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沙怎麼不知道這個,他又望了望關瀾的臉。好幾日了,就這麼躺着,一開始還發過燒。現在燒倒是退了,就是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城門的情況呢?”他問花垂碧。
“老樣子。”花垂碧找了處牆靠着,“東西兩處城門都重兵把守着,出去的人呢不管是農戶還是行商,所有包裹都要拆開檢查,你就是分屍也沒法帶人出去。”
餘沙沒說話,他感覺到有點風吹過來,就把窗戶關了半扇。屋子的陽光少了許多,又覺得陰冷。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餘沙搓搓自己同樣沒溫度的手。漓江潮濕,時節也不好。關瀾身上本來就有傷,如今傷上加傷,要是在這地方熬着,再弄出個傷寒來,說不好就成個大病了。
他徒勞地眨眨眼,勉強集中了些精神。他從和關瀾逃出來那天開始算就沒怎麼睡着過。偶爾合下眼就是一連串的噩夢,睡不到一刻就又驚醒了。
“幫我找一下葉绾绾。”想了半刻,餘沙垂着頭說:“方便的話,安排我們見一面。”
花垂碧皺眉:“你想做什麼?”
“不能這樣躲下去。”餘沙低着頭搓揉着自己的手指:“關瀾的傷不能在這裡養着。鐵甲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走,還是要,盡快出城。”
花垂碧都有些聽不下去,開口嗆了一聲:“哎,我說你想什麼美事呢?”
“有辦法的。”餘沙低聲念着,眼神看着床上的關瀾:“這幾日也許沒辦法,但是後面。會有許多人不得不出城。”
“不得不?你在說什麼?”他這話說的沒來由,花垂碧沒接上他的話。
“死了很多人,不是嗎。”餘沙淡淡地說,“死了人,當然是要出殡的,不是嗎?”
第八十二章
屋裡的光線又偏了一寸,逐漸暗了下來。
花垂碧自覺是聽懂了餘沙的意思,皺起了眉毛:“你要假借死人的棺木送出城去?但是現在兩處城門查的這樣嚴,就算是渾水摸魚,總歸是碰運氣,你真想好了嗎?”
“不是碰運氣。”餘沙回複他,“我不會在這件事上冒險。”
花垂碧察覺出他還有别的設計,正待再問上一問,餘沙卻先出聲打斷了他。
餘沙開口問:“托你帶的東西,帶來了嗎?”
他看向花垂碧,昏暗的光線下越發顯得人清瘦,又有一種了無生趣的死氣。花垂碧看着總覺得他大概身上也受了不小的内傷。隻是餘沙自己犟着說沒事,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又看他都這副樣子了還一堆的要求計劃,内裡感歎了他一句勞碌命,開口說:“帶來了,放在廳裡,我給你取過來。”
說着花垂碧就轉身去了廳堂,把他那個随手放着的籃子拿了過來。拿回裡屋的時候嘴裡還說:“也不知你打什麼算盤,要這些筆墨的作什麼。還不如讓我多帶些傷藥補品過來……”七一)零五八八。五九零}
他說着話轉到裡屋裡,裡屋正中也放着個四方的桌子,配了四把椅子。花垂碧進屋時,正看見餘沙把一張已經繪制了七七八八的宣紙攤在桌子上。
花垂碧本隻覺得好笑,宣紙是頭回見到他就托他讨來的,也不知道他都淪落到了這個境地還要畫什麼東西。
他本不以為意,受人之托終人之事。隻是同時把那籃子筆墨放在一邊空着的椅子上那一時片刻的功夫,這一放,眼睛這一瞟,忽然就驚住了。
餘沙不管花垂碧是個什麼狀态,伸手往他帶來的那個籃子裡劃拉,摸出個紙包着的墨塊就拿出來,準備研出來用。
他紙剛拆了一半,花垂碧忽然大力扳過他的肩膀,指着那桌上攤着的宣紙驚怒出口:“你畫這個作什麼?!”
餘沙驟然被他一扳,還有些目眩。他這幾天都沒怎麼睡,又是心上懸着關瀾的傷,耐心和好脾氣通通告罄。見花垂碧這樣,也不解釋,隻怼了一句:“你不會自己看?”
“我自己看?”花垂碧聽了這一句,險些氣笑:“我倒是不知道你還有這個本事……我倒是真的看不明白了。不要說我,就是這漓江城翻遍了,還有哪一個人能把所有水道往來和城門布防都能繪制的如此清楚的?!你到底想做什麼?!”
“不做什麼。”餘沙掩飾都不耐煩掩飾了,“沒有地圖他們怎麼藏身,又怎麼出城?”
花垂碧詫異:“……你畫這個隻是為了保關瀾出城?你要把這個給關家?你瘋了?!”
餘沙被他越來越大的手勁弄得生疼,心想他一個風流場的芙蓉花怎麼還這麼有力氣,伸手把他的手給掰了下去,說:“我怎麼瘋了?”
花垂碧看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心裡不知道罵了多少句,連帶着嘴裡的諷刺也尖利起來:“你不知道你怎麼瘋了?沒想到這金盞閣的閣主不是死了而是傻了。不,也許也不是傻了,就是見着情郎就忘了自己姓什麼了!餘少淼,你生在漓江養在漓江。就算不說那勞什子的金盞閣,你也是漓江人!現在你要幫着那北邊來的蠻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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