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福隆安不夠穩重,實在是永瑆太極品,終于額驸大人繃不住了,扇子遮住了臉,無聲暴笑。永璂覺得無聊:&ldo;十一哥、四姐夫,咱們看下一家吧,這裡的東西不好……&rdo;&ldo;聽您的……&rdo;福隆安抖抖索索地應道。老闆急了:&ldo;幾位慢走啊,價錢好商量~&rdo;福隆安不欲理會,兩個小的像發現什麼似的停了下來‐‐價錢還能變?剛才小攤販那裡太熱鬧,也有人追在後面喊降價的,兩人光顧着看新鮮了,沒注意到。永璂無辜地睜大眼:&ldo;你不是說這已經是最便宜的了麼?怎麼又改口了?你這裡東西不好啦,再便宜也不想買。&rdo;外頭的東西再好,也難與進貢的東西相比。老闆快哭了,瞅着福隆安一副&lso;你快把這小祖宗請回去吧&rso;的樣子。福隆安這才上前去:&ldo;咱們先出去吧,出去了以後我跟您說。&rdo;永璂這才不追問老闆了。出了門,福隆安在永璂眼光光的目光下,磕磕巴巴地對永璂講解什麼叫&ldo;漫天要價、坐地還錢&rdo;。永瑆旁聽片刻,覺得很受用:&ldo;以後誰再賣東西,先壓他的價!&rdo;福隆安:&ldo;……&rdo;十一爺,你是皇子,不要這麼摳門好吧?店鋪裡賣的東西兩個阿哥都看不上眼,福隆安隻能帶着他們倆原路返回。半路上遇到賣小玩藝兒的,小風車、竹子根摳成的小茶杯、還有小面人兒,拉拉雜雜地買了一大包,閑逛了一圈兒,腳都走酸了,手裡的一吊銅錢還沒用完。其間,路過包子店一間,發現水牌上寫着,[兩文一個],聞着味兒不錯,擡頭一看,包子有自己的兩個拳頭大;身經過一賣糖葫蘆的小販,一道走一道喊:&ldo;又大又甜的糖葫蘆,兩文一支,三文給倆~&rdo;一串兒十個紅亮亮的果子,可惜四姐夫說外面的東西不能亂吃,故而有錢不能買,兩位阿哥深表遺憾。掂掂手裡的錢袋,腦子裡自動換算成這兩樣東西,成山的包子似乎能把他們給埋了……兩兄弟有點犯傻,永璂終于明白為什麼要給他換碎銀子和銅闆了,世界真奇妙。又有些疑慮,前幾天紫薇姐姐做法事,皇額娘賞了那麼多銀子,那能買多少東西啊?滿腹疑惑地往回走,正在心裡希望四姐夫可愛一點,給他們安排車馬回去,道遇一對母子,衣衫褴褛,沿街乞讨。一般而言,聖駕到的地方,除非太慘瞞不下去,都要做一點面子工程,比如,把乞丐什麼的挪那地方。然而架不住誘惑太大,一堆的官兒往這兒來,遇到一個出手大方的,指縫裡漏出一點兒來,就他們夠活大半個月的了。福隆安的汗冒得更厲害了……皇上回宮了永璂與永瑆逛街期間,乾隆還在取笑鐘茗太過溺愛。鐘茗反駁:&ldo;我還讓他們出去看看呢,您隻把他帶在身邊,到底是誰更寵他們些?&rdo;老佛爺笑道:&ldo;做父母總是這樣,睡覺都想睜一隻眼看着兒女,不欲離得太遠,受人欺負。又擔心一直拘着,孩子長不大。左右為難,可憐天下父母心啊!&rdo;乾隆最近總覺得因為香妃之事,對老佛爺不住,面上微微泛紅,強自辯解:&ldo;做兒女的也是孝心天生呢,明年皇額娘七十聖壽,兒子包管讓皇額娘高興!就是永璂永瑆,也不會負了大家疼愛的。&rdo;老佛爺抿嘴樂了。鐘茗岔開話題:&ldo;紫薇該滿服了,常說的三年,可咱們的規矩是守二十七個月。畢竟不能太聲張,先頭在木蘭,萬事草率,不好置辦。如今到了承德,我已讓她出去做了場法事,就勢除服收拾了吧。&rdo;老佛爺道:&ldo;年輕姑娘老穿素淨的衣服也是忌諱,你看着辦了吧。&rdo;鐘茗道:&ldo;先在這裡做兩身衣服,替換着穿,餘下的,回京之後慢慢置辦全了,還有一應的首飾、擺設,媳婦心裡有數。&rdo;乾隆依舊尴尬,暗道怎麼今天說什麼都是他的尴尬事兒。永璂與永瑆回來的時候,帶來了許多小玩藝兒,一樣一樣分給大家。晴兒、紫薇與十格格人人有份,鐘茗拿着小面兒看得想笑,老佛爺與乾隆見孩子出去還不忘給自己帶禮物,都很高興,回賞的東西比石頭念珠、鹿皮的荷包值錢得多了。乾隆還對老佛爺道:&ldo;這是兒子說着了,果然沒忘了咱們。&rdo;永瑆得了賞挺高興,永璂有些蔫蔫的。福隆安大為窘迫,回來的路上,他費盡唇舌,說明了不能告訴皇上乞丐母子事件的諸多原因‐‐面子問題、有人要受牽連問題,還應允了讓家人代為收留那對母子,才讓永璂帶着幾分不明白地答應不說。