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嬰兒!二人渾身一震,看向對方,彼此眼神裡流出同樣的悲憫。于是兩柄劍同時出鞘,動作整齊地躍出草叢。
何須歸不知該為自己的多管閑事找什麼理由,想了想,朗聲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天色這麼晚了,黑乎乎的不适合打鬥,你們雙方都各退一步吧!”
“退?說得輕巧!”領頭的黑衣人目光一凜,将刀口轉向他,短暫的對峙後大喝一聲,橫刀攻來,其餘幾人也揮刀緊随。
幾口大刀虎虎生風,來勢洶洶,但刀法着實拙劣。他們使出幾式專克刀法的劍招,輕易占了上風。長劍氣貫長虹,削鐵如泥,将幾人的刀砍出豁口卷邊。
“弘山劍法?”黑衣人一愣,認出他們的招式,詫異地叫道,“我們青刀會的私事,與弘山派無關,請二位少俠收手!”
“你們也收手吧!”聽着那病貓似的啼哭聲,厲行心裡沒來由的發癢難受,“否則,既然管了這個閑事,我們就要管到底!”
“撤!”領頭的黑衣人萬分不甘,低吼一聲,帶領手下飛馬撤離。
厲行注視前方,仍保持戒備,何須歸則去查看年輕夫婦的傷勢。全都傷及命脈,失血過多,沒救了。
二人癱坐在地,互相依偎着,男人氣息奄奄地道謝:“多謝仗義相救……在下家裡已經沒人了……勞你沿途随意找間廟宇,把我侄兒送去,就讓他做個和尚吧。”
何須歸一口答應下來:“好,這倒沒什麼難的。”
男人用盡最後一絲氣力,将竹筐推給他,随即眸光渙散,一命歸西。女人哀痛地咳出幾口鮮血,也跟着去了。
他掀開竹筐,是個剛剛滿月的男嬰,穿着開裆褲,正嘶啞地啼哭,像是病了。夫婦倆随身的包裹裡,有些衣物銀兩,以及小孩的米粉、虎頭鞋、小衣服、撥浪鼓等。
他把嬰兒抱在懷裡安撫,一陣亂晃:“厲哥,我們得随便找個寺廟,把這孩子送去。”
“往前走吧,先找個地方過夜。”
掩埋了年輕夫婦的屍首,四人回到官道,雙雙騎上那兩匹馬。何須歸懷抱男嬰坐在厲行身前,心中有些傷感。這麼小的寶寶,因為人與人之間的仇恨,而成了孤兒。
“哎呦……”他發根一痛,原來是男嬰正抓着他的發梢玩,還往嘴裡塞。他注視着那對澄澈黑亮的瞳仁,心裡蓦然湧起一股複雜的感覺,麻酥酥的,像過電。
身後的厲行道:“他餓了。”
“舅媽,你喂他點吃的。”歐陽豆把脖子探過來看,“餓得臉色發青啊。”
“我又沒有奶!等找到了客棧,沖點米粉喂他。”何須歸不知該怎麼哄孩子,舉起來一陣蹦迪般亂搖。也許是被晃暈了,男嬰沉沉地睡了過去,并呲了他一身童子尿作為謝禮。
“哎呀,這……真讨厭……”聽見厲行大笑不止,何須歸轉身把孩子塞進他懷裡,“給你抱一會兒!”
不到半個時辰,一家客店出現在視野中。他們用包裹裡的銀子要了房間,又叫了一桌飯菜。何須歸忍着餓,先喂男嬰吃了米糊,才開始供養自己的五髒廟。
“他好像在生病,發燒呢。”填飽肚子,他認真觀察着男嬰。在明亮的燭光下看,小家夥渾身發青,像一個褪色的阿凡達。可摸上去,卻是滾燙的,哭聲也愈發嘶啞微弱。
厲行也一籌莫展:“小孩的體溫,本來就會偏高吧?”
他們采取了一些物理降溫方法,又手忙腳亂地包好尿布,睡覺時就把男嬰安頓在中間。何須歸乏力極了,卻睡不着,目光在厲行和男嬰熟睡的側臉間切換,越看越覺得輪廓相仿,這孩子就像厲行的私生子。
第185章我去2000
直到晨光熹微,男嬰都很安靜。何須歸碰了碰他,才意識到他不是乖巧,而是奄奄一息,将要夭折。
“天啊,怎麼辦。小寶寶,你振作一點……”何須歸趕緊搓了搓男嬰的前胸和後背,又試圖輸真氣續命。可是,幾十天大的孩子哪有内力,真氣無處可存,在體内過了一遍便流瀉了。
眼見小小的身體逐漸青紫,他來不及細想,孤注一擲,将男嬰倒轉過來,與自己頭對着頭,彼此的百會穴貫通相連。
之後,他雙目緊閉,試着将體内渾厚的内力從丹田處逼向頭頂,灌輸進男嬰體内。
此時,厲行也醒了,被眼前的人類迷惑行為吓了一跳:“我的歸歸,你為什麼要頂着孩子?”
何須歸不敢說話,隻是睜開眼眨了眨。他比不上師父的武學造詣,怕瀉了這口氣會有差池。頭頂越來越燙,如火山口,又如同在用熱水洗頭。終于,他難以為繼,一頭倒在床上大口喘氣,男嬰也掉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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