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許展,我到底是你的父親,這是你死也抹滅不了的事實,而且……狄豔秋死了。&rdo;這句話成功地絆住了許展的腳步,她停頓下來,驚訝地看着汪洋。汪洋快步走過來說:&ldo;你知道你的枕邊人都幹了些什麼?他差點害死了兩個無辜的嬰兒!&rdo;&ldo;這關汪一山什麼事兒!&rdo;許展下意識地替汪一山辯護。&ldo;不關他的事兒?&rdo;汪洋冷笑着,&ldo;警方的說法,狄豔秋是因病不及時就醫自然死亡,當然是沒他什麼事兒,可是當初報警稱聽到狄豔秋公寓裡孩子啼哭聲的人,卻怎麼也找不發到了,明擺着是有人監視着狄豔秋。最可恨的是,在醫院替我和孩子檢查是否傳染了性病的時候,做血液分析檢查的醫生發現……這兩個孩子居然不是我的……然後警方居然要調查我,是否惡意不支付離婚後的贍養費,才造成人道上的慘劇發生,那個帶隊的李峰,不就是汪一山的人嗎!狄豔秋那麼精明的女人,怎麼可能死得這麼窩囊?這些……全都是汪一山安排的!&rdo;許展沒心思理會他對汪一山沒有緣由的控訴,但是發至内心地聽覺得警方真是太過分了,汪老先生又不是第一次替别人養孩子了!經驗老道着呢!怎麼會小氣到故意把雙胞胎餓死呢?&ldo;你跑來跟我說這些幹什麼?&rdo;汪洋一副心痛難忍的凄楚,語帶滄桑地悲鳴到:&ldo;展展啊,你還不明白嗎,你是爸爸我唯一的孩子啊!爸爸死後,一切還不都是你的嗎?&rdo;汪洋這個老男人的存在絕對是為了刷新許展三觀之用的!拼命地猛吸了兩口氣,她才壓抑住了想要放聲大笑的沖動!&ldo;都是我的?&rdo;看許展似乎動心了,汪洋的臉色又變得慈祥有加:&ldo;當然都是你的,雖然我們之前有些誤會,但那都是狄豔秋那女人的挑唆,你血管裡流淌的是我汪洋的血液,我怎麼可能不認你呢?而且,現在你是我唯一有血緣關系的孩子……爸爸真是恨不得彌補上對你所有的虧欠。&rdo;&ldo;可是,你虧欠最多的人,是我的媽媽啊!&rdo;&ldo;對……對對!你媽媽不是離婚了嗎?我可以給曼秋一個遲來的婚禮,讓你許展可以名正言順地回到我們汪家認祖歸宗。&rdo;看着這男人自以為施恩嘴臉,許展悶聲地接着問:&ldo;就這些?&rdo;&ldo;當然,還不夠,你要回到集團任職,以便以後很好的承接我的衣缽,所以汪氏集團的利益也是你的利益……&rdo;說到這兒,汪洋手勁頗大地抓住了許展的手腕,一語雙關地強調:&ldo;可不能幫着外人,拆自家的牆角。&rdo;許展後退一步,掙脫了汪洋的束縛:&ldo;外人?你是指?&rdo;&ldo;當然是汪一山!你看看他現在都幫我們汪氏集團逼成什麼樣子了!簡直是頭養不熟的狼!好歹我對他也有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可他的公司卻逼得我一連損失了好幾單的大生意……小展,你要留意他,如果能弄到些合同文件是最好不過的了,不然我們集團可要頻臨破産了。&rdo;終于說出他的目的了,許展終于可以盡情地笑出聲來了,這笑意憋得她胸口都微微發痛。汪一山現在所在的公司隻不過是一家加工承接外單的文具用品貿易公司,哪有那麼大的實力跟汪氏集團抗衡?這汪洋居然昏聩、草木皆兵到這種地步?&ldo;好啊,既然你有心要補償,那我們真好好算一算。當年你強行侮辱了我的媽媽,又利用金錢關系逃脫了法律的制裁,最起碼要在監獄裡蹲上二十年,在你的言傳身教下,汪一山也吃着人飯不幹人事,你教子不當應該自己扇自己的耳光,你為了新娶的嬌妻,竟然能将兒子媳婦掃地出門,謀算着他們名下的财産,這樣的你哪配擁有親生的骨肉?老天都看不過眼判你斷子絕孫!你記住,我許展姓許!跟你汪洋沒有半絲的關系!而我這輩子最快樂的事兒,就是看你傾家蕩産流落街頭……&rdo;許展的話并沒有說完,因為汪洋已經惱羞成怒地舉起了巴掌,打女人對于他來說,絕對沒有半絲的心理障礙,順手得很!許展因為懷裡抱着孩子,動作不大靈便,隻能反射性地護住自己的孩子,閉着眼準備承受他那一巴掌。可是汪洋的手被另一隻大手牢牢地握住了。小諾諾看到了來人,立刻咿咿呀呀地揮手求抱抱,因為來者正是他的親親爹地。汪一山抓着汪洋的手略一用力一推,汪洋立刻狼狽地坐到了地上。&ldo;汪先生,你動手之前要好好考慮一下這麼做的後果。&rdo;這是汪洋的保镖趕了過來,其中有一個精裝的大漢的過來就想抓住汪一山的衣領,好好跟主子請功。可惜汪一山身邊的&ldo;忍者&rdo;更勝一籌。