可看永璂這個樣子,皇帝一準能看出不妥來,到時候又有人要倒黴了……乾隆還以為永璂對于自己的回禮不高興:&ldo;朕的東西雖然不是自己買的,可是心意也是不差的。&rdo;永璂抿着嘴,心裡有點難受。福隆安情知瞞不下了,十二阿哥年紀不大,現在還不是個作戲的料,想瞞過皇帝太難了。讓皇帝知道自己讓人瞞着他,恐怕要挨罵。心裡哀歎,明明是皇帝自己好面子,才讓底下人如此為難。福隆安隻能噗通一跪,彙報了今天的行程。一面說,心裡一面飛快地想着對策,他家老爺子可是大學士兼軍機大臣,這樣的事情,如果乾隆要追究,也能挂上個邊兒、擔個領導責任什麼的。今年早些時候,江蘇有水災,後來又用兵西北,接着是安徽水災,按說流民也到不了承德,趁食也要到江浙一帶富足之地。不幸這對母子是熱河人,七月遭了蝗災,雖然有诏令捕蝗,可損失還是造成了。家裡又是沒了當家人,本來寡母帶着兒子還能撐過去,一碰上天災,那隻能讨飯了。按說還應該有赈濟的,然而江蘇水災有明诏赈濟,熱河蝗災,并無明诏赈濟,不能開官倉,隻能開本地社倉,社倉糜爛已久,加之以清代官吏之貪,到他們手上根本不落下什麼了。屋裡靜了下來,鐘茗擡眼看去,乾隆臉色鐵青,老佛爺也透出不喜來。鐘茗起身扶着老佛爺的胳膊:&ldo;永璂、永瑆帶回來的東西,看着是好,隻是得讓人收拾過了才好擺設,咱們看着去?&rdo;又使個眼色,晴兒與紫薇齊齊上來勸老佛爺去散心。又看一眼永璂,挺擔心他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鐘茗狠狠心,乾隆的解說,對于一個皇子來說,比鐘茗自己的解釋可能更有用一點兒。下面的處理,鐘茗就不知道了,後宮不得幹預政事。但是永璂似乎長大了一點兒,行事更沉穩了,隻是會悄悄對鐘茗說:&ldo;師傅們總是說仁者愛人、要愛民如子,可是一丁點兒的方法也不說,盡說空話!問了也是吱吱唔唔,難怪皇阿瑪要揍他們!兒子要不是出去走了一遭,還不知道外面有這些事情。&rdo;咽下一句話沒說,大清朝居然有如此貪腐的事情!嗯,後宮不能幹預政事,而且,當兒子的不能拿外面的事情來讓母親煩惱。鐘茗也隻能說:&ldo;要是學問都是師傅教的,那你們兄弟幾個該想法一模一樣才是,凡事師傅領進門修行看各人。&rdo;人的經曆不同,身份不同,想法當然要受自身及周遭各種因素的影響,這也是鐘茗吃不準怎麼引導永璂的地方了。她根本不可能做到把永璂的思想清零,然後把自己的想法硬安給永璂,就算能,鐘茗自己也不知道要怎麼做一個皇後嫡子,或者直白地說,怎麼做好一個皇帝。她所能做的,不過是摻一把沙子,看看能跟正統的教育互相作用出個什麼結果來罷了。就是摻沙子,她也摻得沒什麼計劃可言,隻知道不能把永璂養得什麼都不懂,東一榔頭西一棒槌,想到哪兒就說到哪兒,養皇子,她沒經驗也不知道該找誰借鑒去。‐‐‐‐‐‐‐‐‐‐‐‐‐‐‐‐‐‐‐‐‐‐‐‐‐‐‐‐‐‐‐‐因為與乾隆住得近,鐘茗倒聽說乾隆一口氣赈安徽宿州等十三州縣衛本年水災,熱河、承德也命随駕而來的兆惠去清理了一回。有了這樣的事情,乾隆連避暑山莊都呆不住了,兼之天氣寒冷,幹脆下令回京了。舒貴妃領着衆宮人在後宮迎皇太後及帝後回京,心裡着實舒了一口氣。小心看着三人的臉色并不甚愉快,舒貴妃先上來把人迎回宮,小心陪着說話,看看不像是有大事發生的樣子,這才道:&ldo;這兩個月,奴才奉旨留守,宮内并無大事,餘者細務,請待老佛爺、皇後娘娘安頓下來,容奴才一一回禀。&rdo;老佛爺道:&ldo;知道了,有什麼事跟皇後說去罷,我乏了,要先歇着了。&rdo;舒貴妃答應一聲,又道:&ldo;慈甯宮、坤甯宮裡前兩天得了信兒,自有宮人收拾了,西三所裡,奴才也着人盯着收拾了。&rdo;老佛爺&ldo;唔&rdo;了一聲就不再說話,鐘茗見狀就示意大家各自散去。回到坤甯宮,留守的染墨上來跟着服侍鐘茗換了衣服,奉上茶之後才開始小聲彙報這兩個月來發生的事情。真像舒貴妃說的,并沒有什麼大事,自從小燕子和永琪遷了出去,這宮裡就安靜了很多。皇帝都不在宮裡了,也沒什麼好争鬥的了,各自養精蓄銳才是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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