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項飛白叫了他一聲,猶豫半天,還是把最後一件事說了。
“另外還有一事,是關于那日暗巷裡清理出的……極樂方藥人的。”項飛白說。
“那又怎麼了。”餘望陵問。
項飛白小聲說:“那些人……是有人精心養着的,不然早就應該死了。這兩日日被堆在暗巷那裡不知已經死了多少。”
餘望陵說:“這種小事,你怎麼又拿到這裡說。”
項飛白說:“這些人不似尋常屍體,身體在活着的時候就已經潰爛了,死後更是腐敗得比常人快。如今天氣炎熱,若再不開城門把屍體運出去處理,恐有瘟疫。”
項飛白的話說完,餘望陵躺在榻上,久久不語。
“你是不是,有點佩服他。”半晌,餘望陵忽然說了這樣一句話。
項飛白知道他說的是誰,不敢多言。
餘望陵笑了一聲:“你不用不敢說話,連我都佩服了起來。不過三兩走卒,被他物盡其用到這份上,确實算的太盡了。”
餘望陵說着,撐着身體,從榻上坐了起來。他走到一樓的望廊,看外面的湖面。
“開城門吧。”餘望陵放棄似地開了口。
項飛白聽他終于松了口,不覺心裡也算是送了一口氣,應了一聲正準備下去布置,就聽到餘望陵的下一句話。
“布這麼大的局,攪得如此天翻地覆,就差這臨門一腳了。你覺得他會怎麼送關瀾出城呢?”
項飛白不敢答,隻是垂着頭。
“要我說。”餘望陵伸手,撚了撚廊下挂着的燈籠穗子,“他算的這麼盡,一絲風險也不願意冒,非要把我逼到這個地步,怎麼可能最後一步就真的随便找了個僞裝送人出城?總得想個萬全之策才行,”
餘望陵想到這裡忽然笑了,“昨夜那些攔路的人,必然是有預謀的吧。那些挑事的,喧嘩的。如果不能确保把事情鬧大,真的把金盞閣的人截斷下來,哪還有後面這麼多出戲唱。”
項飛白聞言擡起頭來看餘望陵,問:“閣主打算?”
“也不能總怪我喜歡做惡人,誰叫惡人的手段管用呢。”餘望陵喃喃道:“你去,把那個叫小六的小乞丐領到昨夜抓的那些人面前,一刻鐘沒人自曝身份,就切他一根手指。手指沒了,還有鼻子,耳朵,眼睛。若那花垂碧真忍心至此,我就真的認栽了。”
說罷,餘望陵放下了玩穗子的手,嘴角也耷下來,命令道:“去吧。”
第一百零八章
漓江的城門開的,和他關的一樣的迅速。
一開始還沒有人敢出門,但是随着見着有人出去也沒甚大事,出去的人就開始多了起來。甚至有些原本都不打算出城的人,見狀也在家裡收拾細軟,準備一道出城,去鄉下或者其他鎮子上的親戚家避一避。實在是這幾日漓江死人死的太多,着實有些人心惶惶。一時間兩處城門處人頭攢動,擁擠不堪。雖然金盞閣的門人有心仔細查驗,一則人手不夠,二則翟谡今日離開了漓江,鐵甲軍再難使喚得動了。所以十分為難,隻能草草了事。
這一切發生的時候,司恩正在牡丹書院的後山,眼前是一片片開墾好的藥草田。
事行至此,基本按照餘沙給她的那份錦囊進行着。
然而,還差最後一件事。
司恩看着眼前這一片微風吹過,就随風蕩漾出一層層綠波的藥草。從牡丹書院淪陷那日算起,第一次内心感受到了暢快之意。
是了,就該是這樣。
司恩看着這似乎無窮無盡的綠波,心說,今日能有這樣的了斷,也不枉此生了。
若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就還剩餘沙那邊的事,希望能萬事順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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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垂碧是小六被割掉第二根手指的時候招的。
小孩子鮮血淋漓的手指在眼前,他仔細地拾了起來,扯下了一塊身上的白布給包好,又遞還給了小六。
“拿着。”他看着小六,語氣十分認真:“這是你的功勳,不值得哭。”
小六本來哭嚎震天,被他這麼這麼一說,止住了淚,強咬着嘴唇,做出了個倔強的樣子。花垂碧看他這樣就笑了,還想再多說什麼,就被來押他的人推了一下肩膀,帶走了。
他身上先是昨晚和項飛白交過手,受了些傷,又是在金盞閣裡受過刑,幾步路走的踉踉跄跄的。折騰了一會兒才被趕到了湖心小築。
他被一腳踹倒在了地上的時候,餘光大概掃過了一眼餘望陵的樣子。
倒真像傳聞當中的一樣,是個弱不禁風的病秧子。
他這一絲感慨沒很好的藏起來,或者說,他也不打算要藏。餘望陵看他這樣的樣子倒也不生氣,坐在榻上,打量他一眼,說:“你就是花垂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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