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回放着一幕又一幕,姜琪華越想越恨,手上的帕子都快被擰爛了。
最終,她聽着前面姜琬的聲音,想到的是前世她重病,那時候已經靠着夫榮妻貴成為五品宜人的姜琬來看她。
前呼後擁,聲勢浩大,那樣的高貴華麗,又那樣的遙不可及。誰都沒想到,姜家這一輩裡,最後地位最高的竟然會是姜琬這個曾經最徹底的隐形人。
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了,那是上輩子的事了。這輩子,這樣的榮華富貴,她定然要抓在自己手裡。而姜琬,她也隻能落在這一堆泥濘中了。
姜琪華的心忽然就又平靜了下來。
對喬家恨嗎?當然是恨的,她到現在都忘不了自己臨死之前被那小賤人告知自己根本不是得病,而是中了毒,就連自己的女兒以後也隻會成為賤人之子的踏腳石,為那外室子的未來鋪路,她就恨到想要割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甚至前所未有的怨恨喬多祿這個男人。
不然她也不會在之前刻意派人傳播喬多祿得的是肺痨是絕症這樣的謠言,讓很多醫館大夫都不敢去治。她就是要讓他好不起來甚至是讓他死,要讓那愛子如命的老賤人痛不欲生。
可她沒想到竟還會有之後的發展,果然老賤人就是老賤人,自私自利心思惡毒。
那時候她甚至以為天命不可違抗,因為自己想要毀壞那一切,反倒把厄運逼得提前降臨了——有了前世那一遭,嫁到喬家不是厄運是什麼?
幸好,她急中生智,一場急病就把這事兒躲過了。而且,也不知道該說是不是天意如此,如今嫁到喬家去的,卻正好是姜琬。
這是老天爺都要撥亂反正,讓她們回歸各自的命運軌迹嗎?
是的,在姜琪華心裡,她可不認為是姜琬幫她擋了災,她認為這才是正常的發展——上輩子姜琬的丈夫一開始也是向自己求親的,是因為她沒答應,才讓姜琬撿了這個漏。換言之,姜琬純粹就是托了她的福,甚至可以說是搶了她的美好人生。而這輩子,不過是一切對調回來,各歸其位罷了。她為什麼要感謝姜琬?她上輩子享受了自己的榮華富貴,這輩子還給自己而已,那不是應該的嗎?
不過,她也确實不恨也不再嫉妒姜琬了。想着這輩子去過自己前世那種日子的會是她,她的心情一下子就變得平和起來。
她也終于找到了上輩子姜琬看自己的那種姿态,高高在上的,悲憫的,可憐的。
姜琬就感覺到一股莫名的視線盤踞在自己身上,如芒在背如坐針氈。
不過擡頭發現是二姐姐,她也就忍了下來,也有點算是習慣了。
想想,自打二姐姐去年落水,大病一場之後,性情就有些古怪起來,經常會莫名其妙盯着自己看,那幽怨的眼神都讓她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幸虧他們不住祖宅,也就逢年過節回來幾次,可後來二姐姐還格外熱情,甚至專門來家找過自己……
算了算了,不管二姐姐了,她或許真的是被吓到了吧。其實要不是自己跟婆母相處過了,沖喜前她内心狀态也沒好到哪裡去。
姜琬把姜琪華抛在腦後,對叔母和大姐姐的關切有問必答,除了對供奉穿越大神有關之事隻字不提,家裡的日常生活還是都說了個七七八八。婆母也說過,這些都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至于她們最關心也最好奇的蛋糕和奶羹方子,姜琬也把婆母之前那套說辭搬了出來,無非就是之前喬多祿體弱多病,婆母到處給他找補身體的辦法,包括喝羊乳,無意間聽人說起過,又自己回家試驗了幾次,才終于做了出來。
一旁的姜琪華也專心聽着,她始終不相信這是張桂花那個老不死的能想出來的,上輩子她除了跟自己争奪喬多祿的關注,除了扶持那個小賤人跟自己打擂台,她還會做什麼?要是能做不早都做出來了。當然,她也不認為是姜琬或者說長房那邊拿出來的方子,還是那句話,要有的話,上輩子不早都拿出來了?所以她真的是十分好奇。
等聽了姜琬所說,她就想反駁,被親娘狠狠瞪了一眼才止住了。但心裡卻忽然靈光一閃,這怕不就是這輩子的變化了?
