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朗蹲在後山的圍牆上,擡起拇指示意身後,從樹梢落下的金焰蘭花瓣悄悄飛到他高束的馬尾裡,牆下的常靖玉看見了,抿嘴笑笑沒說。
“小師弟,手給我,我拉你上來,咱們今天去抓野貓。”林朗喊得肆意,笑容明亮,充滿年輕人的活力任性。
常靖玉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伸手出去,踩着牆面往上爬,“師兄,我們今天早點回去吧,若是晚了師兄又要挨罵。”
林朗不在意地從牆頭跳下,拍拍常靖玉的後背,把十來歲的孩子拍的一個趔趄:“沒事,真晚了我就說你非要出去,師父又不舍得罵你。”
常靖玉撇撇嘴,林朗上次也這麼說,結果到師父面前,又把他藏到身後。
“哎,你這小孩,一點都不活潑。”林朗順手扯下根草葉叼在嘴裡,“小師妹就喜歡撸貓,抓到咱們就回去,你倆一起玩。”
“師兄才該學會沉穩,師姐院子都四五隻了。”常靖玉跑着跟上林朗,邊抱怨邊小聲的笑。
林朗揚着眉擺擺手:“沉穩什麼,我就算一百七十歲也還是現在這樣。”
常靖玉毫不懷疑林朗這話的真實性,他還無法理解一百多年到底是怎樣的概念,隻覺得十分漫長,離他也遙遠的很,他該想的是等天黑之後怎麼和師兄潛回院子不被發現,若是被發現了又該陪師兄幹多少活。
他唯一沒想到的,就是他再也沒機會和林朗一同回去了。
……
“我那時還小,面對枯血藤沒有還手之力,慌忙四處逃竄,馬上就要被藤蔓纏住,是林師兄推開我,自己卻被藤蔓卷了回去,後來師父帶人趕來,已經……回天乏術,隻能在門内安葬。”常靖玉抱着劍神情黯淡,他微微偏頭,地上那具屍體提醒着他的無能,讓他被負罪感壓的難以喘息。
陸飲霜作為旁聽的人,雖然也有些感慨,但他見多了沉淪境戰亂時枉死的人,不至于和常靖玉一樣沉浸在哀傷中,他想了想,盡量委婉道:“我沒什麼立場資格,也就不勸你了,但聽你所述,林朗此人亡故多年,又出現在這,必然是幻境。”
“可這幻覺如此真實,況且此地幻術如何存續?”常靖玉深吸口氣,打起精神道。
陸飲霜也在考慮這個問題,這道裂縫不簡單是修者無法動用靈力,連已經催動的符篆都無法起效,而陣法術法都需靈力,他們的猜測聽起來根本不可能。
“但趙河怎麼也不能挖個枯血藤栽這吧。”陸飲霜沒直接說挖墳,他又狐疑地靠近了枯血藤的根系,穿透了岩石穩穩紮在地上,“況且這東西沒有土也能存活?”
陸飲霜冷靜的語氣讓常靖玉平穩了不少,他想起自己和林朗遇見的那株,雖然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長林派的範圍,但無疑是埋在土裡的。
看着這株被砍得亂七八糟的枯血藤,兩人幾乎同時想到一個盲點。
“前輩,若是幻術足夠精妙,那何時進入幻境,所處是真是假,也不那麼容易發覺吧。”常靖玉捂着自己的肩膀,傷處的痛感消褪的幾乎可以忽略,“我用不出劍訣,但傷确實在逐漸恢複,這代表靈力還是起作用的。”
“是啊,所以‘不能動用靈力’本身就是幻覺,隻是目前我還沒想到如何解開。”陸飲霜皺眉,這種困境讓他十分不悅。
就在這時,左側的通道忽然傳出砰地一下,像什麼東西砸落在地,又滾了幾圈,枯血藤這邊也同時響起女孩凄厲的哭聲。
陸飲霜直起腰說:“我去看看。”
“嗯。”常靖玉有些在意哭嚎的女聲,提着劍警惕地盯着通道深處。
陸飲霜走了幾步,和常靖玉的距離逐漸拉開,山洞忽然開始搖晃,一面千斤巨石從洞頂降下,将兩人分隔左右。
“常靖玉!”陸飲霜中途折返,甩出盈昃撐在巨石下方,盈昃顫了顫緩緩彎曲,眼看撐不了多久。
常靖玉跑到巨石旁邊,隻見陸飲霜矮身滑了過來,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他塞到對面。
盈昃撐到了極限,化成一道殘影沒入身體,巨石刹那間轟然降落,陸飲霜敲了敲巨石喊道:“你自己小心。”
常靖玉回應的聲音聽着很小:“前輩也是。”
陸飲霜頗為滿意常靖玉的反應,他暗想常靖玉總算不笨,看得出來他的用意,他思來想去也認同了之前常靖玉關于心魔的推測,如果這些東西是常靖玉的心魔,被幻術映照出來布置在這,那另一邊,恐怕就是他的心魔。
雖然陸飲霜不認為自己有什麼值得挖掘的心魔,但他也不想讓幻術惡心自己,常靖玉不知他的底細,估計也看不出有用的,他們兵分兩路,也能更快破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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