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祖隻回答了他六個字——強援弱,寡為衆。
《仲平紀事》詳細地記錄下此間過程,并将其稱作“仙祖點妖”。因為在那天以後,妖誕生了。以後天的修煉代替先前的天賦,從此以後獸族再無天賦之差,唯有勤奮之别。
而那個問道的小獸,後人則稱呼他為“妖祖”。
仙祖所言,也被視作人獨立于獸族的特殊性。即便妖族崛起,與獸平起平坐,但終究沒能逃離生物的桎梏,依舊沒法像人族一樣。或許偶然會有妖獸做到舍生取義、舍生忘死的壯舉,但追溯根源,總是有人族的影子。
人族為什麼能擺脫趨利避害的本能,至今沒有人能說得清楚,包括人族自己。他們稱這種東西為責任,為執念,為尊嚴,為……說法很多,各執一言。曆時億萬,至今仍是一個未解之謎。
姬白猿是妖,他本是一隻白猿,有幸得到養由基點化才得以成妖,如今一身陸仙修為,都是他一步一個腳印修煉出來的。
黎甲見過的妖獸何止千萬?他見過為了族群存亡而拼死戰鬥的大妖,見過為了争奪生育權而同室操戈的兇獸,見過為了食物自相殘殺的親族……但他從來沒有見有過一隻妖獸能有姬白猿這般毅力與意志的。
他為了什麼?按照妖獸的邏輯,一切的行為都是為了生存考慮。黎甲和碣石尊也不例外,他們毀滅金鳌島,争奪東海海權,都是為了東海海族的安危。但他不明白姬白猿的動機。
九州會毀滅嗎?不會,無非就是會損失一塊土地而已。會因此而内亂嗎?他不在乎,反正九州内亂是常态。魔族會一舉殲滅九州嗎?有三宗以及北地三城在,他們沒這個本事。
最差的結果,無非也是徐州淪陷,徐州人族遭殃,但對于姬白猿這個陸仙來說,即使死再多的人,和他又有什麼關系?按照妖獸的思維,他自身的利益沒有受到任何侵害,他為什麼要這麼拼命?
為了與他素不相識的九州人族,為了僅有養育教導之恩的養由基,為了數十萬年的袍澤之情,他甚至能舍棄自己作為陸仙的一切,這真的值得嗎?
黎甲想不明白,在他眼中姬白猿已經不是妖了。他是人。
隻有人,才會不講利益安危,為了一些所謂的責任、職責、榮耀這些在妖獸看來虛無缥缈的東西,去舍棄自己的生命。
但這也是人族可怕的地方。這正是妖獸一直忌憚、警惕人族的地方。
黎甲陷入了短暫的失神,身為同族,他為姬白猿的死感到些許感慨。但他的攻擊沒有絲毫減弱,見方才的攻擊不見效,他便調用殘存不多的靈力,一發更為強烈的攻擊在口中凝聚,他要用這一擊,徹底毀滅姬白猿。
磅礴的靈力勾動着散溢的空間能量,遊弋在外圍的風暴開始向着黎甲的方向聚合。土黃色、淡藍色、無色在交織,三種能量逐漸融合,一顆威力足以使九州陸土凹陷的靈力球如太陽一般,彙聚在黎甲上方。
身為創造者的黎甲,想要操縱這顆光球都顯得略顯吃力,可想而知它的威力到底強大了一種怎樣的地步。
本就脆弱的虛空壁壘,被它外溢的波動撕裂,在一道道的裂縫中,姬白猿殘存的眼睛,幫助他窺探到了鴻蒙的一角。殘存的意識被不屬于此地的威風喚醒,不肯閉上的眼,再次獲得了視野。
那是一處原野,有鳥語花香,有莺飛草長。牧童趕着黃牛,迎着太陽,走向錯落有緻的田野。悠揚的笛聲飄蕩在渠水中,也飄進了姬白猿的眼中。
下一刻,攻擊已至,無情地覆蓋了姬白猿的肉身,在一陣耀眼媲美太陽的爆光後,一切都歸于泯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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