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好?為我好逼走了媽媽?為我好換走了同桌?為我好讓我在學校一個朋友也沒有?為我好剝奪我所剩無幾的東西?你真的是為我好嗎?”他還是第一次說這麼多話,他越來越難受,嗓音也一點點的顫抖起來。
男人站在玄關,第一次覺得兒子那樣陌生:“你為一條狗和爸爸生氣?你這麼多年的教養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男人說着,語氣也慢慢染上了怒意。
男孩坐着一言不發,透過昏暗的燈光,他看見了男孩不斷抖動的肩膀,看樣子像是在默默的哭泣着。
畢竟是自己白月光的孩子,他歎了口氣,打開家裡的燈走了過去。
他兒子眼眶通紅,臉上還有許多的傷口,手臂上是一片又一片的淤青。
“你臉怎麼了?還有手?和同學打架了?”他嚴厲的質問着,看向了他那雙如同死水一般的眼睛。
他沉默不語,眼睛看向了他丢在沙發旁邊的書包上。
“我在和你說話!你什麼态度?”他特别不滿意,這麼多年,他還沒有被誰下過面子。
看着兒子那張和白月光有九分相似的臉,他的怒火有一點點的消了下去,用手捏住兒子的下巴強迫着兒子轉頭看他。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是我的私有物,我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在沒有我的允許下,你怎麼敢讓自己受傷的啊?”他聲音溫柔,可是手上的力道卻越來越大。
男孩很厭惡自己的父親,他對自己有着變态般的控制欲,尤其是自己越長越大,越來越像母親後,他無時無刻都在監視着自己。
他的朋友,被他用手段弄走,他的寵物,不是死就是送走,他身邊的一切都沒了,他厭倦了這種生活,他好累好窒息。
“再有下次,我就把你關在家裡,你知道了嗎?”他惡狠狠的說着,松開了鉗制住他下巴的那那隻手。
随後他起身去拿醫藥箱,想要給兒子上藥,那樣一張臉,不應該留下任何一點的瑕疵。
誰知道在他拿到藥箱轉身的那一刻,他看到了讓他心髒驟停的一幕。
他的兒子握着刀,慢慢的放在了自己脖子上,少年身型單薄,看起來有些弱不禁風。
脖子慢慢的滲出血珠,他的眼神卻沒有一絲的變化,依舊死氣沉沉。
“你在幹嘛?把刀放下。”他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腳像灌了鉛一樣無法移動半分。
“爸爸,你放過我吧!”他說完,眼淚從眼角滑落,和脖子上的血液混合在一起。
“好,好!爸爸答應你,隻要你把刀放下,爸爸什麼都答應你!”他盡量讓語氣平靜下來,想要勸阻自己的兒子。
男孩虛弱的笑了一下,他說:“我好累啊!爸爸,我想睡一覺!”
話落,他手上用力,刀刃一點點的破開他的血肉,朝着深處的大動脈而去。
血液飛濺,男孩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感受到生命的流失,他如釋重負的閉上了眼睛,真好啊!他終于也能離開這個牢籠了。
“不!不要!”男人跌跌撞撞的爬向自己的兒子,哪怕撞到了桌角也沒有停下來,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
看到兒子那不斷冒出的血液,他顫抖着伸出雙手,想要捂住,仿佛這樣就能止住血液,就能救回兒子。
好在他也不是完全沒有了理智,在幾秒後叫了救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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