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得留下來。”斯内普說,“他們的父母都是幫手,我想……他們有權知道這件事情,尤其是,他們的父母要聽你的命令。”
“聽德拉科的命令?”潘西說,“先生,到底是……”
德拉科豎起手掌示意潘西暫時不要說話。“為什麼是我?”他問斯内普,“從各個方面來說,能力,年齡,忠誠度……為什麼是我?”
“為什麼不是你?”斯内普搖搖頭,魔杖再揮,連窗簾都遮擋嚴實了。教室裡昏暗的燭火搖曳着,擊碎黑暗,再被黑暗裹挾。“想想你的表現,德拉科,從能力上,同齡人,甚至成年人,不如你的大有人在。”他慢慢地說,“不是誰都能蒙蔽鄧布利多和波特這麼久,不是誰都能叫他們這樣深切地信任着,也不是誰都能把已經錯失的預言球交到黑魔王手上。”
“什麼——!?”潘西驚訝地叫了起來,“誰——?”
斯内普沒理會他,繼續說下去。“黑魔王需要一個人,能夠從内部給食死徒一個機會,能夠接近鄧布利多,能夠……用他最信任的武器打敗他。你是最合适的人選,而且,也許你不相信,但是,黑魔王已經非常信任——”“先生!”潘西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她踏前一步,發出重重的腳步聲,叫談話的人不能再忽視她的存在。“如果我沒有理解錯,您的意思是——黑魔王——黑魔王他——”“黑魔王要德拉科去殺鄧布利多。”斯内普沉聲說,目光掃過臉色發白的克拉布和高爾,“你們的父母也參與這件事,他們将聽從德拉科的命令,幫助他完成這個任務。”
德拉科緊緊地攥住了還未拆開的信封。斯内普的語氣不自覺地放緩了,他輕聲道:“你應該明白這之中的利害關系,德拉科,黑魔王要求的事,沒有拒絕的權力……”
“可是……德拉科怎麼能完成呢?”高爾突然說話了,“鄧布利多……?”
“德拉科隻有十六歲!”克拉布也說到,“這——這不可能——”斯内普隻是看着德拉科。信封在德拉科手中發出不堪摧折的痛苦呻吟,德拉科眼神放空,臉色發白,像是不可置信,又像是深陷恐懼。他不明白為什麼這件事又到了自己的頭上,盡管在聖誕節那次見面隐隐有不好的預感,可是當事情真的發生,他還是無法相信。
“冷靜。”一隻手按在他的肩膀,“聽着,不必想最壞的可能。我和你媽媽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另外三個人齊齊倒吸一口氣,“我會幫助你完成這個任務,不惜一切代價保護你……”
“……我需要黑魔标記麼?”德拉科幹澀地說,“我需要……找個時間回去麼?”
斯内普搖了搖頭。“我們盡可能避免了這一點。”他說,“順着你之前的說法……隻有這個任務成功了,黑魔王才會給你打上印記。而……”他看了一眼其他三個人,拉着德拉科走到另一個角落,往他們的方向用了一個閉耳塞聽。然後,他才放低了聲音,繼續到:“而你不會完成這個任務。”他說,“足夠你立功,但是德拉科,你不能說完成了這個任務,你可以逃掉黑魔标記。”
德拉科凝視着斯内普,片刻,他猛地轉身,沖了出去。
德拉科奔跑在城堡的走廊上,正是晚飯時間,走廊除他以外空無一人,倒是沒人見到他此時倉促狼狽的模樣。他一路奔到校長辦公室底下,先是試了之前的口令,沒成功,又一連串報出了數不清的糖果的名字。他也不知道到底哪一個是正确的,總之看門的石頭怪獸讓開了,他三步并作兩步爬上螺旋樓梯,敲響了鄧布利多的門。
門開了。真難得鄧布利多這個時候真的在學校,他這一年忙的不行,總是往外跑。鄧布利多好像早就預見到了似的,他看着德拉科氣喘籲籲的模樣,神色平和。那樣的平和是一種刺激,德拉科隻覺得火往上冒,他大步走進房間,沖到了桌子前。
“你知道——你知道這件事!”他把信拍在桌子上。信封已經被揉的皺皺巴巴,但仍然沒有拆開。德拉科也不認為還有拆開的必要,他知道裡面說了什麼,一個任務,交給他,讓他殺死此時此刻就在眼前的老人。
“你知道,斯内普教授知道!”德拉科大聲說,“我們先前還在想你們為什麼争吵,我還告訴哈利不應該——你們從那時候就知道了這件事!知道——知道——”“來杯紅茶吧,德拉科。”鄧布利多溫和地說,“坐下來,好麼?”
