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上錦看見他背着包,從敞開的拉鍊裡能看見換洗的幹淨内衣和襯衫。
他沒有攔言逸,隻是緩緩走進卧室,把粥碗放到桌上。看見台燈頸上被扯斷的半截線頭,發了一會兒呆。
然後彎腰從紙簍裡翻了翻,把攥皺的紙鶴撿出來,放在掌心裡壓平,鋪開兩片被言逸攥出折痕的翅膀,把扯斷的線頭系了回去。
右手不大聽使喚,專心系了五分鐘才把紙鶴恢複原樣。
回過頭,言逸單肩挂着背包靠在門邊,抱着手臂望着他,視線在重新系回去的紙鶴上停留了一瞬,又不耐地偏到了一邊。
陸上錦張了張嘴,嗓子卻哽着說不出話。
言逸問:“我的東西你收到哪兒了?”
離開家之前,陸上錦就把言逸的東西都藏了起來,與其說是怕他走,不如說怕言逸走得太痛快決絕。
陸上錦無奈地望着他,蹭了蹭掌心的汗,低聲解釋:“流産那次……對不起,我太莽撞,太多疑……”
言逸撥開陸上錦,到床下的抽屜裡翻找,找到一包零碎的小東西,打開封口看了看,全部收進背包裡。
他轉身離開,手臂卻被抓住,alpha從他身後抱上來,冰涼汗濕的雙手無助地環着他的腰。
“外邊危險,天太晚了,半夜、太冷……”陸上錦哽咽着吻他的頭發,“你在這兒睡,我不進來。”
言逸眼神凝滞了幾秒鐘,下定決心掰他的手指,他的右手似乎使不上什麼力氣,輕易就被掰開了。
陸上錦慌不擇路般從口袋裡摸出一張折成方塊的紙片,小心翼翼地展平,發抖的右手把紙片遞到言逸面前。
“你說二十七歲還愛我,是你寫給我的。”陸上錦絕望而渴待地巴望着他,如同看着手裡最後一支即将燃盡的火柴。
言逸像被針紮了一下,打了個寒顫,一把奪過他手裡的紙片撕得粉碎,拍回陸上錦手裡:“我食言了,你去告我吧!”
陸上錦的視線模糊了一瞬,再清晰起來時,隻看見家裡的大門被猛地甩上了。
他一個人站在驟然寂靜的卧室裡,恍如夜裡被遺棄在郊野的家犬,無所适從地等待不再回頭的車燈。
半夜很難打到車,言逸沿着公路漫無目的地走,心上綁着無數團混亂相纏的毛線,想要用力扯斷,卻越纏越緊勒得心髒直疼。
即使外邊還有埋伏的危險等着他,他也必須離開了。
忽然眼前暗了暗,言逸跪到路邊的一灘石子上,捂着隐隐作痛的小腹痛苦地側躺下來,額角滲出的冷汗順着臉頰往下淌。
快要失去意識的一瞬間,身體被撈進溫熱懷裡,有力的小臂攬上膝彎,把他抱了起來,額頭貼上了alpha寬厚的胸膛。
言逸甯可這股湧進鼻腔和腺體的水仙淡香來自路邊的綠化帶,而不是抱起自己的這個人。
他感覺到這束水仙信息素極不穩定,但無力睜開眼睛,隻能意識到自己被放到了車後座,後來連這點清晰的意識也沒有了。
早上八點,鐘醫生打卡上班。
剛進大廳就看見陸上錦坐在長椅上焦急地等候。
“早安先生,出了什麼事嗎?”鐘醫生看了一眼表,“昨晚的急診?”
陸上錦點了點頭,啞聲說:“昨晚他徹底恢複了,狀态情緒都不算穩定。”
他還不準我上去看他。
電梯門開了一條縫。
陸上錦蹭地站起來,飛快過去扶言逸走出來。
言逸臉色發白,腳步比剛送到醫院的時候更加飄忽,失了魂似的恍惚地被他扶着走,一句話也不說。
“怎麼了,醫生怎麼說?”陸上錦心裡擰得越來越緊,看着言逸這副樣子,恐怕是得了什麼了不得的病症。
“腺體的病?留了病根?哪不舒服?”陸上錦急得直圍着他轉,終于忍不住擋到他面前,雙手扶着言逸肩膀,俯身盯着他,“告訴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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