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語心眼皮略微跳了一下,敏銳地察覺到司恩話裡的不對,質疑:“他為何要治李王府的罪,他繞岚坪上殺人,乘着城内一片慌亂的時候,翟谡轉眼就已經接管了漓江的防務。如今李王府是大勢已去,定州下一個盯上的是北境關家,是現在不知躲在哪裡的關家世子!怎麼又要對付我們李家?”
司恩深深地看了李語心一眼,問她:“夫人覺得,翟谡和餘望陵,都是這樣,不趕盡殺絕的菩薩嗎?”
李語心神一凜,忽覺一股寒意掐住了後頸。
消息傳到金盞閣的時候,因為項飛白不在,是先傳到餘斷江的案頭上的。
餘斷江看着那報告的條子,神色晦暗不明。
下面的人不知他打算,垂着頭,開口:“老閣主,這就也給餘閣主遞一份吧。”
“不。”餘斷江開口,“他性子偏激,知道這個消息恐怕要借力把李王府打入無可翻身之地。趕狗入窮巷,必遭反噬。如今漓江不安穩,穩住各方士族才最為要緊。”
他說着,把那封函件放在案頭,吩咐道:“派人去暗巷,不可再讓他們把此事翻出來。”
那弟子應了一聲,又犯難,問:“如今閣裡閣外,人手都有定數,不知,應該調哪邊的人?”
“城門的人和看守漓江将領及其家眷的人不可調,其餘皆可。”餘斷江安排道,“今日翟谡那邊再有什麼消息,都先告知我,不必通知湖心小築。”
弟子應了一聲,領命去了。
須臾片刻,有人帶着餘斷江的命令,在金盞閣各處調人。不多時,有一對人馬就已經集結完畢,準備出閣往憑春坊去。
這隊人馬因為是臨時從各處抽調的,本不在一處做事,彼此之間多有不認識的。帶他們的管事頗有些為難,整了好幾次隊才把隊整齊整。這才領着人出了門。
而這隊裡,有一個,任誰都不認得的生面孔。隻因為本來就亂,倒被忽視過去了。
那是魏建。
第一百章
暗巷出口處的一處不大的廣場,此時已經堆滿了類似人形的物體。
沒有人敢稱他們為人,沒人願意稱他們為人。
随着被搬出來的人逐漸增多,所有人才發現,那皮膚潰爛的至少還手腳俱全。還有更多缺損了手腳或其他肢體,傷口處狼藉不堪,竟然像是自己生生啃掉的。
這怎麼能是人呢?
在場的衆人表情都不好,項飛白已經去吐過兩輪了。宋福順的臉色也越發難看,在鐵甲軍開始搬運一些看着還不足十歲的幼童時,他總算是忍受不了了。
“夠了!”他憤怒道:“這必定隻是剛才那個妖人的詭計!他隻是要引你來看!他是想攪亂漓江!挑撥朝廷和漓江的關系!太子絕不可能在此處!”
翟谡的臉色早就不能用難看兩個字來形容了,他追着謝景榕的線索到了此處,滿心怒火卻也未曾想過眼前會是這樣的景象。
有些人,狀态好些,還能口吐人言,卻全然失去了神智,抓着人的褲腿,癡癡地問他要東西。
要什麼東西,要極樂方。
極樂方是什麼,翟谡不是不知道。定州的歡場也多有用此藥的,隻道是漓江來的新奇玩意,同五石散一般的助興藥。
可眼前的地獄之景,又是什麼呢?
極樂方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在這裡還沒得到任何結果,金盞閣的人就到了。
領隊的也是個管事的,他朝翟谡等人行了禮,才表達了來意,說是餘老閣主的意思,暗巷此處多涉及漓江機密,背後關系錯綜複雜,還請将軍不要再查了。
“至于太子殿下。”來人踟蹰說:“若此人目的隻是想挑撥漓江與定州的關系,想來應該不會有事的。”
“機密?”翟谡嗤笑了一聲,他本來内心還有諸多猜測,可金盞閣的人一到,仿佛所有猜測全部湮滅,隻留下了最後一個。
他開口:“漓江……同定州常有交易往來。我也對其中貨物多少有些耳聞。”
他壓抑着馬上就要噴薄而出的怒火,指了指眼前的活人地獄,問:“這,就是你們漓江的機密?”
“鐵甲軍,浴血奮戰,多少将士死于蕩寇,死在茶岩商道。”翟谡控訴道:“難道是為了……幫你們販賣這種東西嗎?”
他話音剛落,宋福順卻在一旁驚叫起來。
“翟谡,你适可而止!”他瞠目欲裂:“不過是被妖人挑撥了而已!眼前這些也不過是些刁民。說不得就是得了什麼怪病,你怎麼能聽到這些人嘴裡的胡話就妄加揣測?!”
他大手一指,“你鐵甲軍,一年軍需幾何?朝廷可曾耽誤過一次?!你這些将士各個金剛鐵甲,寶劍神兵,難道又是從土裡自己長出來的?翟相,朝廷顧念你勞苦功高,照拂良多。不是讓你今天在這裡違抗朝廷的命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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