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起的案子陷入僵局,毫無頭緒。
吏部侍郎裴堅請他赴宴,同席有長安縣令元來,司戶參軍溫超。
“宴無好宴,當此之時,又避無可避。”蘇無名歎道。
“這可是吏部侍郎親自宴請,縣尉你好大的面子!”小白隻覺得蘇無名能力出衆,都入了大官的眼。
“……”蘇無名定定看着他,良久才說出一句話,“怪不得十九讓你跟着我,如此愚鈍!”
“?我!蘇無名你再罵我,我就告訴大統領!”小白氣道。
“你隻知道他吏部侍郎親自邀請我赴宴,可知為何?”
“為什麼?”小白被問住了。
“按照常理,應當是我為了巴結上官,宴請他。我與他素不相識,他如此,必然是因為有所求。官場中人,所求無非錢權名。我兩袖清風,排除掉金錢,那就是隻剩下是恩師狄公的弟子這個名号,還有……權勢。”
“你一個小小縣尉!!”
“是,我一個小小縣尉!若我所料不差,他定然誤以為此次入京,是長公主授意,那我就是公主一黨。”
“啊!他是為了巴結公主?”小白這才明白,眼睛都瞪圓了,一臉傻氣。
蘇無名不知道十九這些手下是如何培養的,但從小白身上就能看出來,生存環境與她當年已經完全不同。
必是自己先風吹雨淋,才會為他人遮風擋雨。
“小白啊!還有一件事,你往後記得萬萬不可再說‘大統領’幾個字!”蘇無名鄭重地叮囑他。
“我隻是私下說說……”
“那也不行!”
“知道了,縣尉。”小白似乎懂了一些。
……
十九出了長壽坊,往崇業坊而去。
長安最出名的道觀當屬崇業坊玄都觀,隋初建造,坐落于都城九五之位,鎮壓皇朝氣運。
如今的觀主與她父親是故交。
但她要去的是玄都觀旁邊的鬼市。
因地陷出現的陰暗窪洞,夜間開市,雞鳴則關。
鬼市裡面有兩條陸路主道,一條水道,兩邊又延伸出曲折蜿蜒的各種小道,若不是生活在這裡的人,就會迷路。一旦迷路,生死未知。
但很多人為了賺錢,還是會來鬼市買賣,搶購最值錢的東西,帶到東都以更高價賣出。
最近長安趨之若鹜的長安紅茶,有錢都買不到,隻要你有門道,這裡可以。
十九走了一段路程,閃身右拐進一條小道。
一直盯着她的幾個人見狀連忙追上,卻發現已經跟丢了,心神俱變。
“這下完了,咱們兄弟等死吧!”
十九甩開那幾人,又繞路确定無人跟蹤,才去了一處右半邊木質結構嵌入石壁的二層酒肆。
還未進去,就聽見人聲鼎沸,甚是熱鬧。
“這位客官,請問要點什麼?”
“洛陽牡丹餅。”
“請随我來!”酒博士看見一閃而過的令牌,笑容不變,恭敬地帶着她往二樓最裡面一間房而去。
進了屋,關上房門,按下屏風底側機關。
“咔”地一聲,東面一副山水畫之後的牆體移動,後面赫然還是一扇石門。
“首領,其他人都已到齊。我若是離開太長時間,恐怕會引起有些人懷疑。”
此人是他們在長安明面上的人之一,名叫錢來,負責收集信息、傳遞情報。
“嗯,你先下去吧!”
内衛三分之一的人目前已轉移到長安,其餘人等分散各地,或為将士,或為一縣之長,或為販夫走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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