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花壇邊的秦夫人穿着素色旗袍,頭發盤起,臉上化着淡妝,打扮得明豔而美麗,可以随時出席任何一場宴會。
當然,如果忽略她呆滞的眼神和木讷的表情的話。
新聞中,記者嘗試與她交流:“阿姨,您叫什麼名字?您記得您住哪嗎?記得家人的電話号碼嗎?”
秦夫人臉上沒有神情,她像是被封閉在自己的空間裡,看不見記者,也聽不見外界的一切聲音,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的天空,發白的唇一開一合重複着:“雪……雪……好多雪……”
記者擡頭看了看,疑惑:“雪?沒有下雪啊?阿姨,這是晴天,沒有下雪,您看那邊陽光很好……”
今天陽光确實很好,天高雲淡,金色的陽光照得外面常青樹的枝葉青翠欲滴,方琰整個人卻感覺不到一絲的溫暖。
秦顧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母親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新聞上。
除非,是他無力阻止。
“秦顧現在什麼也沒有了,他給不了你幸福。”
“他現在一無所有,他留不下你。”
“他一無所有……”
就像是耀眼的恒星墜落無底深淵,就像是盛開得最豔的花被肆意摧殘,就像是神話主角被踹下神壇,方琰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他接受不了秦顧這樣的落差。
可是甯白的話曆曆在耳,事實如鐵證一樁樁一件件擺在他面前,讓他無法不去相信。
電視裡的新聞早就放完了,廣告也已經插播了很多輪,方琰才回過神自己還保持着夾菜的動作,他僵硬的放下筷子,看着窗外逐漸暗下來的天色,渾身冰涼。
他想起那天在廠房,秦顧說已經把秦夫人接回安全的地方,那麼,秦夫人為什麼還會這樣?秦夫人發生了什麼?她是被什麼刺激到了嗎?秦夫人是什麼時候開始胡言亂語的,是那天之前,還是那天之後?
天色完全暗了之後,甯白回來了。
方琰坐在客廳沙發上,沒有開燈,任由夜色将他吞沒。
房間的燈突然亮起,客廳裡一個大活人坐着一動不動,甯白似乎被吓了一下。但也是片刻,他很快回過神,走過來方琰身旁坐下,問道:“傭人說你今天吃的很少,是今天的菜不和胃口?”
“你把秦夫人怎麼了?”
一整天沒說話,乍得開口方琰聲音有些啞。
他理了半天的思緒,秦夫人的事情,跟甯白脫不了幹系。
“哦,你看到新聞了啊?”甯白拿起果盤裡一個橘子剝着,态度很随性的說着,“秦夫人啊,她人好好的,一根汗毛都沒少。”
甯白剝好了橘子遞給方琰,方琰沒接。
“别這樣瞪着我,我真的沒對她做什麼,我不屑于傷害女人。”甯白繼續說着,“我隻是請她來我家做了個客,順便請她觀看了一場表演而已,誰知道她内心這麼脆弱。”
甯白說着剝下一瓣橘子到方琰唇邊,方琰别過臉,問道:“什麼表演?”
“這跟你沒關系,跟我們的事情也沒關系。”甯白自顧吃着橘子,“秦顧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從現在起秦顧跟你沒關系了。你無聊的話可以想想,明天想吃什麼?”
“我什麼時候可以出去?”
“你要想出去走走,等我有空閑,我陪你去,你想去哪裡旅遊也可以,不過……”甯白吃橘子的動作很慢,眼睛裡閃着幽暗的光,“如果你是想離開我,我勸你還是不要有這個念頭了。”
“我昏迷的那段時間,你帶着我去見了秦顧,對嗎?”
不等甯白回答,方琰繼續說着:“你用我威脅秦顧,奪走了他的一切,對不對?”
“所有人都說你是秦顧的軟肋,果真沒錯,秦顧真的很愛你,願意為了你放棄一切,網上的水軍罵他戀愛腦,真是一點都沒錯。”
甯白輕笑一聲:“不過,我還真的挺喜歡他的戀愛腦的。”
“早知道秦顧這麼好對付,我應該早一點實施計劃的。”
方琰手指一點點收緊,緊到骨節發疼,他問:“秦顧到底哪裡做錯了?他到底怎麼得罪了你,你非要置他于死地。”
甯白輕笑了一聲,将剩下一半多的橘子丢垃圾桶,起身離開。
“你會知道原因的,但不是現在。”
夜色已深,方琰睡不着,靠在沙發上看晚間新聞。
這個新聞以“娛樂”為主,因此報道并不嚴肅,語調以調侃為主,主持人為一男一女。
女主持人說道:“本月15号秦氏集團内部高層将在月華酒店舉行秦顧名下股份瓜分大會,同時進行秦顧繼承人頭銜的罷免投票。大家都知道秦家繼承人已經在公衆視線裡消失好幾個月,因此這個大會對于集團和秦顧來說都相當重要,屆時各大媒體也會到場,讓我們猜猜,秦顧會在15号那天出席會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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