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二看她吃的有些急了,雖然還是有些害怕旁邊那些侍衛,還是不由自主地從桌上扣着的茶碗裡拿了一隻出來,給葉绾绾添了茶。嘴裡小聲地絮叨着:“你也吃太急了呀……”
她們倆這些天的關系,在關瀾和餘沙雙雙消失之後突飛猛進。
一方面,确實是因為雙雙被落下,同病相憐。
另一方面,倒是有個奇怪的理由。
陸畫。
吃過飯,葉绾绾喝着茶,和旬二對着這幾天的信息。葉绾绾雖然沒要把自己這邊的查訪布置和盤托出,但大概的情況也一一給旬二講了。
旬二聽着,皺眉:“……我這幾天也把憑春坊裡我哥和我說過的幾個地方都轉過了,沒見着人……要這麼說隻能是坊外了。”
葉绾绾想了想,問:“你除了對憑春坊這邊的暗路巷道熟悉,外面幾個坊市的呢?”
旬二茫然地搖搖頭:“我哥原來就逼着我把憑春坊的路記下來了,說是方便逃命就行。外面的路……除了去城門口的,不太熟。”
這就是沒啥辦法了,葉绾绾心裡想,看來就算得冒風險,也得讓人去外面幾個坊市探一探。
她想定了主意,擡眼再看旬二,見她臉上有些沒幫上忙的窘迫,心裡有點不忍心,開口勸她:“你别想太多,這幾日你幫我們在憑春坊躲着已經幫了很大的忙了。”
旬二聽了這個眉頭并未舒展開,說:“……我不成的,沒啥經驗,如果窈姐姐在就能有法子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她這幾日都沒回雲柳巷,也不知道是不是遇着什麼了。”
葉绾绾這幾天躲在憑春坊裡,閑來沒事就聽旬二講古,牡丹書院如何,餘沙如何,極樂方又如何,都知曉了。
她原先在牡丹書院裡還得了陸畫一句提點,早有猜測沐窈是不是就是當年潛入竹林寺救她的人。這會子聽旬二提起來,心裡還是惦記的。
她頓了頓,開口:“也不打緊,沐先生那樣的人,自有自保的法子。不需要咱們操心。”
她說完這個,又想起什麼,眉毛也皺了,像是有些無可奈何的遺憾:“隻可惜,沐先生沒送陸姑娘最後一程。”
提到此處,旬二神色微動。
陸畫身死,本來應該想辦法早日安葬的。可是這幾日漓江各處,尤其是城門口查的極嚴,陸畫又不是個什麼無名小卒。旬二怕陸畫被人認出來,牽連了自己事小,就怕遺體又要被糟蹋一次,就一直把陸畫放在客棧後院,自己的屋子裡。
可是死人是禁不住放的。
那些高官貴族家裡也許用得起冰來保存遺體。旬二一個孤女,有錢也弄不來冰。
她對着陸畫的遺體哭了兩日,總算是認了命。就想給陸畫埋在這客棧的桃樹下面。别人家也許覺得不吉利,她倒還想陸畫真的回魂,還好見見她,說上幾句話。
可她剛用她那四體不勤的小胳膊鏟了幾下土,就被葉绾绾攔住了。
葉绾绾說,也許陸姑娘不想死後再困在一處地方了。
人總要入土為安的,但是這句話,旬二聽懂了,也明白了。
陸畫想要的安息,不是這樣埋在一處土裡,好供後人憑吊的。
葉绾绾給了旬二一瓶藥,就是關瀾此前說的,關家用來處理打獵用的屍體的。
要如何形容陸畫的結局呢?總之那天晚上,葉绾绾冒着風險,和旬二一起去了漓江最大的那處河道,送了陸畫最後一程。
漓江水系,是一條真的很寬廣的河流。
它像是不知疲倦一般地日夜奔流着,絕不會為任何事物停歇。吞卷着多少泥沙和沉入水底的舊物,就這麼洶湧又永恒地往前走。裙貳。散伶_陸韮貳散+韮)陸
而它帶着陸畫,轉眼就去了遠方。
憑春坊客棧的桃樹下,終究還是埋了一個小小的衣冠冢。
一個木盒裡放着陸畫的一縷頭發,和一幅小小的潑墨山水。
畫是葉绾绾帶在身上的,她在尋訪當年牡丹書院舊事的時候意外得到了這個。因這次來漓江,就一起帶了過來。
旬二就是因為看到了這幅畫,才對葉绾绾徹底打開心扉。
“你們後面有什麼打算。”旬二聲音低低的,像是隻是問問。
葉绾绾眼神掃了一下旁邊留着的侍衛,開口:“可能再去其他坊市探聽。怎麼了?”
聽到回答的旬二搖搖頭,像是真的隻是随便問問。但是她其實真的隻是個被保護的還可以的小姑娘,根本瞞不住人,眼睫毛眨得像是垂死的蝴蝶。
葉绾绾有心再問一句,但是考慮到時間,和這邊圍着地侍衛,還是作罷了,開口:“行,那今天就這樣?”
葉绾绾送旬二到了院子口,待旬二走了,才吩咐之前那個陪過旬二的侍衛跟着保護她。那侍衛也沒質疑什麼,領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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