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失憶,什麼在王瑾身邊曲意逢迎尋找機會,他們二人心裡都清楚,也一直看着花狐演戲。此次秦緻遠上門,就是手底下的樊二和張揚已經把花狐身世給調查清楚了,他來找曹雨安支會一聲。
風飄絮已經聽過一遍,可從秦緻遠口中花狐的身世遠遠比火麒麟口中所述凄慘,簡直就像和自己互換了生存環境的南宮碧落。不,甚至更慘,自己尚且還有一身好武功和能迷惑人的相貌,花狐卻沒有機緣,流落過很多黑暗的地方,不敢輕易出頭,否則就是慘無人道的扼殺,她甚至連身為女人足以用以當做武器的身體都因為臉上的被視作不詳的胎記抹殺,讓她免受在妓院人盡可夫的欺辱的同時,但也給她帶來更加卑劣和慘烈的淩辱,身心上都長時間遭受着虐待。
胎記并沒有讓她保有貞潔的完璧,相反還要花盡心思倒貼讨好取悅,才能活下來,她的經曆似乎代表了這個世道女子的可悲,可她忍了,甚至活了,并沒有忘記往上爬。她的武學天賦奇高,憑借偷聽偷看偷學倒也強于普通人,隻是從沒有遇上良師,在最底層的黑暗裡遇盡人間渣滓。
“有好多黑暗的地方,太陽照不到,王大人努力着,南宮努力着,可即便大明長治久安之下,人間還是有煉獄。我很難想象一個姑娘家是怎麼堅持下來爬到了王瑾身邊,再将南宮學得那麼惟妙惟肖。小樊他們所調查出來的事情,我很多連說都難以啟齒,隻看到了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達官貴人,看到了人性扭曲的醜陋。這個名叫花狐的假南宮,就算脾性有了不同,手段也狠辣了一些,但……”秦緻遠放在石桌上的手握緊,“當初知道嫣妹流落煙花地的時候,我都心疼得不行,好在有風老闆護着,對于風老闆她們的經曆我也深感悲憫,如今這個花狐,我……”
“秦大哥,你動搖了?不忍心利用她了?”
“不,從我決定帶她回來開始,我就是想将計就計,甚至不惜推翻南宮的一些部署,讓自己投靠在越王門下,也親手抓捕了一些同門好友,我不會就此停住。不會,絕對不會。她不算好人,自從頂替了南宮當上捕頭後,背地裡也聽從王瑾的命令抓捕拘禁了不少人施以酷刑。”秦緻遠如同魔障一般,反複強調來提醒自己。
曹雨安抿唇,良久無言後,輕聲道:“其實我覺得這個人本性不壞,環境所緻才造就了不同于南宮的性子,說是殘害無辜,命令之下她手段烈了些,卻也沒有濫殺,就連那個造口業的平頭漢子,我甚至……都不覺得無辜。而且他罵的就是以前南宮做下的事,多少人在背地裡戳南宮脊梁骨,南宮忍了,那天也許是某些話刺痛了從肮髒裡爬到天光底下的花狐痛處了吧,她做了我一直想南宮做的事,就是不要沉默,不要無視,不要任由髒水潑在身上,什麼清者自清,無能到隻有口舌之快的人隻是在發洩罷了,不會管那麼多的,惡語傷人,煽風點火與殺人誅心何異?隻是我沒想到她失控之下會真的殺了人。”
“是呀她殺了人。”秦緻遠神情裡有些複雜,“罵人是痛快,背地裡罵,散播謠言的罵代價很小,但遇上暴脾氣的人圖一時痛快也許就是手起刀落了,武林中的打打殺殺大多也是口舌之争而起甚至有時隻是一個不順眼。王法裡也沒有罵人有罪這一條,倒是有侮辱官差的罪,可是這該是為花狐開罪的理由嗎?人與人之間的戾氣該如何去削弱,法度當何立?王法的威信又該何在?如果換作南宮,她又會如何做呢?每每就此讨論,與她都有争執,可也是這樣,我清醒地知道,花狐不是南宮,再像也不是。再可憐……”
秦緻遠沒有再說下去,曹雨安再度沉默,就連暗角裡偷聽的風飄絮也微微失了神。本來風飄絮是打算與秦緻遠會面并予以一些警告懲戒,但聽到此卻打消了這個想法,早就計劃與他們會面的風飄絮因為一系列的事情耽擱了,此時機會就在眼前,聽得他們二人的對話,她卻猶豫了。
去質問秦緻遠什麼呢?站在他左都禦史的立場,也與站在南宮一介捕頭的立場不同,可他們之間惺惺相惜,即便南宮出事之際,想的也是保住秦緻遠。
正當風飄絮猶豫的時候,菱兒卻在通傳南宮碧落來了,風飄絮三人都愣怔了一下,風飄絮則隐藏得更好,正好可以找機會接近花狐讓她再也不能冒充南宮,他們能忍,她不可以。
花狐來的時候,即便重新帶上了遮眼的面具,他們三人還是都恍惚了一下,太像了,而且越來越像,有時候真的分不太清楚是不是花狐入戲太深,已經真的把自己當成了南宮碧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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