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行也認出二人,震驚之下愣了片刻才道:“老丈人真是海量,幸虧我這當女婿的沒陪他喝過。”
“我忘了,師父也曾是少年。”何須歸哽咽垂眸,“在我的印象中,他從沒像今天這麼快樂過。”
第183章預言家
三壇過後,那中年漢子酒力不支,兩眼發直,腳下一歪險些從桌面跌落。
少年任平生喝淨最後一滴,猛地将酒壇抛到老闆身邊,穩穩疊落在另外兩個空壇上,接着跳下桌來,抹了抹嘴高聲大笑:“哈哈,兄台輸了!”
“後生可畏,小瞧你了!”中年漢子不甘地搖搖頭,哀歎一聲,按照約定,将一個精雅的玉制小酒壺扔給他。
“承讓!潇潇,我們走。”似乎是為了在師弟面前顯擺自己的海量,任平生歇也不歇,闊步走出酒肆,不過在上馬時晃了一下,差點從另一頭栽下來。
“小心!”雪留衣扶了他一把,“取了劍之後,就盡快回去吧?師父快出關了。”
任平生毫不在意,帶着醉意道:“不急,我算過了,還有四……三天呢!”
雪留衣顯然并無主見,順從地笑笑:“那好,我聽你的。哎,這有隻小白貓!”原來,不知何時,窩在柳苗苗腿上的小貓溜了出去,正攀着他的靴子叫喚。
雪留衣抱起貓,也上了任平生的馬,以防後者因醉酒而摔落。又牽上另一匹無人騎的駿馬,悠哉地朝前漫步。
他們追出酒肆,望着二人共騎的背影。隻聽雪留衣道:“師兄你看,它多可愛。”
任平生卻有些輕浮:“我才不看它,還是你更好看。”說完,從馬上大幅俯身,扯了一把路邊的野花,三兩下編成個花環戴在雪留衣頭上。
“你說,我們的劍該叫什麼?”
“那要看它們是否漂亮喽!不好看的話,就叫二狗和二蛋,好看的話……就仔細想想。”
雪留衣被逗笑了,笑聲和着初夏的豔陽灑了一路。不是他慣有的癫狂,而是真正的開懷。這樣少不更事的人被逐出師門,獨自漂泊,一定吃了很多苦頭。
何須歸低頭看看自己手裡的落霜,和厲行握着的流碧。原來,它們差點就叫二狗和二蛋。
柳苗苗哽咽道:“我好想跟老尊主說說話,但又不忍心去打擾他。現在,正是他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對我師父而言,又何嘗不是呢。”何須歸輕輕歎氣。
他不由自主地跟在後面,走了一段路之後,回頭問厲行:“如果我現在去提醒師父,讓他多給雪師叔一點信任,結果是不是就會完全不同?”
“他可能會揍你一頓吧。”厲行無奈地笑了笑,“現在,他比你還小幾歲,年少輕狂。在真正經曆風雨前,怎麼可能聽得懂你在說什麼?”
“也對,”何須歸駐足不前,望着二人的背影悠然遠去,“如果有人在幾年前告訴我,要警惕風晚山的為人,我也會不屑一顧,還會覺得對方在惡意挑撥。”
忽然,他眼睛一亮,閃過探究和好奇的光:“厲哥,我想看看他們去哪取劍,順便讓那位鑄劍師也預測一下我們的未來!”
厲行不太感興趣,戲谑道:“我嘛,還是比較信星座。”
“走嘛,我還想多看看我師父。”
反正無事可做,于是他們便遠遠地跟着二人,一路向東北方向走去。
片刻後,任平生下了馬,像是要解手,卻繞到一棵樹後,從衣擺撕下一小塊布料。他咬破手指,用指甲劃拉了一通,塞入剛赢來的酒壺,埋在樹下,就像現代人埋起時間膠囊。
一看就是烈酒上頭,這麼好的酒壺都不要了。何須歸很想知道師父寫了什麼,糾結過後到底還是沒有挖出來,歐陽豆則好奇那個酒壺值多少錢。
少年眷侶,情投意合,不問世間榮枯事,不知相思不知愁。就這樣按馬徐行,從午後走到暮色四合,直到夜色幽幽、月上枝頭,終于停在一間小小的鐵鋪前。
砧鐵上叮當作響的鍛打聲隐隐傳來,如同命運的回聲。二人走進鐵鋪,很快就取了劍跑出來,驚喜溢于言表,當即舞了一段。
月色之下,寶劍光華四射,劍氣逼人。雙劍相輔相成,行雲流水,何須歸驚羨地看着,這實在比自己和厲行要默契得多,不會互相絆個跟頭。
此刻,他們不過十五六歲而已。練武,若同樣努力,那拼的就是天賦。有的人單憑天賦,起點就比很多人奮鬥多年後的終點還要高。
任平生收劍縱聲大笑,滿是快意:“不愧是淬煉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劍,沒辜負我的一塊肉。這麼好的劍,可不能叫二狗。師弟,别聽那老頭兒胡謅,若有一天我辜負了你,你就用你手裡的劍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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