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來的次數多了,知道一條小路下山很快,你再撐一會。”
雲浪說不出話,嗯了一聲。他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意識也混沌了,隻知道邁着腳步。
意識再次清醒的時候,是在一間幹淨明亮的小屋裡,雲浪躺在床上,打量着這裡。
不大不小的屋子,一張棗紅色的方桌子,四個闆條凳,桌上一個細頸瓶,插着一支海棠,簡單的擺設,訴說着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家。
“你終于醒了。”一個素淨的婦女走了進來,懷中抱着幾支新撇的花枝,邊挑揀着邊跟他說道,“前幾天的雨可真大,幾天不見停。驚澈那孩子把你帶回來的時候,你已經昏迷了,高燒不退,從城裡請了大夫才退了燒,這不,又去城裡給你抓藥了,過一會兒就回來。”
哦,想起來了,是男孩把他救了。
雲浪想從床上起來行禮,“多謝夫人。”
“你傷重,快躺下。”婦女示意他躺着,“這孩子從小就想學武,還老是偷偷上山往景辰派跑,為這事我沒少打他。聽說你是那景辰派裡出來的人,你可得好好幫我勸勸他。”
婦女把挑好的花枝一并插在了細頸瓶裡,“先不說了,我去看看飯熟了沒。”說罷帶着剩下的殘枝出了屋子。
院子裡響起了男孩的聲音。
“娘,娘我回來了。他今天怎麼樣?有沒有醒了?”
“醒了,你進去看看吧,哎呀,你慢點”
驚澈興沖沖地跑進了屋子,徑直來到雲浪床前,盯着他看了又看。
他膚白勝雪,再加上臉上沒有血色,整個人更加顯得白淨,像一個冰雕的玉人一樣躺在床鋪上。他的睫毛很長,眼睛眨得極其緩慢,一雙美目也在看着自己。嘴角雖然紅腫了一塊,卻難以掩蓋他絕美的容顔,反而是讓人更加想憐惜。
以前驚澈總是不理解書上說的病美人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哪有人生了病還能美若天仙的道理。如今看見他,卻是真的相信了
驚澈由衷地贊歎着,“之前哥哥滿臉血污泥垢,蓬頭散發,沒成想梳洗幹淨,竟如此美貌!”
“你這孩子,怎可如此取笑你哥哥?!沒規矩!今日份的藥煎好了,先放着涼一會兒。”婦女端着一碗湯藥走了進來,擱在桌上,嘴上奚落着驚澈,轉身又出去看竈屋鍋裡煮的飯食了。
雲浪一臉懵然,“哥哥?”
驚澈坐在雲浪床上,俯下身貼着他的耳朵悄悄跟他說,“母親不喜來曆不明之人,我告訴她你是我之前在景辰派結拜的哥哥,她才同意我把你留在家裡的,你就勉強做我的哥哥吧。”
雲浪沒有拒絕,且不說驚澈救了他,單就憑自己現在這幅支離破碎,毫無氣力的身子,離了這裡又能去哪裡呢?
自己也應該自私一點,多為自己想想了
溫暖
“你能扶我坐起來嗎?”雲浪擡起一隻手,“一直躺着,背上有點疼”
驚澈扶起了雲浪,皺了一下眉頭,“你的後背都滲出血了,我真是看着都感覺好疼我給你換換紗布吧。”
驚澈從包裹裡拆出今天剛買的止血藥和幹淨的紗布,脫下了雲浪的上衣,纏開染血的紗布,扔在地上,慢慢地上了藥,又用幹淨的紗布一圈一圈地纏好。
“來給你看傷的大夫說,烙傷用燙傷藥,鞭傷在皮肉用止血消腫藥,我都記着呢。可是你這背上這傷不知是怎麼來的?”
“你知道柳葉尖刀嗎?”
驚澈搖了搖頭。
雲浪緩緩穿着上衣,面無表情地說着,“那本是江湖上驗屍仵作常用的,刀片薄如蟬翼,刀尖硬如鐵石,刮骨剔肉,最是好用。”
雲浪頓了頓,補充了一句,“折磨人也挺好用”
驚澈聽了這話,渾身一個寒顫,一聲不吭,去屋裡搬了一床被子給雲浪後背靠着。
“你到底是如何惹了他們?他們竟對你這般殘忍。”驚澈憤憤不平地說。
“這世間許多事情,是沒有道理可講的。景辰派”雲浪說着,暗暗攥緊了拳頭。
刺痛感從手上傳來,雲浪這才發現,他的手指上全都纏着紗布,因為剛剛的用力,血色很快就滲了出來。
“你幹什麼呀!”驚澈想抓住他的手,又怕弄疼了他,兩隻小手輕輕地捧起他的左手,“你不嫌疼,我還替你疼呢!”
“……”
他撕開雲浪手上的紗布,朝傷口上呼呼地吹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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