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和以蹙了蹙眉頭,隐下了心中的不适,輕輕拍了拍身前二人的肩膀,“走吧,這裡不宜久留,不必和他們一般見識。”
回程的路上,從安舒了口氣,“還是小姐機智,搬出了衛大人和陳大人的名号。”
顧和以無奈的笑笑,可不是得把自己認識的人都搬出來擋事嗎?不過她還真是沒想到,拉出衛大人和陳大人的名字竟然還能讓他們退縮回去,不再跟他們找事。
安安全全的從碼頭離開了,她腦子裡卻老是能想起那幾個遊民毫不遮攔的渾濁目光來,心裡“啧”了一聲,便拿着自己肆無忌憚的眼神盯着賀穆清。
賀穆清被顧和以盯了一陣,心裡有點兒高興又有點兒不自在起來,微紅着臉,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姐可是有什麼話要與穆清講?”
顧和以揚揚嘴角,笑了,“方才那幾人實在令人不适,我多看看好看的人兒,也好洗洗眼睛。”
“小姐,這……”
賀穆清的話沒說完,臉脖頸上都帶了些粉紅,他刷的扭頭,盯着身側一點不動,隻留給了顧和以一個好看的側臉來。
“沒想到今天還能見着你生氣的模樣。”顧和以回想到剛剛賀穆清那臉帶怒容的樣子,再跟眼前這副皮膚上白裡透紅的害羞模樣相比,可真叫她開了些眼界。
她一直以為賀穆清永遠都是這副乖巧綿軟的模樣呢。
賀穆清沒去看她,依然側着臉,表情認真,語氣也有些硬,“他們那些人,嘴裡盡是些污言穢語,對小姐不敬,穆清自是不能忍。”
穆清沒什麼能耐,可也會盡可能的保護小姐的。
賀穆清在心裡輕聲說着。
顧和以聽着他的話,心中有些暖意,回想起賀穆清在她面前一貫的态度,她心中隐隐咂摸出了些别的味兒來。
興許是去程的路上眯着時着了涼,又在江邊被寒風吹上了多半個時辰,顧和以回了顧宅就感了冒,咳嗽不斷,還流鼻涕。
這時候又沒有衛生紙,每次擦鼻涕,顧和以都看着自己手裡帶着精巧刺繡的手帕,遲遲下不去手。好在黃麻紙已經很便宜了,普通平民都能買得起程度,她便從書房裡将黃麻紙撕成塊狀,裝在袖袋裡,随用随取。
隻是最好别叫别人瞧見她用紙擦鼻涕就好,畢竟這時候,紙還是“才學”的代名詞,就算便宜,文人們也決不允許有人這樣亵渎紙張。
她感了冒,身子骨有點酸痛不适,可心裡還是很高興的——孫旭終于順利出海,顧和以心中一塊大石頭也算落了地。
剛一出正月沒有兩日,内務府的人就遞了單子過來,上面清楚的寫出了哪種等級的香料需要多少數量,他們隻需要按照單子上的内容分門别類的備好香料,等着内務府來人去倉庫瞧着他們往宮裡運送便是。
香料在宮裡用處極廣,首先是皇帝與嫔妃等每日皆需要焚燒香料,其次是皇上為民祈福求雨等也需焚香,再次是宮中宴飲或重大慶典等賞賜大臣禮物,往往也會選擇貴重香料,以示恩寵。
日常生活裡,香料日日必不可少,所以顧和以他們也不敢出了差錯。若真是出了什麼差錯,宮中所需肯定會由别家臨時供應上,内務府負責香料的人也就是罰些俸祿,可顧家麼……大概是上頭的人一句話的事,就沒有這城南顧家了——就算上面的人不跟他們計較,恐怕也是不好在京中的商人圈子裡混了,畢竟,大内的單子都能出了差錯,誰還放心跟你交易?
近來倉庫那邊比較忙碌些,而賀穆清倒是比之前閑了不少。
他每每忙完了九叔交給他辦的事情,思緒總是不由自主地跑到顧和以的身上去。想到小姐喜歡聽他讀話本,他便總是在辦完了自己的事後,出了顧宅,去清甯街上的書齋裡選話本。
他常去的那家書齋,離薛家的茶鋪距離不遠——薛家不止販賣生茶,還在京中開了家鋪子,據說是整個京中人氣最旺的茶鋪,上至王親貴族官員富商,下至平民百姓,每日出入薛家茶鋪的人不在少數,若拿這麼個茶鋪當做碰面的地點也是極好的。
所以他每回過來買話本,都記着顧和以的話,多往薛家那茶鋪中望上幾眼,留意一些,如果正好瞧見有衣着華貴的人進出,他便裝作随意似的,跟茶鋪對面那張家酒店的食客說上一句“這位大人瞧着器宇軒昂”之類的,常有食客能認出華衣貴人的身份來。
這回他買了話本,還是留意了那茶鋪兩眼,沒想到叫他的雙眼一眯。
剛剛進了茶鋪那人他瞧着眼熟。
隻要是宮裡的奴才,記憶力準得好,見過一面的主子和上頭的管事,全都得記住了,下回碰上得能行禮請安。所以他就算是遠遠見過一面的人,心裡都能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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