“為什麼沒有早點告訴我!”德拉科的手攥成一個拳頭,“我是當事人,我應該從最開始就知道!你怎麼能——你們怎麼能——一直到現在——”“坐下吧,德拉科。”鄧布利多的聲音中隐隐有了請求的味道。德拉科的怒火一滞,半晌他狠狠一扯領帶,毫無儀态地重重坐下了。一杯紅茶恰到好處地懸在他手邊,門被鄧布利多關上,陽光從窗戶鋪過來,蓋在老人不見蒼老的肩頭,平添幾分滄桑。
“我知道這是很困難的一件事。”鄧布利多心平氣和地說,“不過,首先還是為我自己澄清一點——我并沒有知道太久這件事。你所提到的吵架,那時候伏地魔剛剛有這個念頭,他對斯内普說,想要你完成這個任務。”他點了點信封,褶皺慢慢平展,光潔如新。
“但那時候,伏地魔還沒有決定他的人選。”鄧布利多說,“因此我們隻是為了一個猜測争吵,為一個猜測的結果争吵……你可以看到西弗勒斯對我如此的忠心,我隻是提出一個假設,他都不情願。”
德拉科沒有說話,他的情緒正慢慢平穩下來,他試圖不着痕迹地把領帶整理好。
“但是,盡管隻是一個提議,一個推測,我們不得不承認,你被選中的機會非常大。”鄧布利多盯着桌子上一塊光斑,給德拉科整理領帶的空間,“直到一星期前的晚上,就是我們下課之後的那個晚上……伏地魔明确提出,希望你來完成這個任務。”
德拉科一下子用力過猛,領帶迅猛地收緊,差點把他自己勒死。
“中間又有一些事,你媽媽盡可能拖延,期待伏地魔能回心轉意,換人去做。”鄧布利多假裝自己沒看見德拉科的舉動,“她反複挑選能給你提供幫助的食死徒,幫你設計方案,大膽地告訴伏地魔,除非一個她認為萬無一失的計劃,不然絕不叫你參與到這之中來——”“我媽媽沒事吧?”德拉科手指僵了一下,“她這樣做——”“馬爾福家為自己赢得了足夠的籌碼。”鄧布利多說,“納西莎擺明了想你執行這個任務的态度,伏地魔又允許她知情、參與,那麼,她想為你籌謀清楚,他也沒辦法說什麼。直到今天,拖無可拖,德拉科……”他用指尖把那封信推得離德拉科近了一些,“我們才叫你知道這件事。”
“……就好像一直到上學期末,哈利才知道那個預言一樣,是不是?”德拉科輕聲說。
“這件事百利而無一害。”鄧布利多說,“德拉科,你明白的。”
“我不明白。”德拉科突然直直地盯着鄧布利多的眼睛,“能帶來的利益不必說,可您是知道的,您完全沒有必要……如果真的,您有沒有想過,哈利他……他畢竟是為了……”詞句堵在喉頭,德拉科張口便結舌,一時無法說話。
“是啊。”鄧布利多卻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叫哈利知道……所以,我也還沒有告訴他。”鄧布利多站了起來,把自己枯黑的右手遞到德拉科眼前。
“你們應該都注意到了。”他說,“很多事情我都沒有避免。我與你們不同,我不在限制之中,但有幸從蛛絲馬迹得以窺探時間,很多事情,其實我可以避免。”
德拉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那您為什麼……”
“有的事情,明知不行,還是想試一下。”鄧布利多擺了擺右手,重又坐下了。他露出一個微笑,看着德拉科,慢慢道:“同樣有的事情,也許與為我好的人背道而馳,也不得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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