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展言,如夢初醒似的:“我當年真的是個傻逼。”
展言:“……”
展言:“對。”
雖然不知道江少珩為什麼突然這麼說,但先附和了再說。
江少珩控制了一下,沒忍得住,枕在腦袋下的手捂到眼睛上,自嘲地笑了出來。笑聲很快傳染了展言,展言也開始笑,兩人看了一眼,又想起剛才差一點點的“錯覺”,尴尬消失了,隻覺得好笑,停都停不下來。
“你變了很多。”展言笑累了,最後對他說。
“變好還是變壞了?”
展言故意猶豫着“嗯——”了一聲,好像在思索。以前的江少珩不會問他是不是去動臉了,從這個層面上來講是變壞了。變世故了,變油了,變得不真誠了……但是以前的江少珩也不會這樣跟他并排躺在鋼琴下,有勇氣心無芥蒂地談這些。
“不好也不壞。”展言輕輕感慨了一聲,“你長大了。”
江少珩嗤笑一聲,感覺展言這話老氣橫秋,長了個輩分似的,占他便宜。
于是他原形畢露地要從展言身上把這個便宜讨回來:“你也長大了。”
展言沒搭腔,也沒有笑。江少珩轉頭看着他。
“你說……”展言猶豫着,聲音很輕,“如果當年我們能夠像現在這樣,是不是就不會分開了?”
第080章
冰塊浸在琥珀色的液體裡慢慢融化,杯壁上挂滿了小水珠,因為無人觸碰,形成了一片霧。展昭“咚”地一聲跳到了鋼琴上,上方傳來音棰擊弦的轟鳴,震得鋼琴底下的兩人都一個激靈。
展言第一個反應過來,趕緊從鋼琴底下鑽出來,正好看見酒杯一半懸在琴身邊緣,而展昭的爪子還在躍躍欲試地往前推。展言千鈞一發地把酒杯救下來,江少珩也跟着從琴底鑽了出來,仰着臉看他趕貓。展昭跳下來跑了,動作十分輕捷,落到琴鍵上卻如千鈞之力,琴身跟着“咚”一聲發出回響,久久不能消散。
“你說這琴哪能放客廳啊!”展言把手裡的酒杯遞給他,随口抱怨了一句。江少珩低下頭,眼尖地發現威士忌裡浮了一根貓毛。展言把另一個杯子掂在手心,仰脖喝光了杯底。他沒看江少珩,暗暗地在心中懊悔剛才說的那句話。
那句話毫無意義。他們當年不可能是現在這個樣子,退一步來說,不經曆當年那些事,他們也變不成今天的樣子。說出來了,反倒把某些事揭破了。展言把酒瓶拿過來,掩飾着給自己又倒了半杯,一轉眼,看見江少珩也不說話,正皺着眉頭往杯裡看。
“還要冰麼?”展言問他。
江少珩搖了搖頭,伸了一根手指進去,把那根貓毛弄了出來。然後無所謂地把剩下的酒喝了,突然道:“其實我一直有話想問你。”
展言伸手拿他的杯子:“我幫你去換一個杯子來。”
江少珩順勢捏住他的手腕,制止了他的動作,也不說别的,就直勾勾地看着他。既然他主動提了分手的事,那江少珩無論如何要把想問的話問出口了。展言深吸了一口氣,幹脆席地而坐,一副破罐破摔的樣子:“你問吧。”
江少珩也坐了下來,先把杯子遞到他面前,讓他倒酒。
威士忌倒下來,冰塊被酒液沖得丁零當啷一片亂響。
“當初在電話裡我問是不是你,”江少珩看着他的眼睛,“你為什麼一個字都不說?”
展言避開他的眼神,緩慢地把酒瓶放到了自己身邊。
“你都已經認定了是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江少珩很平靜地看着他:“我沒有。”
“你有。”
“如果我認定了是你,就不會還想着回國來找你。”江少珩跟他講道理,“我當時隻是對你很生氣……”
展言諷刺地“哈”了一聲。江少珩停了一下,然後當做沒聽見一樣,繼續往下說:“我很生氣,因為不管是誰做的,一定與你有關。可能是你的經紀人,也可能是你的老闆。但我從來不覺得你會故意這麼做。”
“這不還是算在了我頭上?”
江少珩目光無奈地看了他一會兒,好一會兒,輕聲道:“對不起。”
展言像是被他刺了一下,反而不自在地低下了頭,手指在杯沿口滑了幾下。
“我不是要你道歉,”展言說了一半,停下來,擡頭看着江少珩,似乎要用很大的力氣強迫自己說這句話,“你算在我頭上,也沒錯。”這是真心的,他并不是在諷刺。這句話一出口,後面就顯得容易多了。展言突然笑了一聲,很痛快地把杯子裡的酒喝了下去,被酒勁兒沖得臉都皺成了一團。
“要非得聊這個,那就攤開來聊。”展言指了指江少珩的杯子,示意他也喝,“咱們倆數數,要是覺得自己哪裡錯了,就喝一杯,行不行?你冷暴力,認不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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