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一輩子都活在家人的庇佑下發洩自己難過和傷心的情緒,我總有一天要學會自己長大,和她一樣承擔起肩上沉重的責任來,這些話我以前曾經一遍遍固執地去拒絕聽,但是等到我想聽她再開口對我說一句話時,她的身體卻已經……沒有任何體溫了。”“……老祟主的寶物丢失在二十年前,那一年,作為守燈人的燈芯老人因為失職被老祟主趕到了人間,被懷疑偷了東西的眉郎兄弟從此失去了自由和他們的花娘娘……秦艽和張奉青恰好是最後見過‘年’的人……鬼差說‘年’不是一對兄弟……而更湊巧的是,也是幾分鐘我才發現……其實晉淑和晉衡也隻是借助了某件寶物才勉強存在于這具軀殼下的兩個已死之人……隻有我……從頭到尾還被蒙在鼓裡而已。”“這……這……”眼看着面無人色的晉衡将胸口中的那團發光的燈芯重新放回燈台上去,燈芯老人哪怕是之前如何去想,都不能想到事情會是這樣一個結局,偏偏望着那一簇明亮的燈火,呼吸已然開始微弱的晉衡卻隻是緩緩地閉上眼睛,又在将手裡那支笛子象征性地遞給面前含着眼淚的金竟之後才輕輕開口道,“你的鏡子已經碎了……所以我也沒其他辦法能把這些話告訴他了,要是等下你們出去之後見到了秦艽,就……幫我把這支笛子交給他,說這是……張奉青最後留下來的東西……還有,我想另外拜托你一件事,燈老。”“……什麼?”“你還記得……小姑娘去陰司的那一晚你在三圭橋河邊對秦艽說的那句話嗎?”乍一聽到這話,燈芯老人并沒有完全想起來,而在接下來臉色慘白的晉衡平靜的注視下才怔楞了一下,又看着他顫抖地将一座畫在紙上的山,一條畫在山下的河和一條燈台下的蛇郎給他看了一眼,半天燈芯老人才忍無可忍地紅着眼睛大聲道,“你這個死心眼的……竟然……竟然到現在還記得這句話……”“……”而聞言的晉衡隻是很輕很輕地‘恩’一聲,又在将那抹燈芯暫時放回自己流血的心口之後,才望着紙上的蛇郎紅着眼睛一字一句地開口道,“……山在走,水倒流,死人複活……也請燈老兌現自己曾經許下的諾言,把秦艽當年丢失的心……完完整整地還給他……”赢“……廖飛雲,你剛剛和晉衡分開之後就是從這兒過來的?”“應,應該是,但我也不是特别确定,這兒的每條路看着其實都差不多……還有你别急,秦艽,我看這個什麼什麼鬼眉郎的肯定是胡說八道的,我之前過來的時候晉衡真的一點事沒有,我可以發誓……”一起快速走在回到最初那個洞口的路上,一臉緊張的廖飛雲幫忙在後面背着某個至今昏迷不醒的小子,臉色同樣顯得焦慮不安的秦艽則在前面不耐煩地拖拽着看上去人不人,鬼不鬼的眉郎。而似乎是聽到了廖飛雲和秦艽之間的對話,那披頭散發,嘴角都是淤血傷痕的眉郎也陰測測地擡頭怪笑了起來,随後才惡意地咧開帶血的牙齒又嘶啞着聲音斷斷續續道,“……我才沒有胡說八道呢……死啦死啦死定啦……神仙來了都救不了你們……你,還有你,一會兒也得死……我早就說過,秦艽,你害死了花娘娘,但你會遭報應的,這個卑賤惡毒的賤種早晚和那個白頭發的短命鬼一樣不得好死——啊!!你打我!你又打我!”嘴裡瘋瘋癫癫的鬼話沒有說完,一路上都在聒噪個沒完的眉郎就被表情暴怒的秦艽擡手一個巴掌給打的摔倒在了地上,這離開了老祟主的庇佑就一無是處,平時也被人奉承伺候慣了的眉祟見狀當下又發瘋大叫着想要上去抓秦艽的臉,卻被正愁沒處撒火的秦艽上去幾腳就踢得隻能抱頭痛哭。而在一旁實在有些看不下去的廖飛雲見狀剛想勸勸秦艽要不下手輕點,這小子再這麼打估計都快被直接打死了,那頭下手一下比一下重的秦艽卻已經停下了手,又在故意俯下身奚落地看了他一眼後才盯着眉郎流血醜陋的臉頰冷笑出聲道,“其實我原本真的都快忘了你是哪裡來的阿貓阿狗了,也多虧了你這廢物這麼堅持不懈地躲在暗處找我麻煩……那時候我殺了花放春那個失去老祟主寵幸的毒婦,你心裡一直記着仇是不是?”