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護衛,你告知流芳主人情況,我這就去手刃仇人。”謝橋站起身來,禦空走了兩步,讓飛露先回空間戒指。
沈萍風知道他要認真了,鄭重地點頭答應:“務必小心。”
謝橋閉目化出光陰遺恨,靈力凝出一支箭來,指尖在箭身刻下複雜的符文,他對着堕水的方向拉開弓弦搭上箭矢,偏了下頭,破曉鏡上閃過赤紅的陣圖。
……
慕容逸話音落下,陸飲霜若有所感,他猛然回頭,隻見海面掀起滔天巨浪拍擊下來,不是靈力催動,海水像沸騰似的瘋狂,天空仿佛兩張拼在一起的畫,手法拙劣,一半是低矮的黑雲,一半是透着點點星辰的高遠夜空。
他擡手築起冰牆,眼前異像讓他詫異,多年來的直覺似乎捕捉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可能。
腰間玉簡有了動靜,陸飲霜鋪開雲圖,站上禁锢的冰浪,眼中鋪滿銀白,他清楚的看見堕水之上亮起了光,無數光點從渾濁的堕水中鑽出,越來越多,像夏夜的螢火蟲一般點燃整片幽暗深淵。
謝橋提醒他陣法變故,但已經晚了。
慕容逸伸出手去,臉上帶着疲憊至極又得償夙願的笑容,光從他的指縫穿過彙向遠處,刺骨的冷意消失了,如同徜徉在溫暖的春日花海,他緩步踏空向光流的中心靠去,身影沒入明滅的光痕,在視線盡處,一道由閃爍的淺金組成的人形緩緩張開眼眸。
“天情,你回來了。”慕容逸想碰一下他,又怕像夢境一樣,讓這道人影在自己面前消散如煙,他從不知道自己的聲音還能這般複雜艱澀,“……我也回來了。”
聞天情靜靜浮在那裡,一抹光團在心口的位置亮着,把越來越多的生機注入身體。
“你……你看得見我嗎?”慕容逸顫聲道,他咬住嘴角,不想在聞天情面前哭出來。
聞天情動了一下,他擡起自己手,慢慢張開,一把琴出現在他掌中,他迷茫的神色漸漸有了神采。
“閣主。”聞天情動了動唇,心跳的感覺逐漸清晰,他偏頭望向慕容逸身後,陸飲霜正站在冰上,沉默不語。
他一瞬間就理解了現在的情況,陣法将一些片段送入他的腦中,讓他這眼時隔百餘年的一閉一睜顯得格外漫長。
“我已不是閣主。”慕容逸勉強闆起臉,想找回聞天情熟悉的嚴肅威勢,“跟我走,我不怪你背叛,我們離開這裡。”
聞天情躲開了他的手,眼中又浮起慕容逸最不解的無奈:“你又受傷了。”
“沒事。”慕容逸緊了緊鬥篷,“他們傷不了我。”
聞天情想撥一下琴弦,看向琴時才記起弦斷了一根,他抱歉地看着慕容逸:“可惜,這次我沒辦法幫你療傷了。”
“以後還有機會。”慕容逸語帶哽咽,配上強做堅定的臉有些色厲内荏,“我不管你怎麼想,我慕容逸要的人,就算死我也會把他從九泉之下再拉回來!”
“閣主威儀不遜當年啊。”聞天情輕笑着調侃了一句,他伸手摸向心口,那團光像跳動的心髒一樣暖和。
慕容逸愣了愣,記憶中的聞天情許久沒有如此随意過了,他從未把聞天情當成下屬,但聞天情總是和他保持令人不甘的距離。
“還記得你剛坐上極星閣閣主之位時,我們去衡玉山下喝酒嗎?”聞天情面露懷念,他收起弦斷的琴,曲起手指擦了擦慕容逸嘴角的血,“衡玉山的花雨很美,我們在缤紛的落英裡走了一個下午,蕭兄抱着酒壇在樹下睡着了,我那時問你,如果我們能一直生活在這裡,你願意嗎?”
慕容逸回想起久遠前的記憶,他最初還很鋒芒畢露,聞天情在普普通通的草亭裡彈琴,他就直率地誇聞天情彈得好,端着酒杯遙遙敬上。
聞天情那句在他看來是突發奇想的玩笑,他當時怎麼回答的?
哈,若是在這建一座行宮确實不錯,我們得勝之後就可以來此慶祝,天情的琴藝配得上最華麗的瓊樓,哦還有蕭兄,他是個粗人,有酒就夠了,也不懂欣賞什麼美景。
慕容逸忽然發現了什麼,他從回憶中抽離出來,訝異地看向聞天情,“你……你那時……”
“你願意嗎?”聞天情再次柔聲問了一遍。
“好,我答應你,我放棄了,你不認同我選的路,那這次換我追随你。”慕容逸被突如其來的驚喜吓到,他有些語無倫次眼圈發紅。
權力永遠沒有巅峰,通往頂點的路永遠沒有盡頭,他永遠都有下一個目标,得到的越多就越是空虛。
他為什麼沒有早點意識到,聞天情問過他很多次,給過他很多機會,可他視而不見,最終他失去了一切,想找回的卻隻有聞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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