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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思看書>福運來講的是什麼 > 第97頁(第1頁)

第97頁(第1頁)

她話未說完,阿喜就蹭的站了起來:“什麼?你……你胡說什麼!”阿福沉下臉來:“坐下!你這是和母親說話的樣子嗎?”她喚張氏過來将李信抱開,可這孩子就是不肯走,張氏要硬抱,他就臉一皺嘴一撇,眼看就要大哭。阿喜身上那種尖銳的戾氣讓朱氏也不由自主的朝一邊欠了欠身,可是她并沒有改說法:“阿喜年紀小不懂事,可嫁人是女人一輩子的大事。劉家也算殷實厚道的人家,劉家姑父也算得有出息的……”阿喜又一次打斷了她的話:“什麼劉家姑爺?他是誰的姑爺——哦,我倒忘了,他也曾經是你大女婿呢,怪不得你這樣舍不得!”這話說的太不堪了,阿福抱着李信便站了起來,喝斥她一聲:“住嘴。”朱氏忙的也跟着站起來。阿喜看了看朱氏,又轉頭看阿福:“你,你們娘倆倒是心齊。怎麼?心裡沒鬼幹麼怕我說?既然你覺得劉家小子是個好的,那你們娘倆再把他招進門來啊——”朱氏臉色發青,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怎麼回事。阿福看他一眼,倒是懶的和她生氣了。“母親,你們先回去吧,這事兒我記着辦就是了。”她感覺到什麼,轉頭朝窗戶那裡看。隔着半開的窗扇,阿福一眼看到了李固。他正在站在回廊上,神情有些茫然。阿福心裡微微一沉,無暇再理會朱家母女二人,轉身朝外走。李固站在那兒,他聽到阿福走出來了。剛才阿喜說的那話,他知道……并不可信。這個姑娘心大嘴刁,她說的話十句裡恐怕一句也不能聽。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可心裡的感覺——那是另一回事。家事(三)李信眨着眼睛,他的睫毛特别長,不誇張的說,就象人們形容的那樣,跟小扇子一樣忽扇忽扇的。在同齡人裡,李信算是很聰明的,見着的人都說這孩子比一般小孩子顯的機靈。可是他再機靈也不知道兩個大人為什麼沉默,他看見李固來了倒是很高興,含糊不清的喊着哥哥,伸手過去要他抱。李固把李信接過去抱在手裡,阿福輕聲說:“你剛才聽到了?”李固抓着李信亂揮的小手:“嗯……”“這個……”“沒事兒,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知道歸知道,可是他還是不高興了吧?“我先前想和你說的……”李固抱着李信,沿着回廊慢慢走。“沒關系。”真的沒關系嗎?李信半張着的小嘴淌下口水來,阿福替他擦了。“父親還在的時候,給我和劉家訂了親。”阿福輕聲說:“父親去世之後,兩家也時常往來。劉家上到伯父伯母,下到家裡養的大黑我都熟悉。我不止一次想過,這一生就是那樣過了。嫁人,生子,孝敬公婆,操持家務,太太平平,普普通通。”李固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可是卻還是露出認真傾聽的神态來。“後來為了貼補家計,我跟人簽了契做工,去了離山服侍師傅。師傅對我挺好的,不打也不罵,我晾了她的衣服在外頭忘了收被風吹跑了兩件她也沒說要扣我的工錢,山上悶了些,從早到晚,别人跟我說的,我跟别人說的話有時候都超不過十句。有一天師傅出了門沒再回來,山上沒吃的,我又饑又渴,走着下山,走着回京城,在路上就頭暈的厲害,好幾次差點倒下去。進了城,到了家,結果母親和哥哥告訴我,因為城裡在征納采選,妹妹為了躲避進宮,已經嫁到劉家去了。接着,裡正領着采選的内官到了我家,我就進了宮。這些,你大概也都已經知道了。”事情就是這樣簡單,阿福講的也平平淡淡,但是這些平淡的話語裡包含的心酸與無奈,卻不是那樣的淺顯平淡。李信掙紮着下地,在地下揀落葉。