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說無益,如意一手搶過籮筐背在身後,拉着徐翠便潇灑地離開。
“喂!站住!你們還賣不賣了!”那夥計看到兩人離開頓時急了,連忙跑出來打算攔住兩人。
程如意現在的身手雖然算不上輕功高手,但是甩開普通人那是卓卓有餘的,于是兩人就像一陣風一樣,瞬間就離開巷子彙入大街的人流之中。
整個懷山縣城算得上酒樓的一共不超過十家,其中六家都在這中心大街上,這不,百珍樓的斜對面就有一家叫做知味館的老字号。
和裝修華麗的百珍樓不一樣,這家老字号的裝修走的是低調淡雅路線,十分的古樸溫馨,裡面的菜色雖然幾乎都是家常菜色,但勝在味道佳且物廉價美,普通老百姓偶爾也能去消費一次。
知味館的後門也有不少排隊的人,隻是大家有說有笑,門口負責的夥計也和顔悅色笑臉迎人,氣氛和剛才百珍樓可謂是天差地别。
“哎呦!兩位大嫂,你們的籮筐看着就挺重的,要不先放下來咱們再慢慢聊~~”其中一位圓臉的夥計看起來十分年輕,一笑起來就讓人覺得親切,說完還小心翼翼地幫忙把籮筐放到地闆上。
如意順便掀開蓋着的白布,九隻兔子一覽無遺。
“我姓程,家就在縣城裡,這些兔子是我們自家養的,吃的都是自家種的白菜,這不兔子繁殖得快,自家吃不完就想着拿出來賣,你們收兔子嗎?”
那夥計一看到兔子就眼睛發亮,連忙開心地說道:“收的!收的!兩位嫂子請随我進來!”
如意兩人跟着夥計穿過影壁來到了後院,這後院估計有五六十平方,收拾得十分幹淨,除了她們之外還有兩批人正在和夥計對接,一個是賣羊肉的,一個是賣山貨的。
“兩位嫂子在這稍等一下,我馬上去叫管事過來!”
那圓臉夥計話還沒說完人就不見了身影,如意和徐翠看到都忍不住笑了,真是小孩子心性。
很快,一位身形頗為富态的管事就走了過來,看着面相竟然和剛剛那夥計有幾分相似,不過仔細看不難發現兩人最大的區别就是眼睛,圓臉夥計的眼睛大而清澈,單純無城府,這管事的眼睛本來就小小的,此刻笑起來更是眯成一條線,但是這小小的眼睛裡卻透露着大大的精明。
“兩位嫂子,辛苦了辛苦了!聽說是來賣兔子的,可真是太好了,唉呀,說起來也是運氣不好,一直負責給我們供應兔肉的那獵戶受了傷,最近都不能送肉過來了,這不正愁着怎麼辦兩位嫂子就來了,來得正是時候啊,哈哈哈!”
人家一直都有供應商,隻是暫時不能送貨,所以你們也别想獅子大開口......嗯,這潛台詞還是非常清晰易懂的。
如意想了想,盡量擠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那還真是巧了,呵呵呵,我姓程,不知道這位管事怎麼稱呼呢?”
“原來是程娘子,鄙人姓黃,是這家酒樓的掌櫃,你們叫我黃掌櫃就行!”黃掌櫃說完便把眼神移動到兔子上,似乎在掂量着什麼。
竟然是知味館的掌櫃親自來,程如意和徐翠都覺得有些驚訝。
“黃掌櫃,既然大家有心做生意,這兔子你盡管拿起來查驗,兩個籮筐一共九隻,每隻都有十斤重,都是用自家青菜養的,非常幹淨,而且肉質鮮嫩,吃過的都說好!”如意一邊說着,一邊抓起一隻兔子遞了過去。
黃掌櫃倒是非常熟手地接過兔子摸來摸去,還聞了一下,發現竟然沒有騷臭味,“嗯,不錯,你們養得很好!”
說完便讓人去拿秤過來,看起來應該是想要買下了。
“程娘子,不知你這兔子打算怎麼賣?”黃掌櫃發現了,能做主的就是程娘子,另外一個婦人估計是純粹來幫忙背東西的,所以被他直接忽略了。
從前野兔大概是二十幾文一斤,按照目前的物價,起碼要翻個幾倍,何況她的兔子可是一階靈獸啊。
“一百文一斤。”程如意停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不瞞掌櫃,我們家的兔子是真真正正的好貨,隻要你們吃過一次就知道,縣城人不騙縣城人,我家就在梧桐巷巷尾水井處,家中還經營着一間家具鋪,如果不好吃歡迎來找我算賬!”
程如意對自家兔子有絕對的信心,而且實在不忍心賤賣,所以就算賣不出去也沒所謂,留着自己吃也挺好的。
黃掌櫃聞言擡了一下眉毛,然後盯着手中的兔子開始思考。
這一百文一斤雖然貴,但是按照如今的物價來說倒也還不算離譜,開價嘛,又不是不可以還價。
加上以他那麼多年的經驗一眼就能看出确實是頂好的兔子,看看這壯實的兔腿,用來紅燒一定十分美味。
“這樣吧,程娘子如此誠心,咱們各退一步,五十文一斤如何?你隻要點個頭,我立刻讓人準備好銀兩!”
程如意聽完差點吐血,這不是退一步分明是退一半!不愧是能當上掌櫃的人,果然無奸不成商啊!
她感覺有點心疼,被氣的,于是幹脆捂着胸口裝作失望的樣子,“看來黃掌櫃是看不上我們這些兔子了,也罷,終究是沒有緣分,山高水遠就此别過了!”
說完,還蹲下作勢要背起籮筐,徐翠以為這次又和之前一樣,也連忙背好自己的籮筐随時準備走人!
誰知那黃掌櫃雖然胖,但是卻是個靈活的胖子,他一手就拉住籮筐不讓徐翠背,雖然力氣不夠大,但是噸位在啊,所以一時間竟然和徐翠拉了個平手。
“唉唉唉!程娘子,你言重了!快快把兔子......啊不,把籮筐放下,談生意嘛,總歸要談才可以,一言不合就走,這樣鬧性子可不好!”
誰跟你鬧性子,程如意感覺自己額頭青筋凸起,“一百文一斤,已經是我們虧大了,黃掌櫃實在不相信我,不若先買一隻,馬上讓廚房的師傅做個菜,你們嘗過之後就知道我沒有弄虛作假。”
黃掌櫃看着程如意自信且堅定的眼神,明白應該很難再講價了,可是身為商人不講價總覺得自己虧了,總之需要想過辦法先拖住兩人,于是他贊同了如意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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