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沒病,”蔺成聿道,“我清醒的很,我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
他漸漸知道姜宵去世的第一年,确實受影響了,腦子混亂的好像一攤漿糊。那個時候在幸福樹醫院住着,瘋瘋癫癫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排解,否則真的受不了那樣的打擊。
但知道了全部的事情,而後找到了姜宵的墳墓,他卻日漸清醒了。幸福樹的醫生有開藥,他吃過一段時間,直到沒問題了。
如果他真的瘋癫真的腦子混亂,亦是一種逃避,蔺成聿不想再逃避了,他想要自己清楚的經曆這一切。
他就是很清醒的在發瘋而已。
就算是突然打開的電視,不用合夥人說,理智也能讓他想到有些電視接觸不良确實會自己開機。
“姜宵已經走了,”他道,“我很清楚我自己做了什麼,現在又是什麼情況……但有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會想,如果姜宵還在就好了。”
姜宵人那麼好,從來也沒有做過一點錯事。他無數次想過,死的是自己就好了。
姜宵好好活着,也不會為自己這麼個混蛋而傷心,多好,但世事總不遂人願。
今天所謂的心理醫生對蔺成聿來說不是重點,公司的事情總不能不處理,他想把手裡的股份都以低價賣給合夥人,以後落個清靜,也給别人一個交代。
為了給他證明自己真的清醒,不是胡亂說話,公司去年和前年的年報他翻着看了,即使這兩年他根本沒去過公司,亦能對公司未來的發展情況說個大概,甚至還能指點一二。
“你真是個很厲害的商人。”
對方感慨。
“我甯願不是,”蔺成聿道,他把對方送來的退燒藥也推到一邊,“您拿走了股份,以後不要來找我了。謝謝,我想自己一個人呆着。”
電視機裡的動畫片仍然在放着,姜宵真的在看,他也聽到了那邊的動靜。
蔺成聿居然真的是沒病的,聽到這話也驚訝,不知道評價什麼好。
後來就少有人來找他了。
蔺成聿在房子裡大部分時間都安安靜靜的,姜宵這種魂魄狀态也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他隻是一個旁觀者,有時候感覺像是一場夢,那種幻境感很強烈。
人不會在夢裡覺得枯燥,但所看到的一切又是這樣清晰。
蔺成聿後來會出門了,也會記東西。每次出門,他就在本子上寫一段話,也說不上是日記,就好像姜宵留下來的那本菜譜一樣,他在寫自己的感受。
他去過曾經和姜宵呆過的地方,靠想念着姜宵活下來。
姜宵看過那本筆記本。
他倒是看到一個在蔺成聿眼中很不一樣的自己。
“……我頭一次見姜宵,在那間小出租屋裡面。他昨天晚上救了我,但是我沒有看清楚他的臉,心裡想這地方怎麼還會有這樣傻的所謂好心人。
第二天才總算看清人,姜宵的眼睛好圓啊,瞪大了就顯得更圓了,原來想離開的,但他開口說我可以留下,我竟然也說不出一個‘不’字來。”
“他特别可愛。”
“怎麼會有每一天都活力滿滿的人呢?”
“姜宵真是最厲害最能幹的人了,他好像立下什麼目标就能做到,我特别為他驕傲。”
“他表白的那天,我從來沒有體會過這樣的高興,還要假裝自己沒那麼興奮,自欺欺人。”
“和姜宵在一起之後,每一天我都很幸福,讓人嫉妒的幸福,隻是那個時候沒發現而已。”
“我現在時常會想,到底是什麼時候愛上姜宵的呢?實在說不清楚了,但我确實愛他很久,回想起來起來,我見他的第一眼,這個人就很不一樣。”
“全是我的錯,宋合說的對,他這樣厲害這樣好的人,如果沒有我,不知道過的多好。我原是極度幸運的人,能讓最好的姜宵愛我一段,好像總算有陽光願意照拂我。這樣的幸運失去了,我就什麼都不是了。”
然而這樣的生活也有盡頭。
他長期睡眠和飲食都不規律,心态也很差。任何人的身體總是有極限的,這樣熬下去,即使不自殺,也活不了多久。
第一百六十四章
前兆是手腳無力,時常頭疼,他胃被漸漸拖出毛病,肝也很差,有的時候也說不上哪裡疼,就是渾身都不舒服。
姜宵即使不跟着他到處走,也能在房子裡聽到他咳嗽的聲音,越來越嚴重,好像要把肺都咳出來一樣。
生病原來是這麼難受的一件事情,蔺成聿想,宵宵那個時候是不是也這樣不好受?
雖然柳醫生說了幸福樹醫院能大幅度降低他的痛苦,他最後那段時間姜宵在身體上過得不算差,但感同身受的時候,才知道人被病纏身的時候是什麼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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