許展隻覺得眼前的黑影一晃,便一下子躍出了兩個男人,将汪洋的保镖按倒在地。這兩個男人都不陌生,在汪一山囚禁她的那段時間裡,這兩人可以稱得上為虎作伥的左膀右臂,算起來已經好久沒有見到他倆了。突然見到這兩個男人,許展隻覺得腦袋嗡的一下,她直覺什麼地方出了錯,卻又一時說不出來。這時汪洋已經在一邊爬起來,厲聲開罵了:&ldo;你可真行,就算我不是你的親生父親,對你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居然能立刻抛到腦後。你那個總部設在倫敦的公司,怎麼就知道跟我搶生意?公司的勢頭發展不錯吧?當初從集團裡偷偷運作了多少資金,你居然能前腳離開集團,後腳就自立門戶。現在又撺掇着我親生的女兒買下公關公司給我制造輿論壓力。許展就是沒有看清你的野心,才會被你利用當槍使……&rdo;許展再也聽不下去抱着諾諾,轉身離開了眼前這混亂的場面。寶貝顯然被剛才的混亂場景吓到了,咧着小嘴,似哭非哭地望着媽媽。一滴滾燙的眼淚落到諾諾的臉上,他用白嫩的手指戳了戳這鹹鹹的水滴,再擡頭時媽媽的臉上已是淚如雨下。諾諾再也忍不住,咧着大嘴和媽媽一起大哭了起來。汪一山很快地從後面快步趕了上來,伸手從許展手中接過了哭得一扭一扭的兒子,略顯粗魯地抓着許展的手說:&ldo;有什麼事我們回家再說,不要吓到了兒子。&rdo;然後便拽着她上了停靠在一旁的汽車。回到家中時,汪一山為諾諾娴熟地沖泡了一杯補充維c的果汁後,摟着諾諾晃悠了好一會,終于把兒子哄睡了。可當他輕手輕腳地走出兒童房時,卻發現家中的房門大敞着,許展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地離開了家。當他追到樓下是,哪裡還有許展的身影。他氣急敗壞地接通了保镖的電話,詢問有沒有見到太太。可保镖卻一頭霧水地說,他們剛處理完與汪峰的糾纏,壓根就沒有跟着他們回家。時間來不及,忍住了想痛罵這兩個保镖不打招呼便沖上來的沖動,汪一山又回頭去撥打許展的手機,可是對方的手機已經停機了。他想了想,過了好一會又撥通了嶽母家的電話,可是許秋曼似乎絲毫不知許展離家的事情,還一個勁地問他今天晚上要不要和展展一起回家吃飯?汪一山敷衍了幾句,匆匆挂斷了電話,心中隻有一件事,展展究竟去哪兒了呢?第二天的中午,守在家中的汪一山知道了答案。他收到了一張信函,這是一家律師事務所發出的離婚申請。汪一山無視快遞的小夥子遞過來的簽名筆,當着他的面,幹淨利落地把這封信撕成了碎片。然後派自己的手下去了那家律師事務所,找到了代理許展離婚案的律師,明确地表示離婚可以,但是他要和許展當面細談。當許展終于在律師的陪同下,來見汪一山時,汪一山敏銳地發現這女人幾日不見,瘦了整整一大圈。為了讓這次見面少一些戾氣,汪一山特意抱來了兒子,打起了溫情牌。幾日不見媽媽,小諾諾也是鬧騰地很,在看到許展時,立刻伸出小手,發出咿咿呀呀類似媽媽地叫聲,吵着讓媽媽抱。許展當日負氣出走,其實這幾日來也是對兒子挂念不已,立刻伸出手将兒子抱住。汪一山示意律師他要跟自己的老婆私下說上幾句話,當隻剩下兩個人留着會議室裡,汪一山沉聲問道:&ldo;為什麼和我離婚?許展臉上挂滿了嘲諷:&ldo;你能說出些我不和你離婚的理由嗎?這場婚姻從頭到尾充滿的都是謊言,欺騙,強迫,屈辱,盡早結束它才是正确的選擇吧?&rdo;&ldo;真的一絲甜蜜都沒有嗎?&rdo;汪一山身子微微前傾,咄咄逼人道。許展看着眼前這個男人,甜蜜?也許有吧,這段時間,他的改變曾經讓自己真的以為,現在兩人之間的關系是由她來主控的,多麼可笑的錯覺?當自己苦口婆心地勸他去找工作時,節儉地算計着家裡的每一項開銷時,這個男人是不是把自己當成了一個玩笑?是啊,這麼有城府的男人,怎麼會寄人籬下去當一個普通的打工仔呢?可是,他卻連半點實情都沒有吐露給自己。難道是怕自己向他的養父一樣貪得無厭地索取更多的股票與金錢嗎?好,她就要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來告訴汪一山,她許展除了兒子什麼都不要。&ldo;甜蜜?你是說你裝可憐騙來的那些東西嗎?它曾經的确很甜蜜,可現在隻讓我覺得一陣惡心。汪一山,你怎麼堕落到這份上?難道不裝可憐,就沒有女人可以上了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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