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那個父親急着娶新太太過門,并沒有僵持多久,就簽了字。顧秋羽轉學那年,正是他父親再婚的那年。年輕氣盛又不愛說話少年,帶着對父親滿腔的失望離開了那個讓他傷心的家。顧秋羽從來沒有跟戚瑤說過,轉學的時候,他有輕微的抑郁症,是戚瑤的出現漸漸打開了他的世界,讓他重新變成現在的模樣。所以戚瑤對他來說,是他的光。戚瑤心裡有些難過,悶悶地,像是有塊大石頭堵在胸口,壓得她難以喘氣,她聲音有些發顫道:“以前……你怎麼從來都沒跟我說過。”顧秋羽搖了搖頭:“不開心的事情,沒必要說出來讓你也不開心。”戚瑤:“但是我可以幫你開解心情啊!”小朋友不知道兩個大人在讨論什麼,自己捧着平闆坐在沙發上,學着怎麼發視頻。顧秋羽看了看坐在沙發上專心看平闆的孩子,突然低頭在戚瑤的唇上啄了一下。“你什麼都不用做,在我身邊,我心情就很好了。”戚瑤有些心虛地看了看孩子,輕輕地推了他一把,低聲道:“孩子還在呢,正經點。”顧秋羽湊過去,也低聲地說道:“這意思是不是孩子不在,就可以不正經了,嗯?”戚瑤捏着他的臉頰:“我發現你現在臉皮可以啊,以前不是一說情話就臉紅,現在倒是老手了?是不是跟别的人說多了,老實交代。”戚瑤手上并沒有使多大勁,隻是象征性地捏着嘴巴,柔軟的手貼着臉頰,讓顧秋羽眼神暗了暗。他微微轉了轉頭,将唇貼在了戚瑤的掌心。看向她的眼神毫不掩飾,蠱惑而又暧昧。“看見對的人,有些話不要練習,自然就能說的很好。”溫熱的氣息透過掌心一直傳到戚瑤心裡,燙的她心裡發慌。這眼神什麼意思,戚瑤懂。她有些慌亂地站起身,逃似的走向沙發:“快去洗碗。”顧秋羽低低地笑了聲,蓦然想起那時候那個主動又奔放的少女。孩子就在旁邊,這厮竟然還做這種暗示,太不要臉了。抽空領個證(三更)秦文伸手拉了拉還在發愣的戚瑤:“愣着幹什麼,顧總待會就要到了,還不快整理整理。”戚瑤實在搞不明白這個陣仗:“不是,就是領導正常的巡查,你們怎麼一個個搞得跟相親大會似的。”秦文正在對着鏡子補口紅:“這你就不懂了,領導巡查,無論什麼時候,我們都要将最好的一面展現出來。”說着看了戚瑤一眼,快速道:“你口紅呢,快補補,顔色都沒了。”戚瑤看大家這陣仗,覺得要是不配合一下,好像有些異類,也跟着抹了抹。就在顧秋羽踏進辦公室的前一秒,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東西,面帶微笑。“顧總好!”“顧總好!”“顧總好!”顧秋羽一路走進來,銷售部所有的同事集體起立,跟提前排練過一樣,齊聲道:“顧總好!”這聲音活像回到了上學時班長喊起立,集體齊呼老師好的時候。戚瑤扯了扯嘴角,覺得這幫同事大約是瘋了。顧秋羽環視了一圈,在看過戚瑤的時候頓了三秒,又轉過頭。“你們忙你們的,我就是過來看看,這些日子辛苦了。”顧秋羽聲音清潤,态度溫和,嘴角噙着笑,眼睛掃過每個人的時候,都像是在注視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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