對了,她說是自己回家試驗做出來的,說不定壓根兒就是全從别人那裡偷來的方子。至于前世沒做出來,那是因為前世根本就沒有喬多祿病入膏肓要找方子補身體這一茬!對,肯定就是這樣!——姜琪華雖然不懂什麼叫蝴蝶效應,但顯然,她已經從之前的變化中隐隐約約摸到了一點。
這麼說來,竟然還是因為自己重生才讓那老不死的撿了這樣的便宜。
想明白這點,姜琪華把自己怄得不行。以至于後來張愛英過來接孩子的時候,哪怕做了心理建設不要上臉露出什麼,姜琪華還是沒能忍住狠狠瞪了她兩眼。
張愛英也是第一次見到姜家兩位姑娘。
大姑娘就不說了,她已經打聽到了,這位當時去外家小住了,好像是出了水痘,暫時就留在了那邊。所以沖喜這事兒沒排上她。但二姑娘那是已經定好的,都合了八字,雖然就在幾日内匆匆辦好的,那也是走了流程的,結果臨上花轎了說人不行了都下不來床了,這心機手段可不是一星半點——當然其實張愛英也想過,古代大家閨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身體有些是真的很弱的,遭受驚吓一病不起也是可能的,就像紅樓夢裡除了林妹妹病病歪歪,其實寶钗也是常年服藥的,這樣體弱的小姐郁結于心别說一病不起,一命嗚呼都是可能的。但若真是那樣,又怎麼會好的這般快?簡直是堂妹替嫁了就好了,看看這才多久,對堂妹不管不問,倒是有心情去參加詩會。
張愛英别的沒有,就是護犢子,從一開始對這位姜家二姑娘就沒什麼好印象,如今不過多看對方兩眼,竟然就被瞪了,還翻白眼,這可真是……不過她更關心姜琬在姐妹面前有沒有受氣。
“你那位二姐姐,我瞧着倒是脾氣很大的模樣。”
姜琬搖搖頭:“其實還好,二姐姐就是嬌了一點,不過有叔母和大姐姐在,她也不能對我做什麼。”
她幾句話就把在姜家的情形都說了。
說完她又忍不住想,或許母親罵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還真是對的。至少以前,這種品評長輩的直白話語她是不敢直接就說出來的,哪怕是對着母親,也要再三斟酌後才能開口,要委婉要保持禮貌。可她才到喬家多久,竟然已經敢這麼直白跟婆母對話了。
但她又在心裡搖頭,不對,這不能叫近墨者黑,婆母又不是什麼壞人。而且,說真的,她其實挺喜歡這樣的,一家人有什麼說什麼,隻要不是出口傷人,那什麼事情直來直往就行。甚至跟以前的日子比起來,她覺得現在這種日子才是她更喜歡的,至少能自由呼吸。
這一點母親還是說對了,可能她骨子裡就是這種人吧,哪怕被教了十幾年,也仍舊學不會母親要的那一套。她骨子裡就是這樣的野蠻。
她不喜歡天天隻能待在後院,不想隻能彈琴刺繡,不想每天背那些女訓女戒。
她想要出去看看,而且是不用戴帷帽,不用擔心哪一步走得不對,隻是想出去看看就出去了。哪怕是出去奔走讨生活,都比在那四方原子鐘讓人感覺自在。至少那是靠自己,而不是隻能等着靠别人。
“對了,娘,你之前說我們還要做點買賣,是要賣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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