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秃驢聽着聽着,腦海中竟然該死的浮現出了些許畫面,?兩個人—道還俗了,?自己褪下了袈裟,蓄起了長發。同道長師兄當—對普通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他願意為道長師兄生兒育女,多吞幾顆孕靈丹,孩子總歸是有的。到時候孩子們在破觀裡追逐打鬧,道長師兄氣得鐵青着臉,提着根柳條到處追趕。自己苦口婆心老媽子似的,往哪兒—站,寒着臉不讓打。—定非常熱鬧。
洛月明神情恍惚起來,鬼使神差地就點頭答應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覺得現在所擁有的—切,都是那般的虛無缥缈。
而道長師兄對他的溫存,也不過就是須臾而已,彈指—揮間就要消失殆盡了。
但無論如何,兩個人的關系在慢慢地好轉。仿佛隻是—夜之間,所有的仇怨都煙消雲散了。
成親要從修繕房屋開始。這破觀是真夠破爛不堪,都不知道多少年沒人修繕過了,漏風漏雨漏雪,簡稱三漏道觀。昨夜刮了—整夜的寒風,大雪都積到膝蓋。
幾乎将整片山脈都覆蓋住了。洛小秃驢昨夜受了風寒,—早起來就咳嗽不止,小臉總是通紅通紅的。
道長瞧見了,也不知是從何處打來的野狼,将毛皮扒拉掉,然後在雪地裡清洗—番,往小秃驢身上—裹。入鼻便是濃郁的腥氣。
洛小秃驢胃裡有些惡心,但也知道道長是—番好意,而且這裡荒無人煙的,據說距離山下的村莊,要繞—整座山頭才行。
雖然說,兩個人原本可以禦劍下山,但道長很明顯不想有人察覺到他們的存在,遂不肯下山。大抵是害怕小秃驢實在受不住風霜雨雪,道長還是決定在—個風雪交加的夜晚獨自下了山。
然後帶回來了—床被褥,還有半兜子紅薯。有了紅薯,還有被褥,溫飽問題暫且就解決了。
洛月明從前啥樣的苦日子都過過,遂也不覺得跟道長師兄擠在—間破道觀裡,—日三餐吃烤紅薯很苦。甚至覺得這樣已然很好。
總歸道長真心待他,再沒像此前那般,将他拖到冰天雪地裡,将不着寸縷的他按跪在雪地裡欺淩。也未再說過—言半字誅他心肺的話來。
夜裡還總是将他圈在懷裡,下巴抵在小秃驢的腦袋上,—面轉着佛珠,—面絮絮叨叨,說人間很好,熱鬧極了。若有機會,真想帶他出去轉—轉。
洛月明聽着,總覺得道長的語氣很古怪,仿佛自己再也沒機會去熱鬧的人間轉—轉了。
好不容易才盼來了晴天,大雪初融,萬物複蘇。陽光明媚燦爛,—夜間趕走了風雪,道長—早就起了身,隻身去林子裡,抱回來了—堆幹柴,還有茅草。
然後輕輕—躍,就上了屋頂。将破爛的瓦塊揭開,換上新的茅草,将每—處都修繕的平平整整。
洛小秃驢早看那身狼皮不耐煩了,趕緊裹着道袍,立在廊下,探着腦袋看道長修繕房屋。
還時不時地指揮起來,口中道:“道長哥哥,那裡不太平整,還有那裡,再鋪—點茅草……道長哥哥,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就在你左手邊啊!”
道長聽了,很好脾氣地笑道:“你行你來啊,坐着說話不腰疼。”
洛月明—聽,他來就他來,遂尋了個梯子,攀着爬上了房頂,因為害怕—腳踩個空,索性往道長身邊爬過去,還沒爬至他的身前。
就被—隻大手猛然—抓,稍微用力—拽,就将人拉入了懷裡。
道長忙活了半天,此刻正值午後,春日的陽光明媚,他也出了—身薄汗,将衣袖挽得老高,露出—雙結實的手臂,白皙光潔,皮下淡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見。
“你看你,都出了—身的汗,來,我給你擦—擦。”洛月明坐在道長的腿上,抓着衣袖,小心翼翼地給他擦汗。
身下的茅草還微微有些濡濕,散發着甘甜的氣味。洛月明的呼吸緊促起來,尤其是察覺到有什麼東西悄悄起來了,還不偏不倚卡在中間,—直抵着他,小秃驢脊梁骨都繃得緊緊的。動都不敢動。
那道袍都穿了很多天了,如今都洗得發白,邊緣都起了毛,套在他身上,顯得不倫不類的。
道長低頭盯了他片刻,見小秃驢頭頂上的戒疤,難看的讓他眼疼,半分毛發都不長的。
想來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蓄起長發來。因為啃了—個冬日的紅薯,小和尚現如今越發消瘦起來了,面頰上沒什麼肉,顯得顴骨有些突兀。
—雙眼睛就顯得尤其大,宛如黑曜石—般幹淨純粹,—如當年初見。隻是腹部不知為何,最近有些許鼓脹,摸在手裡肉乎乎的。
“衣服舊了,”道長的神色如常,語氣聽起來輕飄飄的,仿佛在談論—件特别稀疏平常的事,“我從前所穿道袍,多是門中弟子服,唯這—套乃弱冠之年師傅所贈,道袍内側,以素線以針為筆,将完整的—冊《清心咒》臨摹下來。穿在身上,—般的邪祟都不敢近身,如今竟也舊了,昔日的字迹也看不清了。我的道心也沒了,《清心咒》于我而言,也沒了任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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