在乎他。
可是叢暮已經不肯再給他機會,不肯再去愛,他心裡有病。
景雲臻在這段匪夷所思的愛情裡也受到了痛苦和悔恨,他本該覺得解恨,但他其實并沒有這樣的感覺。
他覺得這一刻自己心裡的枷鎖悄悄松動了一點,原來在那時候也不是隻有我自己一廂情願,原來他也曾為我受過煎熬,他淪陷了,他也輸了。
叢暮沉默半晌,問:“我叔叔的房子呢?你就是叢飛的那個債主對吧?”
“……是,”景雲臻苦笑了一下,“是我。”
“為什麼?”
“就算不抵給我,他早晚也要賣給别人的。那是你和你叔叔生活了很多年的地方,對你們有特殊的感情。”他頓了一下,“可能我私心還是期盼你能夠回來的,我想給你一個落腳的地方,我希望把你留住。”
叢暮沒說話,景雲臻又說:“裡面的一切都保持了原樣,本來想你生日的時候帶你去看,現在……你還很排斥我,我怕你也不接受這所房子,”他微微搖頭一笑,“我真是怕了你了,你現在做什麼都要跟我分的一清二楚。”
“我不再過生日了。”叢暮說。
景雲臻的眼睛暗下來,也對,七年前他生日那天從安新入獄,那是他一生的轉折點。
“我,我先去換件衣服,一會兒送你去上班,家門鑰匙在卧室,我一會兒拿給你,”景雲臻勉力一笑,“是時候物歸原主了。”
過了一會兒,他換了衣服出來,臉上刮了胡子,掩去幾分疲憊。
他拿了公安局大院的家門鑰匙出來遞給叢暮,又附贈一枚學校公寓鑰匙,微微笑道:“想來就來,我管吃管住。”
叢暮把學校公寓鑰匙還給他,隻留下另一把:“那我就不客氣了,過幾天我把錢按市價轉給你,你不要拒絕。”
景雲臻還想說什麼,叢暮比了個手勢:“你說的對,這棟房子對我很重要,你能幫我把它拿回來,我已經很感激了,錢我是一定要給的。”
“可以用别的抵嗎?”景雲臻笑道,“要不你親我一下?”
兩人乘電梯下了樓,叢暮瞥他一眼:“好幾百萬的房子親一口就抵了?你是怎麼幹到現在還沒破産的?”
景雲臻哈哈大笑。
他送叢暮去上班,中午果然差人連帶着工作室上上下下送去了雲台閣的外賣,一送送了一個月,吃的前台小姑娘都胖了十斤,一邊嗷嗷着減肥一邊舀起椰汁湯中的最後一塊雞肉吃淨了。
期間叢暮給景雲臻打電話說不必送外賣來。
“送了你就好好吃飯,總不能浪費糧食,”景雲臻溫聲道:“小暮,不要有心理負擔,相比于我欠你的,我做再多都不算什麼。”
第53章
當天晚上叢暮跟祁卓視頻聊天,他特意開了床頭上的橘黃色柔光——那會讓他的臉色顯得紅潤一些。叢暮抱着七星和瓢蟲跟祁卓招手,兩隻貓分别瞪着藍色和綠色的眼珠子湊過來,在攝像頭的照耀下像某種詭異的無機質。
祁卓吓了一跳,猛地往後縮了一下。
叢暮哈哈大笑。
祁卓抱着水杯,無奈地看着他。
祁卓說了兩句他在國内的安排,據他所言,祁三已經确定是羅衛肆的兒子,祁重格是個戴了多年綠帽的傻子,他本來已經做好了其他策略,但現在準備從祁三下手,這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機會。
叢暮沒說話,他其實并不贊同祁卓與祁重格撕破臉的計劃,但這是祁卓的選擇,隻能由他自己來做主。
“對了,”祁卓突然說,“Niki下個月要去國内出差,我托她去看看你,你最近有哪裡不舒服都可以問她。”
Niki是叢暮的第一位心理醫生,不過隻診療了三個月後她就全家搬去了慕尼黑。她是一位非常優雅漂亮的丹麥女人,跟人對話的時候眼神清澈有力,很容易讓人敞開心扉。後來她曾經回到倫敦照顧她懷孕的女兒,那段時間也曾與叢暮出來見面聊天,叢暮對她非常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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