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罵吧!”何須歸躺回床上,無所謂地說道。
上方靜默良久,才再次傳來聲音,微顫着飽含哀戚:“何公子,我仔細看了,家父的眼窩處确有傷痕,不像是舊傷。但……但這也不能證明,他的病和我夫君有關。”
厲行從床上一骨碌爬起來,低聲問何須歸:“你之前見過她了?”
“嗯,我把風晚山可能害了她爹的事告訴她,本來想全講給她,可她當時不肯聽。”
“幹得好!”厲行猛一擊掌,“我們能否化險為夷,全靠她了。接着跟她說話,給她扒一扒風晚山的真面目。”
何須歸便擡頭朗聲道:“風夫人,你自己心裡有數就好。”
馮姑娘問:“前年冬天,弘山武林大會,究竟是誰非禮我?你真的知道?”
何須歸猶豫一下,還是直言:“是林照。我親眼見過你留在他腹部的傷,後來他自己又加了一道,把原來的蓋住了,還賴在我們頭上。”
“其實,我有感覺。他這個人喜怒形于色,每次見我時,眼裡總是帶着内疚。”馮姑娘的聲音出奇的平靜,“我看得出來,他不想讓晚山娶我。但我想,他隻是一時糊塗,我不願毀了他們師兄弟之間的感情,所以沒告訴晚山——”
“就是風晚山指使他幹的!”厲行實在聽不下去,“去年除夕夜,我們親耳聽到。你夫君殺人滅口不成,就反過來自廢武功嫁禍于我,也為了改變罩門的位置。否則,他堂堂弘山派大弟子,而我那時連劍都不會用,怎麼可能被我輕易廢去武功?”
震驚的抽氣聲後,是長久的寂然。
就在他們以為她已經走了的時候,一串心碎的嗚咽聲飄蕩開,她猶在自我催眠:“可是,他對我是真心的。我生女兒時,他一直在旁陪着我。我産後虛弱,他也不眠不休地照顧我。”
厲行歎了口氣:“那恐怕是因為,他在讨好你、麻痹你。風夫人,你身強體健也學過些武藝,我記得剛見你時,你就一腳踢翻個大火盆。你平日裡養尊處優,又有那麼多人服侍,怎麼會無緣無故早産?”
她再度陷入沉默。
何須歸不解,輕聲問:“為什麼問起這個?”
厲行湊近他耳邊:“還記得嗎,我們在客棧聽林照自言自語。當時他說,假如你爹不練邪門兒内功,你娘就不會早産,這其中肯定有聯系。”
說罷,厲行繼續大聲道:“你一定是看見了什麼,不是嗎?”接着,他打算驗證自己曾經的大膽推測,試探道:“你看見他為了練功而殺人。然後,他就對你說了許多甜言蜜語,還讓你理解他的苦衷。”
洞口的馮姑娘似乎抖了一下,用來照明的火把直直墜落。厲行拉了何須歸一把,避開這道火光。
“你别猜了,我不會告訴你的。”她的聲音變得無力。
何須歸拾起火把照亮四周,點燃地牢木桌上殘存的半截蠟燭,開口道:“風夫人,說來你也許不會信,當初出海圍攻雪留衣的一百多名豪傑——”
還未說完,就被厲行捂住了嘴:“噓,先别告訴她這個,不然我們就走不了了。”
上頭問道:“何公子,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厲行接過話來,“風夫人,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令愛的病已經無礙,最近就會回到你身邊。”
“真的?”她的聲音登時亮了起來,充滿欣喜,“你們在半路遇見林照了?”
“沒錯,是我手下一個醫術高超的能人治好了令愛。”
她猶疑地問:“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
“那孩子乳名叫兜兜,”何須歸道,“經常呼吸困難臉色發紫,所有郎中都說是肺病,沒錯吧?其實,問題出在心上。對症下藥,很快就好了。”
她立即感激地道:“多謝你們救了她,來日必定報答!”
“風夫人,來日我恐怕就死了,所以請你現在報答吧。”厲行終于說出真正目的,“請你想辦法,從風晚山身上拿來鑰匙,放我們出去。”
“這——”她沉吟着。
他又補了一句頗有分量的話:“滴水之恩,你滴水相報就好,也算是為你幼弱的女兒積德行善。”
馮姑娘想了許久,才答應下來:“好,我會在夜裡派人來。”
殘燭明滅,終于燃盡,他們再度被黑暗淹沒。
沒過多久,頭頂有雜沓的腳步聲接近,響起一個女子和幾個男子的聲音。
男聲道:“夫人丢失的發簪什麼樣,确定丢在這兒了?”“該不會掉下去了吧?”
女聲道:“是根金簪子,簪頭是一對仙鶴。”
這是馮姑娘的貼身侍婢,模樣秀麗,幾個弟子說話時都很輕柔,也樂于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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