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用和我說謝謝。”陳雙靠在屈南的右側,狗靠在屈南的左側,屈南的右臂放在他的肩膀上,一個巨大的日落正在對面的樓頂發生。
層層疊疊的樓變成了城市人造地平線,平直的樓頂變成了火熱的橘紅色。天邊的雲有點發紅,又有點發紫,等到夕陽再落,紅色淡了,變成了紫粉色。
“你今天哭得好大聲啊。”陳雙笑了一下,“你果然是個公主。”
屈南眯着眼看日落,鼻梁骨被光線打了一層高光。他用右太陽穴貼了貼陳雙的頭頂,眼皮疲憊地眨動。
“等到放暑假,月季就都開了,到時候咱倆在天台上搭個棚子,像露營。”陳雙繼續笑着。
“好。”屈南攤開手心,看到了一直攥在手裡的項鍊。
背面的字可真難看啊。
他将項鍊重新戴上,再一次靠向陳雙,蹭了蹭陳雙的頭頂,大霧散盡。
等到他們下了樓,已經到吃晚飯的時間。張玉蘭和張輝仔細問了問屈鵬在學校的表現,一家人商量着再不行還是送去精神病院。陳雙一邊聽着他們聊天,一邊餓得肚子咕咕叫,可是什麼都不能吃。
喝水隻能喝沒開封的礦泉水,好在屈南家裡的水完全過關。
送家人去精神病院住,這也是一個艱難的決定。陳雙很理解他們的痛苦,不會把這當作很容易邁出的一步。以前莫生和洋洋也試探性地問過自己,如果四水一直惡化,要不要送去醫院。
自己是怎麼回答的?陳雙當時差點和好兄弟翻臉,怎麼能把弟弟送去那種地方呢?哪怕自己犧牲再多,也不舍得。
現在,屈南的家人已經準備好了。
他們趕在10點之前回到學校,先去食堂填飽肚子,再去找黃俊報到。白洋親自來辦公室接他們,和高中時期相比,他已經不再沖動,并且戴了一副金絲框架眼鏡。
可是陳雙卻回不去了,一看到白隊,就想起他以前打架骨折的壯舉。這麼一想,唐部長好危險啊,每天都在白隊的底線左右橫跳,逼急了白隊可是會重拳出擊的。
回到宿舍後,屈南的眼睛已經完全睜不開,眼球表面還很幹澀。他迅速洗漱,爬上了自己的床,和陳雙說過晚安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起床哨仍舊在清晨吹響。全宿舍的人一起醒來,下床,白洋猛地一擡頭,吓得眼鏡差點掉了。
“你……沒事吧?”白洋拍了拍屈南的臉。
“我沒事啊,我很好。”屈南回答,兩隻眼睛腫成了水蜜桃。
視線成了一條縫,這是屈南完全沒想到的。無論走到哪裡,自己都是人群中的焦點。相比“屈南的父親是個精神病人”、“屈南竟然是屈向北的弟弟”,大家更好奇的是“屈南竟然能把眼睛哭成那樣”。
在訓練場、食堂、教室裡,每個人都想看看學校跳高隊的最高防線的眼睛能變成什麼樣。
看完之後,大家就信了,真的腫了,而且腫得很誇張。
陳雙一直陪在屈南身邊,原本以為學校的流言蜚語會朝着屈南撲來,可是沒有,一來是大學生沒有小學生那麼無聊,沒有人非要揪住别人家的事來詢問到底或嘲笑,二來是身為運動員,大家對屈南的家庭狀況和處境感同身受。
唯一引起了轟動的,就是屈南的眼睛,腫得啊,那大雙眼皮,簡直像剛剛做完手術,還是一個純歐式大平行雙,加寬的。
“你能不能别老看我了。”吃飯時,屈南用一隻手擋在眉毛上。自己靠哭腫了眼睛出圈,這是他完全想不到的。
“我從來沒見過别人的眼睛腫成這樣,你……”陳雙憂心忡忡地說,“你放心吧,以後我再也不讓你哭了,也不會弄哭你的。”
“好啊。”屈南笑了笑,“你可要保護好我,以後我要是流眼淚,記得遞給我公主粉色的紙巾。”
陳雙拍了拍胸口。“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等到屈南的眼睛恢複原狀,已經過了一周。周圍的人不問,他也不主動說,每天按照學校規定的跑量進行溫和訓練,當務之急還是比賽。
以及,将自己的右腿養好。
“你的腿怎麼樣了?”兩個人一起去室内館休息,陳雙時刻關注着他。
“能休息就休息,除了訓練,不到最後關頭我不會用右腿。”屈南說,眼皮重回輕松,看什麼都很清晰,樣貌可算恢複了正常,“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愛哭了……”
“他們不會說你的,沒事。”陳雙推開休息室的門,“再說……”
結果他的下一句話沒有說出去,因為休息室裡的人全部看了過來,顯然是有什麼事。
“你們看什麼?”陳雙一下擋在屈南的前面,他有預感,絕對有什麼事要來了,而且是沖着屈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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