一片又一片,手小攥不住,揀起一片掉了另一片。阿福的指尖微涼,李固忍不住握緊了她的手。“其實……我……”阿福忽然笑了笑:“事情是這樣,你心裡不痛快,我知道為什麼。要是我突然知道,你以前也和人正式的訂過親談婚論嫁,雖然後來陰差陽錯的沒能成,心裡也要不痛快的。我之前沒說清這件事,并不是因為我覺得和人訂過親,這話有什麼不能說的。而是每次一想到這事,我就要想到,母親與哥哥……把阿喜當成寶,把我當成草,阿喜的終身幸福不能耽誤,我卻可有可無,自生自滅……”李固的手慢慢的摸索,觸着了她臉上的肌膚。指尖可感覺到明顯的濕意。李固仿佛被那淚水的熱度燙到了一樣,指尖顫抖了一下。他扯起袖子,輕輕的替她擦拭臉上的淚痕,又是懊悔,又是心疼:“别哭,你别哭。都是我不好,我不問了……啊,别哭啊。”“你還是讓我哭哭吧。”阿福苦笑,自己掏出帕子來擦臉。李固的動作是很輕柔,可他的袖口又鑲又繡的,擦在臉上的感覺可真不怎麼舒服:“我早就想哭了,哭完這次,以後心裡大概也就不再介意這事了。雖然說我不想與阿喜争,可是這樣明顯的不公平,怎麼也沒有辦法讓自己不介意。我是我娘親生的,可是從小到大沒有感覺到她對我體貼對我好。她是大娘的奴婢,所以我也象阿喜的奴婢……跟你說,我這個人才沒有看起來這麼大方,我挺記仇的。有一年過年,娘給阿喜做了兩套新衣裳,然後把阿喜的一套不穿的衣裳勻給我算是過年添衣,那衣服顔色款式阿喜都不喜歡,還在箱子裡壓的皺皺的,就這麼給我了,過年的時候阿喜穿着那衣裳走親戚,患鄰居,我哪兒也沒去,那件衣裳我也沒有穿過。”李固握着她的手,輕輕攬過她讓她靠在自己懷裡。阿福覺得真丢人。她一直跟自己說,自己是個成年人,跟小孩子不用計較。她并沒有對朱氏有親母女的感情,又怎麼能要求朱氏對她如同親生女兒一樣的對待?不公平就不公平吧,世上本來沒有什麼完全徹底公平的事情。可是……原來不是那樣。她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樣不在乎。她不是不想對朱氏親近,不是不想要這一世的親情。可是因為得不到,所以,她才告訴自己,自己是成熟的,自己不必在乎那些身外物,不用在乎那些小事,不用在乎那得不到的親情和溫暖……阿福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把李固的半條袖子都弄的潮答答的,一邊擦臉,一邊覺得不好意思。明明是李固心情不好,最後怎麼哭的暢快成了自己了?這解釋怎麼解釋成了這樣了?李信笨拙的奔跑,跌跌撞撞,臉紅撲撲的,額上亮晶晶的都是汗珠。阿福要給他擦汗,他扯着阿福的手,把拾的一片金紅的葉子放在她手心裡。阿福忍不住抱起他來,在他頰上狠狠親了兩口,李信咯咯笑,有樣學樣,在阿福臉頰上也笨拙的親了兩下,沾了阿福一臉口水。阿福抱着他,轉頭看李固。暖融融的陽光照在身上,李固的輪廊帶着金色的英挺。人們常說,春光無限好。可是阿福覺得,比起春光來,秋光更顯的明媚動人。春光多少還透着冬寒的荒蕪,有一種浮燥的不真實。可是秋光,透着一種經過沒澱的喜悅和踏實。他臉微微有點紅,小聲說:“我知道……嗯,你别生氣,是我小心眼,我給你賠不是,别生氣好不好?”阿福忍着笑,點了點頭:“好,我不生氣了。”那些曾經發生的事情,就象腳邊那些紛雜的落葉。被風一吹,就紛紛的飄遠了。都過去了。全都過去了。家事(四)張氏好說歹說哄走了李信,這個奶娘做的很知進退。畢竟現在李信用不着吃奶,奶娘并一定非得是她。她主要就是個保姆。在王府中,李固與阿福自然她要讨好的。阿福覺得她對李信還是很盡心的,也不象阿福知道的其他皇子公主的奶娘那樣覺得自己有了皇子做倚仗就不知深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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