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艾少華,餐桌上的氣氛一下子就沉默了。過了一會兒,保姆吃完飯離席去忙别的事情,餐廳裡隻剩倩妮和餘聲兩人,還有這滿桌的好菜。
倩妮與餘聲對視一眼,她笑了笑說:“沒事,我都習慣了這樣的場面,倒是你第一次來,萬萬沒想到吃着吃着飯主人都不見了。”說完,她拿起了艾少華留下的那杯沒有喝過的紅酒,準備往嘴裡送。餘聲見狀連忙攔下:“你怎麼能喝酒呢?”
倩妮冷笑一聲,說:“還有幾個月就成年了,你還真這麼較真啊,要不然你也來點?”
餘聲見她一臉失落的樣子,便也不好再阻攔,索性不如陪君笑飲一杯。
他倆各分了半杯,皆一飲而盡。
方才艾少華和保姆在場,始終是有些拘束,聊來聊去也都是些無聊的話題。這下他們都走了,就剩倩妮和餘聲兩人,餘聲這才鼓足了勇氣問出那個他剛才一直憋在心裡的問題。
“怎麼從來沒有見到過你媽媽?”餘聲謹慎地問道。
倩妮深深一笑,酒勁上來,臉上已經微微泛紅。她回道:“其實我也沒有親眼見過她,隻是在照片上看見過而已。”
餘聲一臉詫異。
倩妮去客廳拿來了書包,從裡面拿出一個小盒子,她說那是她的“秘密寶盒”。她打開“秘密寶盒”,從裡面拿出一張照片遞給餘聲,說:“爸爸說這就是媽媽,她肚子裡的就是我。”
餘聲一看,那是一張有些泛黃孕婦照,照片上的女人雖然腹部高高隆起,但仍不能掩蓋其花容月貌,眉目之間還真和倩妮是一個模子。看完以後,餘聲小心翼翼地把照片遞還給倩妮,倩妮又仔仔細細地将照片放回盒子裡,然後再将盒子收進書包。
倩妮說她也沒有見過她媽媽。餘聲想知道她媽媽是和自己的媽媽一樣去了别的地方,還是已經離開了人世。他小心翼翼地問倩妮。倩妮說她媽媽是在生她的時候去世的,這張照片也是她留給他們爺倆唯一的念想。她爸媽結婚的時候舍不得花錢去拍婚紗照,就連這張照片還是她媽媽在快要分娩之前才咬牙去照相館拍的。原來書包裡藏着她媽媽唯一的照片,餘聲這也就明白了為什麼那天她不顧死活地拽着他要回去撿書包。
餘聲同情地點了點頭,但是仍有疑惑,想想自己家境雖不富裕,但爸媽結婚的時候都專門去區裡最好的照相館裡照了婚紗照,而倩妮家看着家大業大的,她爸媽怎麼會舍不得多拍幾張照片呢?
餘聲想要追問,又怕勾起了倩妮的傷心往事,總是欲言又止。但是,不知是喝了酒緣故,還是因為對方是餘聲,倩妮竟主動把深藏在心裡的故事娓娓道來。
聽她爸爸說,她姥爺和姥姥都是舊社會資本家家裡的少爺和小姐,雖說後來結婚生她媽媽蘇晴的時候已經完成了社會改造,但觀念上仍是根深蒂固。由于祖上還留了點東西,蘇家的家境終究是比旁人家好些,就是有一點不好,那就是家庭成分。因為這一點,蘇家在那個年代也是遭人們排擠的。艾少華家世代都是貧農,雖然是窮,也沒什麼文化,但終歸是被舊社會壓迫所緻,建國之後翻身做了主人,可謂是根正苗紅。
後來蘇晴與艾少華認識的時候,雖說社會思想也改變了許多,尤其是年輕人已經不興講什麼家庭成分了,可兩家老人卻不一樣,仍然相互瞧不起。蘇家嫌艾家窮,說蘇晴嫁過去要過苦日子,艾家又嫌蘇家成分不好,說艾少華娶了蘇晴會影響他的前途。總之不管怎樣,兩家家長死活就是不同意兩個人在一起。
但是,艾少華與蘇晴是真心相愛,最後實在沒有辦法才選擇雙雙離家到了江夏。剛來江夏的時候,兩個人人生地不熟,又沒有什麼錢,艾少華就去工廠裡面做零工,幹的都是正式工不願幹的髒活累活,可拿的錢卻隻有他們的一半,但不管怎樣總算是有了點錢租了個房子安頓下來,再也不用風餐露宿了。
那個時候,日子雖然艱辛,蘇晴确實也像蘇家老人所講得那樣,嫁過去了受苦受累,但是她從來沒有受過氣。艾少華對蘇晴呵護備至,蘇晴對艾少華也是體貼萬分。後來蘇晴又考入了當地的一所小學,成了一名小學教師。這下日子總算穩定了一些,可即便這樣,要孩子的事情還是想都不敢想。
再後來改革開放的春風也吹到了他們這裡。艾少華辭了廠裡的工作,南下廣州進一些時興的玩意兒回來賣,為了節約租店鋪的成本,他就白天在家做做家務,整理整理貨品,晚上推着一車貨去鎮上最繁華的街口擺地攤,隻要不下雨,不管多冷多熱他一天都沒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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