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這個皇帝昏庸沒本事守不住祖宗基業,分明是有人通敵叛國幫着那些賊人禍亂他的江山!仿佛一瞬間找到了借口,皇帝恨得牙兒癢的同時又似松了一口氣,面色變了幾變,漲紅了臉,也不知是氣怒還是激動的。
蕭莨未多言語,虞道子的反應并不在他意料之外,自那日祝雁停回去懷王府,他就猜到結果會是如此,為了自保,懷王與虞道子聯手将劉崇陽撇開,如此其實正中他下懷,不必他再去費心收集證據,皇帝必不會輕饒了劉崇陽。
“到頭來,也隻有你們蕭家與賀家才是朕真正的忠良之臣,”半晌,皇帝平複下滿腔憤怒,望着蕭莨幽幽一歎,也不知這話裡帶着幾分真意,“就是可惜了蕭蒙……”
蕭莨跪下地,垂首抱拳鄭重道:“陛下,臣兄長已逝,父親病重不能起,戍北軍群龍無首,臣知陛下一直在憂心戍北軍統兵人選,臣願往西北,承接父兄之重擔,為陛下朝廷效犬馬之勞,死而後已,還望陛下成全!”
皇帝一愣:“你想去西北?!”
“臣有此志,還望陛下成全!”
虞道子淡淡看他一眼,斂了眸光。
皇帝詫異過後輕眯起眼,深深打量着垂首恭敬跪于座下的蕭莨,蕭莨方才的一番話其實正戳到了他心口上,倒不是覺着蕭莨有多忠心,隻是自從知道蕭家父子出事,他便日日輾轉難眠、不得安睡,才會一再夢到自己被人從龍椅上趕下來身首異處的場景,确實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蕭莨顯然并不如蕭讓禮和蕭蒙那麼能叫他安心,他甚至隻是一個從未上過戰場的文臣,可他姓蕭,他是蕭讓禮的兒子,他骨子裡流着蕭家人的血,隻這一點,便比其他人不知強了多少。
蕭莨再度提醒皇帝:“陛下,臣知這幾日内閣和兵部一直在推舉人選,可經過劉崇陽之手的那些人,都不可信,還望陛下三思。”
皇帝顯然也已想到一這層,别說是那幾個人,他仿佛覺得如今滿朝文武都沒幾個真正可信的,倒是面前的蕭莨,反而讓他放心一些:“……你當真想去?”
“臣願往,望陛下準許!”蕭莨聲音沙啞,眼中翻湧着揮之不去的晦澀,“臣上戰場,亦為報兄長身死之仇,若不能驅除鞑虜,臣死亦不能瞑目!”
皇帝聞之歎道:“你既如此說,朕倒是不能不答應了,你父親依舊是主帥,你去做個副統領,有你父親坐鎮倒亦無不可,就隻是,你的家眷……”
“臣請陛下恩許臣帶他們一同前往西北。”蕭莨再次請願。
皇帝的眸光一滞:“你要将他們都帶去?如此長途跋涉一路辛苦,何必将他們都帶上?去了那邊你還要分出心神操心他們,何苦如此?”
“陛下,臣的兄長葬在西北,臣母親、大嫂和兄長的兩個孩子,都十分想去看一看他,更何況,臣父親隻怕也撐不了太久,臣隻怕母親若是不去,與父親便再無相見的機會,還有臣弟阿榮,他從小不喜念書,隻愛舞刀弄槍,他也與臣說,願意參軍為朝廷效力,隻請陛下準許。”
蕭莨說得萬分情真意切,像似皇帝非要他将家人留下來便是強人所難一般,皇帝心思轉了轉,又問他:“那你的妻子與孩子呢?”
蕭莨的喉嚨滾了滾,艱聲回道:“若将來有一日臣與兄長一樣戰死沙場,隻求妻兒在身側,有幸能見他們最後一面。”
“你當真是這麼想的?”
“請陛下成全!”
良久,皇帝一聲長歎:“好似朕不答應你,便太過不近人情了……”
他當然不想答應将蕭家人都放去西北,但如今這狀況,蕭蒙剛死,他還要扣下他家中老小,怕不得被人戳着脊梁骨罵,他這個皇帝也是要臉的。
“臣謝陛下隆恩!”不再給皇帝反悔的機會,蕭莨立即謝恩。
皇帝擺了擺手:“罷了,倒也不必說這些虛的,你去了那邊,若是與你父兄一樣有本事,朕自會器重你,你且要記得,朕是念着你們蕭家人的好的。”
蕭莨沉聲堅定道:“臣知,臣必不敢忘!”
第50章就此别離
蕭莨進宮請戰的第二日,皇帝上朝,當廷宣布了擢升蕭莨為戍北軍副總兵,接替蕭蒙,總領西北軍事的旨意,舉朝嘩然。
這事自昨日之後并未走漏半點風聲,别說是其他朝臣,連一衆内閣官員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不待蕭莨上前領旨,劉崇陽先一步出列,高聲喊道:“陛下!此事萬萬不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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