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萬分不甘心地躺在地上,又咬着牙發出一陣惱怒的怒吼,通紅着眼睛的少年秦艽隻恨自己還不是條真正的能打敗一切妖魔的大龍,竟然連這幾隻小小的肉蟲都打不過。可就在那盤旋在他上方的黑色肉蟲蟲群集體要朝着他的身體惡狠狠撲來,又打算直接一口口吃掉地上這自不量力的小家夥時,伴着一陣鮮紅而刺目的血漿恐怖地噴濺到他的臉上,整個人不自覺朝上看去的少年秦艽隻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又眼睜睜看着那密密麻麻的蟲群化作一團被斬尾的散沙一樣一隻隻飄落在了下來。而緊接着一個面容陰冷蒼白,臉蒙灰紗,肩頭隐約還纏繞着一抹黑影的長發男人就這樣一步步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中,又以一種他壓根無法理解的眼神沉默着一下,許久才俯下身沖他冷冷開口道,【還能自己走就趕緊站起來,你打算像個廢人一樣……躺在這兒發呆裝死到什麼時候,秦艽?】赢時間回到十幾分鐘前,鼠串子四處都在抱頭尖叫的龜巢上方,急匆匆從先前的眉郎寝殿裡跑出來的金竟之正臉色不太好地跟在晉衡身後注視着周圍的環境。晉衡平時因為腿腳問題通常不會走的太快,但也許是剛剛發生的事情讓他真的對他的影響很大,所以此刻反而變成了金竟之隻能稍微放快腳步一路跟着的他。而根據之前被他們強行挾持的那隻鼠串子的話穿過龜巢的中間一段,兩人又盡量選擇了一個潮濕陰暗的蟲洞進去暫時躲避。等他和晉衡一塊進入就近的一個洞口深處藏匿起來之後,勉強蹭着牆根坐下的金竟之擡頭看到面前這白發青年從剛剛起就白的吓人的臉色不免也跟着有些擔心。不過隻要仔細想一想,但凡是正常人忽然得知自己姐姐當初的不幸遭遇都會是這種狀态,這晉姓師現在這樣也算是正常。所以隐約覺察出事情有哪裡不對的金竟之也隻能勉強壓下自己心中的不安,又當做什麼也沒什麼地繼續跟着他在這兒躲着。可這種籠罩在心頭不詳的預感在注意到晉衡一直将充血的眼睛落在那本輪回冊子,那隻名叫一把青的笛子,還有燈芯老人的蠟燭台上達到了最大。半天,金竟之才敢悄悄看了眼自己腰上挂着的那個小鏡子,又準備趁晉衡不注意就拿出來給他家祟君殿下那邊送點消息。說起這小鏡子,其實還是之前分開時秦艽特意給他的,為的就是萬一金竟之在混進來的時候出什麼事,他家祟君殿下也好及時出現救他一條小命。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打進入這龜巢深處後,秦艽就一直沒怎麼給他任何消息,還是幾分鐘之前才莫名其妙地來了句,你是不是現在和晉衡在一塊。而當時正好在和晉衡一塊從眉郎寝殿逃出來的金竟之見狀也是一愣,随後趕忙回答了句對啊,祟君,您怎麼知道我和晉姓師在一塊的。可那邊卻偏偏沒給他任何正面回答,隻是在沉默了片刻,顯得更奇怪的就來了句,那幫我好好盯住他,務必搶在他前面,把那本輪回冊子拿走,必要的時候不用留情。這話可把金竟之弄得有些迷糊了,畢竟他之前可是好不容易才把這晉姓師當他們祟界的自己人了,怎麼現在秦艽這邊又忽然冒出這種話來了呢,難不成是現在外面的情況又出了什麼變故?而這般想着,臉上寫滿了疑慮和困惑的金竟之也悄悄打量了一眼從剛剛起就一直坐在一旁不出聲的晉衡。等在自家祟君殿下和先前才救過他的晉姓師之間權衡了半天之後,有點難抉擇的金竟之最終還是決定忠于自家祟君殿下,并打算把剛剛發生的事都原封不動地彙報給秦艽。可他這才剛準備有所動作,那邊一直沒吭聲的晉衡卻忽然像是察覺到什麼似的皺着眉看了他一眼,把做賊心虛的金竟之不僅吓得手當時就縮了回去,連帶着手上那個鏡子都不甚掉在了地上。“你準備和他說什麼?”