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揚笑了,轉頭沒見着張氏,問李媽媽:“張氏呢?”
李媽媽這才記起張氏沒跟她回來,她有點生氣地說:“唉!我和張氏到了知府家,韓娘子就帶我們去了夫人房中,夫人還沒看完繡品,張氏就腆着臉跟夫人說,她婆家和夫人院裡的小丫頭穗兒是隔壁鄰居,要向穗兒打問一下她家中的事,夫人倒也沒為難就讓一個小丫頭帶了她去找了,一直到我和夫人說完事,也不見她回來,我等不住,就跟韓娘子說讓她自回了,看看!到現在也沒有回來,真是的!”
李媽媽遲疑了片刻,對楊清揚說:“娘子自是個善心的,但俗話說得好‘防人之心不可無’!對張氏你還是要稍加約束的,不可一味寬縱!”
楊清揚聽了也心裡一動,卻也沒有言語,隻是拜托李媽媽去為楊聿祎煮點米粥。
李媽媽忙去了廚房。
李媽媽對張氏很看不上,她怎麼也是楊清揚的奴才,又是華哥兒的奶母子,楊清揚又一向待她親厚,她怎麼可以這樣不守規矩,放着奶兒子不管,一出門就浪這麼久不回來,也不怕華哥兒餓着!楊清揚也是的,對這奴才太寬厚了點兒,縱得她忘了自己的本分,但李媽媽倒也不好多說什麼,隻是急急地煮了粥,還在粥裡攪了一個雞蛋去喂楊聿祎了。
過了幾日,楊清揚将楊聿祎托付李媽媽和邵娘子照料,借着訪自己婆家一門親戚之名,出城了一趟,至黑方歸。
李媽媽看她一身一臉的灰塵,問她是否遇到了麻煩,楊清揚隻是含糊說沒找到親戚,李媽媽也不疑有它,忙換了魏婆子擡了熱湯給她洗浴。
這日清晨,楊清揚梳洗畢,和李媽媽、邵氏一塊吃過早飯後,就開工繡知府家的另一幅床帳了。到了辰時一刻,楊清揚停下手裡的活計,轉了轉脖頸,又起來伸了伸懶腰。
她走到窗口向外張望:按慣例是張氏抱來楊聿祎的時候了,往常這時候,她都要和孩子耍玩一會兒。
自定居天河衛李家以刺繡為生後,她平日裡大部分時間都在忙于刺繡,一天中也就早上辰時、下午未時、晚上戌時能放下手裡的活計和兒子各玩耍半個時辰,可今天到了這時辰,張氏怎麼還沒把孩子抱過來?
她走出繡房向兒子的卧室走去。
不一會兒,楊清揚慌慌張張跑到後院,嘴裡還大聲喊着:“李媽媽!李媽媽!”
李媽媽很是詫異,楊清揚難得如此失态,定是出了大事!她急急從正堂走出來問:“楊娘子!出什麼事了?”
楊清揚急的聲兒都變尖利了:“張氏不在她屋裡,華兒也不見了!您老見着他們了嗎?”
李媽媽吃驚道:“沒有啊!我今早還沒見過他們呢!那趕緊去問問魏嫂吧,張氏平日裡總和她在一起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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