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熹年走過去,用帕子将此物撿起,置于桌上供衆人觀察。
楚焦平恰好站在梁柱旁邊。他見朱紅色的柱子上有些許淺淺的、白色的痕迹,又見窗戶大開,順着看向外間,湖對岸恰好是一處山石樹林。
楚焦平微微皺眉:“莫不是有人躲藏于湖對岸,借窗戶之便觀察金鱗閣内衆人。而金公子恰好靠窗,兇手在遠處對他射出暗器,穿腦而過,擊中梁柱,掉落在地?”
這個解釋倒也合情合理,金如海正要命人去湖對面察看,卻被楚熹年伸手阻攔:“金大人稍安勿躁,莫被假象誤導。”
他這句話的意思與楚焦平相悖,難免讓人懷疑他們兄弟不合。一時間各式各樣紛雜的目光都落在了楚熹年身上,想聽聽他能說出個什麼名堂來。
楚焦平倒沒什麼不滿,看向自己這個性情大變的弟弟:“有何假象,不妨直言。”
楚熹年往窗外看了一眼,而後在金公子剛才的位置上盤膝落座,對衆人道:“我與金公子身量相仿,此刻便坐于此處,請金大人派一奴仆在窗外查看,是否能瞧見我。”
金大人立刻差了名仆人出去。那仆人站在窗邊,根本看不見楚熹年的頭,除非踮起腳尖往裡看,又跑進來複命:“回大人,小的看不見楚公子。”
楚熹年這才對對衆人解惑:“金公子席位雖然靠窗,可從外間看去,他的位置是死角,兇手不可能在湖對岸觀察他的位置,這是第一點。”
“第二,若金公子是被遠處射來的兇器貫穿腦部而亡,這根細長的三棱箭矢應該全部沾血才是,可諸位請看,此物僅有尖端沾血。”
廣平小郡王等人連忙低頭查看,卻發現果不其然如他所說,兇器僅有一頭沾血。
如此還不算完,楚熹年繼續推翻楚焦平的猜測:“第三,兇器如果是從窗外直接射入金公子大腦,他左邊太陽穴皮肉應該向内陷入,右邊太陽穴皮肉應該外凸,如此才符合箭矢沖力。”
楚熹年從位置上起身,将金公子的頭部傷勢展露給衆人看:“可他左右兩邊的太陽穴傷勢皮肉皆往裡陷,很明顯,是有人用兇器故意刺出了一個對稱的傷痕,想要誤導我們。”
“第四,梁柱上的暗器擊痕雜亂,且位置偏高,與金公子坐直時的身形并不形成一條直線,自然也就不可能是暗器擊中所造成的痕迹。”
還有最重要的第五點。
楚熹年将那杯有毒的殘茶舉給衆人看:“兇手若想用暗器殺他,何必大費周章在茶内下毒,他做這一切的目的僅僅隻是想讓我們誤以為兇手在外面作案,好洗脫自己身上的嫌疑。”
很明顯,兇手是先下的毒,而後趁金公子中毒渾身麻痹之時,直接取了他性命,做出一系列僞裝。
在座諸人聞言俱都陷入深思,對楚熹年半是驚歎半是佩服。金如海雙手緊攥成拳,追問道:“也就是說兇手還在金鱗閣内?!”
楚熹年颔首:“自然。”
廣平小郡王聞言莫名有些緊張,兇手就在金鱗閣内,那還了得?!他對楚熹年長施一禮,言辭懇切道:“楚兄斷案如神,還請務必查明真相,還金公子清白,還我等清白。”
謝鏡淵暗中盯着他們,試圖發現些蛛絲馬迹,然而一無所獲,自覺無趣的挑了挑眉。這種事果然還是交給楚熹年比較合适。
“在下自當盡力。”
楚熹年用帕子包裹住兇器,當着衆人的面做了一個攥緊的動作。隻見箭矢除了沾血的地方露在外面,剩下的位置都被楚熹年盡數攥入掌心:“此物過于細短,且周身鋒利異常。人體頭顱堅硬,兇手若用此物行兇,必然不好受力,掌心一定會留下傷痕,隻需看看在座諸位誰手中有傷,便可知曉真相了。”
他話音剛落,金鱗閣内算是炸開了鍋。其中最為激動的便是金如海,他恨不得直接沖上去挨個兒掰開衆人的手看個清楚。
楚熹年率先攤開掌心,自證清白,而後拉過謝鏡淵的手,也攤開在衆人面前。他們二人的手皆沒有新傷。
太子也跟着伸手手:“孤也沒有。”
顔卿河目光贊許的看了楚熹年一眼,心中直歎後生可畏,也抖抖袖子,伸出了雙手給衆人看:“老夫亦沒有傷痕。”
有他們幾人帶頭,餘下衆人也都紛紛伸手自證清白。然而意外就在這時發生了,因為金如海挨個兒看過去,發現所有人的手都沒有可疑傷痕。
金如海結結巴巴問道:“楚公子,這這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周遭議論聲漸起。
“楚熹年不是說兇手就在金鱗閣内麼,難道他猜錯了?”
“我瞧他也不過是故弄玄虛,還是等明鏡司的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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