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點點頭,又仔細看了看小黃,笑道,&ldo;黃先生安好,自從鶴鳴山莊一别,已經有兩年未見了吧。&rdo;小黃笑着點點頭,道,&ldo;二皇子别來無恙。&rdo;&ldo;唉……什麼無恙啊。&rdo;辰季搖頭苦笑,&ldo;黃先生是無恙,我可是風中之燭,苟延殘喘。&rdo;&ldo;皇兄何出此言啊。&rdo;敖晟心說你真病假病誰知道,今天就給你驗驗,&ldo;這次父皇特地派黃先生來,給你看病的。&rdo;&ldo;呃……&rdo;辰季臉色微微一變,道,&ldo;黃先生會看病?&rdo;敖晟一笑,&ldo;黃先生是半仙之體。&rdo;說着,踏近一步,别有深意地對辰季道,&ldo;除非是沒病,不然的話,什麼病都能手到病除。&rdo;辰季笑得頗有幾分尴尬,道,&ldo;太子真會說笑……來,裡面請。&rdo;兩人心懷各異,臉上卻帶笑,往二皇子辰季的書房走去。進得房裡,辰季安排下人給上茶,請敖晟上座。坐下又說了幾句,敖晟就請小黃給辰季看看,辰季本想推脫,但敖晟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ldo;這可是父皇吩咐的,我們還要回去禀報的。&rdo;辰季的臉色更難看了,小黃微微一笑,走上前道,&ldo;二皇子不必緊張,我把把脈即可。&rdo;辰季點點頭,伸出手放到桌子上面,小黃伸出手去,輕輕按住辰季的脈,靜靜地把了一會兒,随後收回手,淡淡道:&ldo;二皇子的确病勢深沉。&rdo;敖晟和辰季的臉色同時一邊,敖晟趕緊問,&ldo;皇兄的病怎麼樣了?&rdo;小黃見辰季的臉色有些發白,就問,&ldo;二皇子可曾長期服用某種性熱的藥物?&rdo;辰季眉頭一皺,點頭,&ldo;的确之前吃了不少……不過已經停服一年有餘了。&rdo;小黃歎了口氣,&ldo;隻怕,已經落下病根了。&rdo;辰季臉色煞白,問小黃,&ldo;那……可否醫治?&rdo;小黃想了想,道,&ldo;恐怕……難。&rdo;一句話,辰季仿佛一盆冷水兜頭而下,霎時手腳冰涼……随後,小黃和敖晟又略坐了一會兒,見辰季心不在焉的,就起身告辭了。兩人上了馬車回太子府,敖晟皺着眉道,&ldo;我還以為他是裝病呢,沒想到是真的。&rdo;小黃卻淡淡道,&ldo;你沒想錯,他的确是裝病。&rdo;&ldo;啊?&rdo;敖晟吃驚,&ldo;那你為何說他病得很重?&rdo;小黃笑着搖搖頭,道,&ldo;你父皇讓我們來看辰季,是想戳穿他裝病的事,以挑起你倆的争鬥。&rdo;敖晟恍然大悟,&ldo;哦……你說他病得很重,是讓辰季心生疑窦,不過他有那麼容易上當麼?&rdo;小黃點點頭:&ldo;辰季當年的确服用了很多對他身體不好的藥物,這一年來他修身養性,就是為了治病。&rdo;&ldo;原來如此。&rdo;敖晟道,&ldo;怪不得他和夏炎廣這一年來都這麼老實呢。&rdo;小黃看了看敖晟,低聲道,&ldo;這幾日,辰季一定會把朝中的大夫都請過去,給他醫治。&rdo;敖晟一笑,&ldo;可是,無論哪個禦醫說他沒事,他都不回安心,對麼?&rdo;小黃靠在椅背上,低聲道,&ldo;對。&rdo;過眼雲煙小黃回到别院的時候,覺得有些頭疼,就回到房間裡去靠着桌子坐下,伸手揉揉自己的太陽穴,有一些酸脹,脖子也難受。&ldo;累啊?&rdo;其實小黃聽到聲音的同時就已經認出來是司徒,但還是被驚得一蹦。&ldo;怎麼了?&rdo;司徒趕緊坐到一旁的座位上,把小黃抱起來放到自己腿上,&ldo;吓到了?&rdo;小黃搖搖頭,靠在司徒胸前發呆。司徒伸手輕輕地按他的太陽穴,低聲問,&ldo;這麼緊張?&rdo;小黃放松了身體,任司徒抱着,司徒跟捋小貓似地輕輕摸小黃的胳膊,&ldo;仙仙,誰吓着你了?&rdo;小黃往司徒懷裡鑽了鑽。&ldo;你告訴我,老子去廢了他。&rdo;司徒氣哼哼地道,&ldo;你說吧,是要生煎還是活剮?&rdo;小黃忍不住笑了起來,伸手抓着司徒的手随意地捏着,低聲道:&ldo;沒事,就是第一次見皇帝,有些緊張,他比我想象的還要難對付。&rdo;司徒點點頭,問:&ldo;生煎還是活剮?&rdo;小黃笑着拍了他一下,心情也瞬間好了起來。&ldo;皇帝病得很重。&rdo;小黃道,&ldo;看來,他恐怕會提早行動。