“……”“但你好像忘了,你那宅心仁厚,美麗動人的花娘娘當年是如何對我的啊,眉郎?”“……”“你倒是和我說說,殺一個因為喜歡幹淨,就用針尖紮我手指,拿熱水燙我手,有時候還會開心大笑的女人,我憑什麼要覺得内疚和自責?我不妨親口告訴你,親手把她那雙漂亮的手一根根用針紮穿,再拿熱水潑到她最為珍惜自豪的臉上的時候我心裡簡直開心得不得了,甚至覺得那是我人生最痛快,最解恨的時候,因為我的痛苦和憤怒終于可以找到地方發洩了,她因為疼不停地哭,不停地哭,所以我就故意紮了很多下很多下,一直到她終于忍受不了咬斷了自己的舌頭,身體又逐漸從溫熱轉至冰涼,我才覺得整個人得到了莫大的滿足,而這一切都是你的老祟主允許默認,甚至親眼看着我做的……”他這麼,旁邊原本就聽的雲裡霧裡的廖飛雲就愣住了,半天才敢确認剛剛那些話恐怖又惡毒的話真的是秦艽親口說出來的。而一聽到秦艽這麼開口,蹲在地上陷入回憶之中的眉郎也愈發崩潰地大哭了起來,接着便一邊撲上來踢踹他又一邊破口大罵道,“嗚……嗚……滾……滾!!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可惜,眉郎的憤怒并沒有來得及發洩,因為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以他的本事都不可能是真想和人動真格時候的秦艽的對手。而眼看着他軟弱無力的手惡狠狠捶打在秦艽的肩膀上,原本還以為按秦艽平時的脾氣怎麼着都會直接動手殺了他,可廖飛雲接下來卻隻看着挨了眉郎十幾下的秦艽直接用手背擊打在了眉郎的後頸,又在把這吵鬧個沒完的眉祟弄暈之後随手就扔在了地上。“幹嘛這麼看着我。”“我……我以為你要殺了他呢……”“現在又沒出什麼事,我為什麼要殺他。”情緒看上去很穩定,一點都不像剛剛表現的那麼像個變态殺人狂的秦艽這麼不耐煩地說着就把昏迷不醒的眉郎像麻袋一樣地拽了起來,而見狀廖飛雲隻能一臉無語地抽了抽嘴角又小聲嘀咕道,“……那你好端端地幹嘛忽然拿那種話刺激他啊……他這腦子本來都已經成這樣了……”“不讓他罵個痛快,他怎麼會消停,而且我剛剛說的那些事本來也都是真的,他想罵我,想殺了我也沒什麼問題,我隻是把全部的真相都如實地告訴他而已。”“……那可以好好說啊,畢竟當年那些事大家也都是身不由己,你那時候……”“從來沒有什麼身不由己,有些事做過了就是做過了,死咬着牙不違背原則做壞事的人也有很多,我沒有受蒙騙,也沒有人逼我,相反,我那時候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眉郎要是再有點本事,或是再稍微有腦子點,他今天想殺我就完全輕而易舉了,因為從本質上來說,我和他原本也沒什麼區别,硬要說的話,我也隻不過是個僥幸還沒有遭到應有報應的惡人而已。”似乎也意識到眼前低頭擦拭着手指的秦艽的情緒不是特别好,回想了一下剛剛發生那幕的廖飛雲複雜地看了他一眼到底也沒說什麼。而心裡始終藏着不安的秦艽見狀隻把自己手上的血迹潦草擦了擦,又在看向廖飛雲背上趴着的那個給他異常複雜感覺的小家夥後才快速開口道,“别廢話了,快往前面去吧,待會兒我進去找晉衡之後,你把眉郎,還有這個‘我’都一起送到河面上去吧,有‘分’在,應該就能找到時間的出口把這個來自過去的‘我’給好好的救回去,還有等在外面的小光和狨他們,别讓他們在死人河河底待太久,抓緊時間趕緊出去,這裡始終不太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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