“咳……那個……那個晉姓師……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那面鏡子根本照不出任何人的臉,你卻隔一會兒就會拿出來看看,你覺得我會看不出來它究竟是什麼用處,又是誰提前給你的麼。”大概是沒想到一直不愛吭聲的晉衡從頭到尾竟然什麼都知道,臉色漲紅的金竟之一方面有點尴尬地說不出話,另一方面确确實實感覺到了一貫斯文和氣的晉衡此刻心情的糟糕。而開始其實并不想揭穿他的晉衡見狀也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随後才面無表情地開口道,“……晉淑和張奉青的事,秦艽之前是不是也都早就知道了?”“沒有,沒有,這個我可以發誓……我們之前也是到了西北城,抓到西北城主之後才知道了那麼一點蛛絲馬迹,祟君殿下當時看上去明顯也不太相信這件事,而且……我估計他也是覺得不太和您開口,畢竟小祟主的身份比較敏感,您當時為什麼會把小祟主送回祟界去也是個謎題……”金竟之的樣子看上去并不像是在說謊,所以聯想到他所說的小祟主究竟是誰的晉衡也沉默了。而垂眸盯着自己蒼白的手掌就這麼看了會兒,許久眼神複雜的晉衡才抿着唇慢吞吞地開口解釋道,“晉淑讓我送回去的,她一開始讓我把長鳴也一起送回去,但是長鳴那個時候已經會認識人了,所以……我不知道該怎麼在那種情況下扔下他,另一個孩子,也就是長聲……确實是我交給祟界的一個女祟的,但我同時也仔細确認過,那個女祟雖然身上有祟界的味道,但比較溫和,明顯也不吃人,所以我才把長聲想辦法交給了她,又打算讓她幫忙撫養長聲,但我不知道,之後張秉忠會找到他,帶走他。”“……可姓師,您姐姐為什麼一定要讓您把兩個孩子送走呢?”金竟之的這個問題問的小心翼翼的,但晉衡的臉色卻明顯更不好了,而隻隐約記得晉淑當初和自己都說了什麼,其餘的更多細節要是細想就又是一團模糊,聯系了一下進入龜巢後從那老串子和鬼差口中所得知的某些事情,晉衡隻勉強閉上通紅的眼睛,又用明顯有點模糊的态度開口回答道“一開始我也并不明白,因為那天晚上發生的很多事我後來其實也不記得了,五年前我從病床上醒過來的時候,身體以下的部位基本已經動不了了,醫院給我的說法就是我姐姐已經死了,我這輩子也徹底殘廢了。”“……”“我跟着我大學的老師複健療養了三年才能像現在這樣走路,但我卻始終想不起來那一晚發生了什麼,我的其他家人都堅持說我和晉淑隻是出了車禍,所以直到來到這裡之前,我也沒弄清楚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我确實沒想到,我會從那個水老鼠的口中得知,張奉青竟然就會是晉淑的丈夫……也沒有想到,我居然還會見到這支笛子……”“笛……笛子?”“這支笛子曾經很長一段時間在我姐姐手裡,後來它消失了,我也沒再見過它。”“那……那會不會是您姐姐怕奉青祟主和她的孩子會給您家裡繼續帶來麻煩,但是這不對啊,怎麼孩子留下就會帶來麻煩呢……難道兩個孩子身上還藏着什麼秘密不成?可您不是一直都照顧着其中一個孩子,真有什麼問題也早該有了,會不會是您姐姐當時因為什麼事而誤會了什麼……”聽到金竟之這麼嘀咕着,表情隐約流露出些什麼異常的晉衡連嘴角都繃緊了,而好不容易逼着自己勉強冷靜下來之後,他很少會有多餘情緒充斥着的眼睛,卻還是有些茫然地落在自己腳尖半步放着的那支笛子呆呆的看了一會兒。他想起了晉淑,想到了家中那個混亂的夜晚,卻不知道命運和輪回最終會給他帶來這樣一個荒唐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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