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韋雪晴突然出聲,忿忿地打斷他,“我自降身價人家都不要我,你開心了吧!我可以安心去演徐導的電影,去賺錢,你開心了吧!人家看不上我,你開心了吧!”
老方被她突如其來的怒氣吓了一跳,呐呐道:“我開心什麼……”轉念一想,問道:“你是說鐘牧拒絕了你?”
韋雪晴難堪地咬了咬嘴唇,不說話。
老方打量她片刻,歎了一口氣:“算了,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會搞定的,你休息一段時間吧。”
他說完開門離開,寂靜偌大的房間裡隻剩她一個人,空蕩蕩的。韋雪晴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視線下落,落到了中指指腹處的一個傷疤上。
她盯着它看,那是一個很淺很淺的小疤痕,泛着淡淡的白色,年月久遠,幾乎看不出來,但她看着它出神,想到了遙遠的一幕。
彼時,她正值花信年華,是一個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刻,鐘牧小她兩歲,年輕俊朗、桀骜張揚。他們因為姚導的作品一舉成名,成為娛樂圈裡冉冉升起的新星。
偏見不會因為渺小的成功而減少,就像暴發戶賺再多的錢,在真正的貴族眼裡都是跳梁小醜。同樣的在富人眼中,演員的别名是戲子,隻是供人賞玩的小玩意兒而已,哪怕再有名也是擺不上台面的東西。
在她剛出道的時候就聽說過,如今娛樂圈裡的一線女星沒有一個不是睡過來的,所以她從來不覺得出賣身體有什麼不對,以物換物,很公平的一件事。
某一晚他們共同出席了一個宴會,觥籌交錯,燈光迷離。她被灌了很多酒,默認般地跟着一個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她喝的越痛苦,那男人便越興奮,不起眼的臉上露出淫邪的笑容,她心中惡心欲吐,卻還要強顔歡笑。
她再也喝不進去,被掐住下巴硬生生地往嘴巴裡倒,說來好笑,她當時的想法僅是怕自己在衆目睽睽之下被辦了,會顔面無存,哪怕内在已經千瘡百孔,她總還是想要維持表面的風光。正難受之際,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強硬地插了進來,捏住了對方肥圓的手腕。
“你沒看到她已經不想喝了嗎?”鐘牧硬聲硬氣地朝對方說道,橫眉冷目的樣子襯着背後的燈光像個英雄。
“你算個什麼東西?我讓她喝,她就得喝。”對方想要甩開他的手,卻怎麼都掙脫不開,“你放開。”
鐘牧僵着動作,不肯退讓。
韋雪晴被掐着下巴半仰起腦袋,刺眼的燈光照的她眼睛酸澀,她擡起一隻手,伸向那隻舉着酒杯的大手,“鐘牧,你放開。”
鐘牧不豫地叫她:“師姐。”年輕氣盛的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她眨眨眼,手一個猛地用力,把杯子奪了過來。三人的手交錯在一起,這個動作太過劇烈,杯子裡的酒灑了出來,慌亂間,酒杯掉在了地上,"砰"的一聲響打斷了這場争執。
韋雪晴呆楞兩秒,立馬俯身去撿,“萬老闆,對不起,我再賠你一杯,你等一下。”
那個被叫做萬老闆的男人嫌棄地甩了甩滿是酒水的肥手,罵罵咧咧地起身走了。
杯子磕的滿地都是碎片,夾雜在其中的紅酒像是鮮紅刺目的血,韋雪晴擡起手才發現中指指腹被劃開了一道,冒着血水。她愣愣地看着,竟忘了站起來。
一直到潔白的紙巾蓋住了她的手,鐘牧把她扶了起來,清新好聞的男子氣息與剛才渾濁油膩的味道完全不同,是她從沒有接觸過的安心,一時怔愣,韋雪晴聽到他對自己說:“師姐,你為什麼要這樣委屈自己?這種男人根本不值得。”
他查看那條口子:“這傷口有點大,去上點藥包紮一下吧。”
韋雪晴鼻子突然酸澀的厲害,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湧上心頭,她點點頭婉拒他的好意,“我自己去吧,那邊還有人在等着你。”
鐘牧轉頭看眼不遠處等着自己的夥伴們,詢問她:“你自己可以嗎?”
“嗯,我可以的,你去吧。”韋雪晴朝他笑笑。
鐘牧看她一眼,“那我走了,師姐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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