&rdo;&ldo;有一點我還是弄不清楚。&rdo;司徒問小黃,&ldo;看他那樣子,非要兩個兒子鬥得你死我活的,然後他自己的命又不長了,他究竟為什麼啊?有好日子不過的?&rdo;&ldo;我也隻是猜測,做不得準,畢竟人心難料,他究竟想怎樣隻有他自己最清楚。&rdo;小黃搖搖頭,&ldo;不過,那個辰季很不好對付。&rdo;&ldo;那是。&rdo;司徒撇撇嘴,&ldo;狼生下來的自然是隻狼崽子。&rdo;&ldo;不過,敖晟好像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樣子。&rdo;小黃在司徒的懷裡動了動,選了個舒服一點的角度,司徒低頭親一口,&ldo;那小子也是個狼崽子,他眼裡有過誰?&rdo;&ldo;有些不一樣。&rdo;小黃琢磨着說,&ldo;似乎是,他有對付他們的把握。&rdo;&ldo;哦?&rdo;司徒不由贊歎,&ldo;别說,這小子隻是過了一年,就人模狗樣的了,還真是沒想到,我看了看,他功夫也不錯,大概是跟蔣青學的。&rdo;&ldo;對了,說到蔣青。&rdo;小黃攀着司徒的肩膀坐起來,&ldo;我怎麼沒看見他跟在晟兒身邊?&rdo;司徒還沒開口,就轉臉望向門外,敖晟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問兩人,&ldo;青在不在這裡?&rdo;小黃搖搖頭,司徒道,&ldo;我剛看他跟木淩一起辦事去了。&rdo;&ldo;木淩?&rdo;敖晟微微皺眉,&ldo;他們兩個很熟麼?&rdo;小黃剛想開口,卻被司徒在腰間輕輕掐了一把,小黃的話都梗在了嗓子裡沒說出來,就聽司徒笑道:&ldo;那是自然,蔣青跟着木淩長起來的,從小感情就好。&rdo;隻見敖晟猛的一皺眉,轉身就走了。小黃還傻乎乎地問司徒,&ldo;你說真的麼?我怎麼覺得木淩和蔣青跟烏眼雞似地,見了面沒兩三句就吵起來了。&rdo;司徒搖搖頭,捏小黃的腮幫子,&ldo;你也是個老實的,我騙他麼。&rdo;&ldo;為什麼?&rdo;小黃不解。司徒想了想,道,&ldo;蔣青住在敖晟的院子裡,敖晟那裡隻有一間屋子……還有蔣青最近的變化,肯定和敖晟那小鬼有關系。&rdo;&ldo;你是說,敖晟做了什麼讓蔣青不高興的事情?&rdo;小黃想了想,&ldo;不像啊,蔣青功夫那麼好,應該不會吃虧的。&rdo;&ldo;唉。&rdo;司徒搖搖頭,&ldo;你知道那塊死木頭幹嘛總逗蔣青麼?&rdo;小黃小聲說,&ldo;木淩誰都逗……&rdo;&ldo;他是專挑老實的人來逗。&rdo;司徒搖搖頭,&ldo;你别看蔣青功夫挺好,卻是個極老實的,那小狼崽子又陰又狠,難保蔣青不會吃虧的。&rdo;小黃的樣子看起來有些難過,&ldo;你不要這樣說他,他是我弟弟,他要是又陰又狠。那我也不好了。&rdo;&ldo;你怎麼一樣?&rdo;司徒伸手摟着小黃搓了搓,&ldo;你是神仙下凡,龍生九子還各有不同呢。誰能跟你比?&rdo;司徒說完,摟住小黃開始占便宜。到了晚飯的時候,宮裡突然來人傳小黃,說是皇上讓他進宮賞月。司徒擡頭看看頭上陰慘慘的夜空,雲也厚,哪兒來的月好賞啊。&ldo;我跟你去,他敢動你一根頭發,老子滅了他!&rdo;小黃無奈,&ldo;他大概隻是試探一下,不會亂來的,你放心好了。&rdo;說完,換了衣服坐上馬車,進宮去了。馬車從側門就進了内宮,在花園門口停下來。小黃下了車,就見皇上穿着一身便服,在花園的一個亭子裡等着。小黃走過去,剛想行禮,卻見皇帝對他擺擺手,道,&ldo;陪我走走。&rdo;小黃不做聲,點點頭。皇帝站起來,引着小黃慢慢地沿着花園的小徑,溜溜達達地往裡走。&ldo;十九了吧?&rdo;邊走,皇帝邊問。&ldo;嗯。&rdo;小黃默默點頭。&ldo;司徒對你好不好?&rdo;皇帝接着問。小黃又點點頭,&ldo;很好。&rdo;随後,就沉默了一會兒,皇帝帶着小黃來到了一個荷花池畔的石桌邊,桌上放着一壇酒,還有幾碟糕餅。&ldo;坐。&rdo;皇上招呼小黃坐下,邊給他倒了杯酒,光聞味道,小黃就知道是上好的梨花白……殷寂離最喜歡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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