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下山之後,山洞裡的氣溫立刻涼了下來。諾蘇從最裡面抱出一疊厚厚的氈毯,先鋪上隔絕地氣的皮毛,再鋪好氈毯。
我靠在山壁上,安安靜靜的看他做這些事。他最後又抱來了一卷看起來就非常暖和的駱駝毛被子,當着我的面鋪在他的氈毯上。
那大概就是他的鋪蓋卷了,我想。
他弄好這些,卻沒有如我所想的那樣躺進去,而是起身走到我面前,蹲下來,雙臂橫攔在我的膝蓋窩和腋下,一沉身抱了起來,穩穩當當、輕手輕腳的放在氈毯上,然後又把駱駝毛被子拉好、掖平,在我不可思議的眼神裡,自己也脫了外套躺進來,在我另一側躺好。
氈毯和被子都不大,兩個人躺下難免挨挨擠擠。我能清楚的聞到他身上摻着些風沙味道的少年氣,有一點塵土味,但不難聞。我睜大了眼睛看着他,因為腰腹部實在劇痛,所以沒能立即流利的問出口。
這個異族少年,對他哥表現出一派言聽計從,将我親手從礦谷抓回來,又為什麼對我這樣細緻妥帖呢?
“睡覺。”諾蘇很簡短的說了一聲,手在旁邊摸了一下,大概是摸到了頂燈的開關,山洞裡那點燈光瞬間熄滅了。
我知道這是不會再和我繼續交流的意思。
我在劇痛裡閉上眼睛,努力的放松身體、調整呼吸。我必須好好休息,才能打起精神以待明日。
身旁的諾蘇似乎也是個作息極度規律的人,不過短短幾分鐘,他的呼吸就均勻綿長,陷入了安靜的睡眠。
可是我卻睡不着。
大漠夜間的狂風呼嘯,嗚嗚的穿過無數被風蝕的戈壁和岩洞往遠處而去。駱駝毛的被子厚軟,還帶着動物的淡淡膻味。身邊的諾蘇也像是這連綿的戈壁灘上的黃沙,沉穩而踏實。
我心裡藏了太多的事,無法像他一樣睡着。
閉上眼睛,我慢慢思索起來。
明天,該怎麼過呢?
作者有話說:
存稿即将用盡,讓人充滿了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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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我接下來可能在這裡堂堂正正活下來的唯一的機會。】
太陽剛剛從沙漠的那一頭升起來,諾蘇就直接把我從駱駝毛被子裡扒了出來。他收拾鋪蓋卷的動作簡直飛快,我還靠坐在山壁上揉眼睛,他就變魔術一樣把這些氈毯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寶貝一樣收納進了角落裡的箱子。
“洗漱。”他遞給我新的牙刷、牙膏和毛巾,自己走去門口打開了鎖鍊,示意我跟上他。
被關了兩天之後,這是我第一次走出山洞。外面依舊是戈壁、沙漠、岩洞,我回頭看去,我們栖身的原來是一整片連綿的山脈,最底下用機械設備打出無數的山洞以供居住,密密麻麻如同蜂巢。我想,那些孔洞之中應該也是連通的,就如同野兔的巢穴,甚至在地下,應該也是有一片互相貫通的洞穴。
真是一個龐大的地下王國。
諾蘇還是穿着他那一身防風服,帶着灰色的兜帽,細腰、長腿、系帶綁得結結實實的長靴,走在沙漠裡也像是一隻輕捷的狐狸。我在他身後就顯得笨拙極了,深一腳淺一腳,時不時陷進沙子裡去,還得費點勁把腳拔出來。
“諾蘇,你帶我去哪?”
諾蘇頭都沒回:“在這裡,少問,多聽。”
他帶着腔調的普通話,其實聽起來有一點好笑。但是他的聲音和語氣又太冷,以至于我很輕易的能明白,他說的每個字都是認真的。就算他對祁之晨喊一聲哥,可是他在這裡生活得同樣謹慎,所以我最好也和他一樣少問多聽。
我決定聽從諾蘇的勸告,他真的給我一種在認真告誡我的感覺。
在太陽底下走了沒一會兒,周圍的沙子溫度就升起來了,熱辣辣的陽光隔着衣服也能感覺到滾燙,我身上開始蒸騰熱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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