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成化十年正月初一
紫禁城降起了大雪
西暖閣含元殿中,已經二十九歲的皇帝朱見深靠在禦座上批閱起奏折,汪直侍立在旁邊,而懷恩年前便前南京養老,并辭去一切職務,朱見深念其有功無過的情誼封廣平伯,準其恩養歸鄉,其義子尚銘?了司禮監批紅太監和東廠提督的缺,而劉升任禦馬監太監
汪平私人提議派出死士伏殺懷恩,被汪直否決了,因為他和懷恩并無死仇,如今對方主動讓位,自己若派人截殺,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此事若讓陛下得知,惹得聖心不悅便得不償失。
汪宅正廳内,汪黨的核心成員西廠大檔頭汪平,京城五城兵馬司指揮使牛毅,順天府尹林映宗及一衆官員齊聚一堂
齊呼:“下官(屬下)等見過内相”
汪直身着一身紫錦蟒紋金絲袍笑着說道:“好好,諸位請起,咱家能有今日全靠吾皇恩寵”
林映宗開口說道:“内相說的對,全靠吾皇恩寵”
另一邊的尚宅,尚銘聽聞汪直今日宴請汪黨成員開慶功宴氣得破口大罵道:“若不是義父臨行前告訴咱家要低調,咱家非帶人攪了他的慶功宴?”
義子東廠管事太監仇恩開口說道:“義父,如今咱們還得備份厚禮親自送去汪宅,到時肯定有人彈欬汪直結黨營私”
尚銘背着手在大廳來回轉說道:“好,去庫房挑選禮物,咱們親自送去”
汪宅内,汪直剛放下酒杯,一名護衛按着刀走進大廳對着汪直開口說道:“督主,尚銘來了”
汪平站起身躬身行禮說道:“義父,要不要安排人?”
汪直起身說道:“走,随義父去迎接尚公公”
汪宅大門外
一衆西廠番子手扶刀柄侍立在台階上
尚銘看着氣勢輝煌的汪宅大門說道:“這個汪直比當年的王振還得聖寵,連宅子都是陛下當沂王時的潛邸,看來要扳倒汪直還得從長計議”。
随着大門打開,汪直及汪平從裡面走了出來,汪直笑着上前躬身行禮說道:“尚公到訪,汪某未趁親迎,望尚公恕罪”
尚銘連忙行禮笑着說道:“今日是内相大喜之日,尚某雖公務繁忙,但也來汪宅讨一杯酒喝”
紫禁城西宛養心殿内,朱見深聽完影衛的彙報說道:“列份名單給朕”。
當天夜裡,遠在武昌的漢王朱佑桓也派人給汪直送了一份賀禮,可汪直不敢收,他陪伴皇帝多年,知道皇帝底線是什麼,上一次就因為頻繁和漢王來往,被貶去掖庭洗馬桶,若不是當時懷恩,尚銘還未回京,恐怕自己早死了,而此時的掖庭管事太監是尚銘的心腹,自己爬到今天這個位置不容易,不能再裁跟頭了,但又不能和漢王交惡,當即連同今日所收賀禮送進宮中。
夜色下的乾清宮禦書房内,朱見深看完手上的禮單說道:“這些都是那些朝廷官員孝盡你的,你給朕幹什麼?”
汪直跪在地上叩頭說道:“奴婢一切都是陛下,奴婢不過替陛下代管而已”
朱見深靠在禦座冷笑着說道:“好了,下去吧”
汪直叩頭說道:“奴婢叩謝天恩”。
汪直出了養心殿,義子王敬迎了上來說道:“義父”
汪直開口說道:“你不在太子身邊伺候,來找我幹什麼?”
王敬低聲說道:“太子殿下在殿外求見陛下”
汪直開口說道:“還不讓太子進來”
太子朱佑榐在内侍的帶領下走進養心殿叩頭說道:“兒臣叩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朱見深開口說道:“起來吧,今日來見朕所為何事?”
太子朱佑榐開口說道:“兒臣想請父皇移駕東宮,柔兒又懷上了”
朱見深起身說道:“好,汪直,傳步辇”
東宮文華殿内
朱見深抱着剛一歲的皇孫朱厚照說道:“李太醫,太子妃真的又有懷上了?”
李泰跪地叩頭說道:“回陛下,老臣剛剛為太醫枕脈,确實是喜脈,老臣恭喜陛下,賀喜太子殿下”
朱見深笑着說道:“好,拟旨封皇長孫朱厚照為吳王,一切儀仗執東宮儀仗并賜錦衣校尉三十六名,龍牙軍三十六名”
太子朱佑榐躬身行禮說道:“父皇照兒還小,是不是再等等”
朱見深将懷内的朱厚照交給一旁汪直說道:“朕若不早早把大義定下,你的二弟這幾年雖人在武昌,但朝中支持他的不在少數,而你這幾年雖逐漸處理政事,但你二弟自就藩以來,打過大小數戰,手上的兵權也是越來越大,朕怕将來他……”
汪直揮手說道“: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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