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少年未到弱冠,卻有着令人黯然失色的風采,稍顯單薄的背影像棵挺拔的松柏,俊美無俦的五官,帶着病弱的蒼白。
“少爺。”夏妩說話聲音很輕,如同春天原野上一株隐沒在草叢中悄悄綻放的紫羅蘭。
姜晏辭在看着這記載他大半時光的房間,無聲有些感慨。他聽到夏妩的低語,轉過身想聽清她的聲音,卻隻能聽到微不可聞的輕輕喃喃。
“怎麼了?”他的聲音帶着沙啞,卻讓人有一瞬間的恍惚,隻仿佛在那聲音響起一瞬間,便見陽光的五彩斑斓。
“沒事,就想叫叫你。”夏妩沒想到他聽到了,面上還帶了一絲的錯愕。
姜晏辭看着她可愛的模樣,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想叫就叫吧!院子裡的人你随便使喚,千萬别受了委屈,我會給你一個名正言順的名分的。”
姜晏辭知道來到陌生地方的不安全感,少女秀靥清雅,卻略顯羸弱。
他不希望她那雙盈盈秋水般的明眸染上陰霾。但是更希望她在這個囚籠裡有保命的能力,他更願意她肆意妄為,無所畏懼,也不希望她規規矩矩,飽受委屈。
“好。”夏妩乖巧的點點頭,又指了指門外的雙胞胎。“她們是誰啊?”
姜晏辭沒想到這小姑娘關心的是這些細節,她不會是吃醋了吧!
他有點好笑,但也沒有出聲。
“她們是我的影衛,我之前因病去燕城修養,那些奴才們都怕受到我拖累,選擇到林氏那裡另謀高就,所以小東就讓他們留在府裡護着院子了。”
“哦。”夏妩玩着自己的手指,也沒有看向他,“我沒有想問什麼,就覺得她們也挺漂亮的,就想問問而已。”
夏妩嘴硬的狡辯,一副與我無關的樣子。
姜晏辭啞然失笑,“小妩,我有沒有跟你講過我這個人?”
夏妩搖搖頭,姜晏辭也沒等她說話,又繼續道:“我是萬戶侯嫡長子,母親是太傅嫡女。”
“幼年時我也深受父母親疼愛,可是太傅叛國後滿門覆滅,母親郁郁寡歡離世,父親另娶尚書府嫡次女,之後一切都變了。”
“我覺得這沒有什麼,人都是趨利避害的,我從小體弱多病,不受重視也無所謂了,反正都是一個人。”
“可是,為什麼太傅府滅門跟他們有關呢?一份僞造的文書要了我外祖父滿門的性命,這到底為了什麼?權勢真的會迷人眼嗎?”他隻覺得迷茫。
“清酒紅人面,錢帛動人心,權勢能讓你反擊傷害過你的人,也能護住自己想要護住的人。”夏妩抱着他,給他一點撐下去的力量。
“是啊!既然不公,那我自己為何不讨一個公道呢?”姜晏辭看着自己的手,還是那般白皙幹淨,骨節分明。
可是又能幹淨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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