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明天的飛機回北城是嗎?”“是的。今晚我們出去吃飯?我已經預定餐廳了,保證你會喜歡。”“好啊,跟你在一起,去哪裡都好。”她回頭看他一眼,“你幹嘛這麼開心啊?”“跟你一起當然開心啊。“一陣秋風吹進來,有點冷。“起風了。”她站起身來,走過去把玻璃門關小。“又一個秋天。”“我們會在一起走過很多個秋天。”他站到她身邊。“你這話說得好老氣,你還小呢。”“不小啊,我二十二歲了,合法結婚年齡。”“那又怎樣?有幾個男生真的二十二歲結婚的?何況是幹你們這行的,加個十年,三十二歲,也未必結婚。”未來誰會是你的新娘呢?她轉身看着他。“那你想結婚嗎?你想幾歲結婚呢?”我?我很想做你的新娘,那我就是宋太太嗎?不過這不可能了。她的眼睛微微一紅。“你說,五年之後,你會變成什麼樣子啊?”她換了個話題。“我想要成為舞台上最閃耀的明星。”“嗯,你會的。”“你會成為最暢銷的愛情小說作家。”她笑了,“哪怕是最暢銷之一,我就很滿足了。”“還有,我們會更幸福地在一起。”“嗯。”她換上歡快的語調,“我們怎麼想這麼長遠呢?過好眼前就好了。““就該想這麼長遠啊,跟你在一起,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你這小孩,别學大人說話。““哪有二十二歲的小孩啊,我這麼成熟穩重。“這時,他的手機響起,走開幾步接了電話。可拉隐約聽到他問,“安排好了嗎?”、“煙花”、”燈光“,是關于他舞台演出的事情吧,沒有太在意。她環顧這間房子,明天離開,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再回來了。這樣說不對,貝可拉一直都在,隻是我離開了。我在人類世界的這個身份,真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了,可是,我還是舍不得。貝可拉,你要加油,要堅強,在過去的二十五年,我也沒幫到你什麼,剩下的你要靠自己了。诶,我這是在跟自己說話嗎?以鈞笑容滿面地走回來,“我們準備出發去餐廳吧?”“好啊。”可拉換好衣服走下樓梯,隻見以鈞已經在等着,穿着一件白色西裝外套,雖然裡面沒有穿襯衫打領帶,但感覺比她要穿得正式隆重。“要穿這麼正式嗎?我回去再換件衣服吧。”“不用了,這就很好。”“真的嗎?”“是,走啦。”他拉起她就出門,邊走邊哼着歌,看來他心情很好嘛。我也要開開心心的,她撐開一個大大的笑容,假笑比不笑好。兩人走進一家很有情調的西餐廳,被服務生帶到窗邊的桌子。現場有鋼琴演奏。浪漫的琴聲、柔美的燈光,以鈞和可拉安靜地坐着,看着對方。“我來南城的途中很擔心,擔心不能把你追回來,不過現在都好了,我更加打定主意。”“什麼主意?”“你過來,剛學一首歌,唱給你聽。”“什麼?”他起身把她拉到鋼琴旁邊,自己坐下,清清喉嚨,開始唱了起來,彈着鋼琴伴奏。ifiwalkwouldyourun,ifiswouldyoueifisayyouretheone,wouldyoubelieveifiaskyoutostay,wouldyoushowtheway可拉沒想到他還會彈鋼琴,他什麼時候學的?她慢慢走近鋼琴,看着他。他彈得有點磕磕碰碰,她仍然開心微笑着。他結束最後一個音符,擡頭看她,“i’guessg,youlikeit”聽到他這麼說,她忍不住笑出聲,回答:“youcansaythat不過,我可沒有零錢給你小費。“餐廳裡有客人陸陸續續鼓起掌來,向鋼琴這邊張望。幽暗的燈光裡,大家隻看到是一對年輕男女。可拉坐到以鈞旁邊,重新把整首歌流暢地彈了一遍。我會記住這一刻的,你也一定要記住,不要忘記,我。看窗外,下起雨來。真美,人類世界,真的很美,我一定要回來的。對啊,沒有誰規定我離開了就不能回來吧,我可以再回來啊。可拉的視線從窗外回來,看對面的以鈞。“雨什麼時候停呢?”這場雨似乎讓他很急躁。“這個季節的雨,沒這麼快停吧。”等到他們離開餐廳,雨下得更大了。宋以鈞在那一副失望的樣子。“怎麼啦你?”她挽着他的手臂。他勉強笑笑,“沒事。“手機又響了,他接了電話,聽對方說完,無可奈何的聲音回答,“嗯,知道了,先取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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