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120麼,有人跳樓,……快快快,速派一輛急救車,對,快,你說哪裡呀,等下,我看下,哦對,……天龍大廈,對,延安東路,天龍大廈,快!!”柯聆抓着手機,語無倫次。
“天呀,有人跳樓,快快,快報警!”
“報警?!還是,先打120!”樓下人群迅速聚攏。
“人在哪裡,人在哪裡,讓開讓開!”嘀嘟嘀嘟,2分鐘後,救護車閃着紅燈趕到現場。
********
晚上九點,夜色沉沉。
汽車的尾燈射出冷光,彙成一條看不到盡頭的彩帶,所謂“流光溢彩”,大概可以用來形容這樣的風景。
白色的奔馳車裡,一個換下警服的年輕女警,正在開車。
車電台裡,正在播報下午三點本市延安東路發生的一起當事人的自殺墜樓事件,女警根本沒有聽的心情,伸手調到了另外一個頻道。這件事,沒有比她更清楚前因後果的。
柯聆,當時出警的她,已是精神疲憊,心情沉重。
直到半個小時前,她才剛剛做完筆錄,結束了詢問,這會兒她的腦子還是暈乎乎的。具體負責處理這起件事件的警官,最後跟她說,“柯聆,你要放輕松,在我們看來,這件事并不是你的責任,王隊,我,還有大家都是站你這邊的,放心,應該不會影響到你的試用期轉正,但這件事最後怎麼處理,還是要領導定,畢竟是死了個人,不知道社會影響怎麼樣……”
“謝謝你呀,李姐!”柯聆也不想多說。
“對了,還有個事,我聽說,那個人的身份很奇怪,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所以,局裡最新指示,是讓你先休息一段時間……”
”好的,好的,那我先走了……”柯聆簽了字離開、
這時,手機鈴響,顯示是一起租房子的室友,也是另外一個部門的同事,剛剛也聽說了她的消息,所以特意打來電話慰問,兩個人一來二去的,話也說得多了。
“……小眯,我跟你說噢,我現在真的也很想自殺,……你都知道了吧,今天什麼日子麼,真是點背的一塌糊塗,……對,本來我是打算早點回去了的,不過,你也知道流程,要寫報告,要做筆錄,還算好,大家也都很挺照顧我,應該沒事的。
"……”
“你說什麼,對,新聞裡都播了,你也看到了,對,那是我,……李姐、王隊,他們都說我的處理沒有問題,對……就是一個意外,不過有件事情倒是很奇怪,唉,算了,電話裡說不清楚,行,開車呢,我先挂了,嗯,晚安……”
接着,車子拐進一條岔路。
路燈壞了一盞,路面有一點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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